两个女佣来到颜舒的房间。
“盛小姐,您的头纱。”
颜舒头也没抬地淡淡道:“放那儿吧。”
“盛小姐,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是给您准备的餐前饮料,有解酒护肝的功效。”女佣说着,将一杯紫红色的果汁端了过来。
等会儿仪式结束后,按照密云的传统,新娘和新浪要给宾客们敬酒,而且是绝对不能躲酒的。
所以,新人们在婚礼开始前,都要喝一杯这样的果汁。
可颜舒压根儿没打算和钟秉生举行婚礼,更不可能陪着他应付客人,她对这种饮料根本不感兴趣。
颜舒冷淡地瞥向两个女佣,沉声道:“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盛小姐......”
她们还是不死心,迟迟不肯离开,想亲眼看着颜舒喝下去。
可刚要开口,就被她的眼神给吓退,只好悻悻地离开。
等她们离开后,颜舒冷哼了声。
房门再次被推开,她有点不耐烦地怒道:“我说不需要你们伺候了,听不懂吗?”
来人并没有应声。
她察觉到不对劲,抬眸看过去。
霍晏琛穿着花衬衫,一副土生土长的密云人打扮,站在门口看着她。
深邃的俊脸上,情绪复杂。
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可是沉默了好半天,都没开口。
“你来这儿做什么?”颜舒惊讶之余,赶紧起身向外看,幸好外面并没有钟秉生的人。
可是这里把守的这么森严,霍晏琛是怎么躲过那些武装军,悄无声息的溜进来的?
早知道这么简单,就该跟他取取经,那样的话RN组织的人就不用绕这么大个圈子了。
霍晏琛看了眼桌上的果汁,直接拿起来要倒掉,颜舒拦住他,不解地问:“你要干什么?”
“这饮料有问题。”霍晏琛说。
“有什么问题?”颜舒问。
“刚才那两个女人,不想让你嫁给钟秉生,所以偷偷在饮料里加了东西。”霍晏琛说:“我亲眼看到的,她们在饮料里加了不知名的绿色粉末。”
如果是普通的泻药还好,万一是毒药呢?
颜舒闻言,眸色微动。
“你怕她们给我下毒?”她只觉得好笑。
钟秉生的残暴性格,就算别人什么都听他的 ,搞不好哪天心情不好就把人直接喂老虎。
那两个女人要是真敢这么做,怕是嫌自己命长。
“不管有没有下毒,我都劝你不要喝。”霍晏琛说。
他的神色比起以往,显得格外紧张,慌乱的模样都有点不像他了。
颜舒感到奇怪。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将那杯果汁重新放回桌上问。
“说来话长。”霍晏琛喉咙微动,声音低哑地问:“你是不是把自己救命的草药,给我母亲用了?”
闻言,颜舒微愣。
“你听谁说的?”她问。
这件事,除了白大叔和她两个哥哥外,再没有其他人知晓。
莫非......
“我二哥找你麻烦了?”
盛颜卓脾气火爆,很有可能为此去找霍晏琛。
可是血龙草已经给霍太太用了,即便去找他又有什么用?
颜舒不禁为二哥的做法,感到一阵头疼。
“昨晚在医院,我无意中听程邺说的。”霍晏琛毫不隐瞒。
“程邺?”颜舒震惊。
程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不可思议之余,突然想到二哥前几天经常夜不归宿。
莫非那几天,他都住在程邺家里?
想到这种可能,她不禁觉得好笑。
二哥成天说程邺这不好那不好,结果还不是偷偷跑去找人家睡?
隐藏的可够深的!
“你肯定听错了,你母亲抢救当晚,我压根儿没去过医院。”颜舒说。
她不希望霍晏琛觉得亏欠自己什么。
毕竟,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他一半的骨血。
不过这个秘密,霍晏琛可能一辈子都无从得知了。
所以颜舒救霍太太,不过算是还了他给人情而已。
可霍晏琛全然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心头涌起一股酸涩,定定地看着颜舒满不在乎的模样,终于没忍住,上前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盛颜舒,你真的很傻。”霍晏琛喉咙滚动。
怀里的女人,身体僵硬了片刻,她想要挣脱开,可霍晏琛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说着,手臂收的更紧。
“霍晏琛,你要发疯也注意下场合!这里是钟秉生的地盘,你不想被发现剁成肉泥的话,就赶紧给我放手!”颜舒说着,用力捶打霍晏琛的胸膛。
一下接着一下,用足了力气。
说不疼是假的。
可霍晏琛却觉得,被她打两下也没什么。
毕竟以前自己没少伤害颜舒。
现在如果她打自己两下就能出气的话,那就任由她发泄好了。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他沉声道:“盛颜舒,我不许你嫁给别的男人!”
他松开了手,手臂虚虚地环住颜舒,垂眸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说:“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当他在密云机场,看到颜舒穿着婚纱和钟秉生一起拍的照片后,他整个人都快碎了,好像有无数把刀子在割他的心脏。
霍晏琛那时才意识到,颜舒在自己的生命里有多重要。
“你少耽误我办正事儿!”颜舒忍无可忍,照着他的脸拍了一巴掌。
虽然听着挺响的,但是因为她身体很虚弱,其实根本不疼。
霍晏琛当时松开了手,被打了也毫不生气,温声道:“我不抱你了,你别生气就行。”
颜舒剜了他一眼,重重将他推开。
“你来密云,到底要办什么事儿?我能帮上什么忙吗?”霍晏琛说:“我在密云这边,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战友。他们退役后,就在当地做小生意,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他看着颜舒,目光里满是赤城:“虽然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但你要做的事,肯定是对的。”
曾经高高在上的总裁,此刻成了老婆奴似的,眼神比大学生还清澈。
颜舒瞥了他一眼,正要说几句嘲讽的话,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颜颜,我可以进去吗?”
是钟秉生的声音。
他已经等不急要见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