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够了宋音音整天阴阳怪气的样子。
这次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撕烂她的嘴!
“怎么,想动手?”宋音音睨了眼梁棋攥紧的拳头,不屑道:“啧啧,来啊,我就站在这儿让你打,你敢吗?”
挑衅的嘴脸,简直面目可憎到了极点。
梁棋不禁想起传闻中,颜一把宋音音推下楼梯的那个晚上。
宋音音也是这般挑衅她的吗?
她紧抿着唇,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意,她不能动手,妈妈和妹妹还在家里期盼着她出道,要是动手打了宋音音,她就彻底没有出道的希望了。
宋音音看穿了她的无奈和窘迫,故意上前,阴恻恻地笑道:“就知道你不敢,你这个从小没有爸爸,靠母亲出卖身体养大的废物,就凭你也想出道?别做梦了,你这辈子都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梁棋倏地抬起头,双眸泛红,咬牙抬起眼皮盯着宋音音。
宋音音故作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轻捂着嘴巴,造作道:“哎呀,差点忘了,你还可以跟你母亲一样,去会所陪酒啊。我相信你一定能继承你母亲在男人堆儿里练就的那套狐媚子本事,把陪酒事业发扬光大!”
说完,宋音音放声大笑。
每一声都格外刺耳。
梁棋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
“宋音音,你真的很贱!”
扬起的巴掌,最终并没有落下。
一直属于男人的修长的手掌,握住了梁棋的手腕,她涨红着脸扭头看过去,发现是周煜坤后,眼里怒意缓和了几分。
“周老师。”
周煜坤今天一袭黑色休闲装,脖子上的银色链子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淡淡的体香萦绕在梁棋鼻尖。
她的理智终于回笼,眼神恢复清澈,整个人仿佛一只浑身炸毛的小猫,渐渐被捋顺了毛发,平静下来。
“周老师......”她嗫喏道:“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周煜坤轻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松开了手。
“乖点,别中了别人的圈套。”他说这话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宋音音。
男人的目光如有实质,轻易就能看透人心。
“宋音音”不尴不尬地站在那儿,暗暗咬了咬后槽牙,笑容僵硬道:“周老师,你来的正好,梁棋也太开不起玩笑了。好在你及时出现,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她自己也知道这话解释不通,说完就赶紧借口说有事,灰溜溜地走了。
周煜坤收回视线,垂眸看着眼睛红红的梁棋,眼底的肃杀之气褪去,换上了平时那副温和模样,提醒道:“以后离宋音音远点。”
梁棋性格太单纯,根本不是那些女孩的对手。
这次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她真对宋音音动手,爱豆这条路就彻底断送了。
“知道了,谢谢你......周老师。”梁棋哽咽道。
她眼底泛红的,看起来又乖又傻乎乎。
周煜坤轻叹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真要谢谢我,以后就多长几个心眼。”他说。
男人打量了下四周,问:“颜一呢?”
梁棋猜到周煜坤是专门为颜一来的,心里莫名有点酸楚,说:“工厂出事,霍总把颜一叫去办公室了,估计是想问一下具体细节吧。”
周煜坤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丝复杂情绪。
“好,我知道了。”他说。
“周老师,你要不要先去我宿舍坐会儿,颜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呢。”梁棋说着,担心周煜坤不愿意,赶紧补充道:“颜一和我住隔壁,宿舍楼24小时都有人巡视。”
周煜坤狭长上挑的眼眸看过来,梁棋心跳莫名加速。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周煜坤对视的时候,她都好像生病了似的,总觉得脸上发烫。
想多了解周老师一点。
想听他用好听的声音说话。
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梁棋隐隐期待着周煜坤能同意自己的提议,可男人却礼貌绅士地回答道:“不必了,我在这里等她就好。”
“......好吧。”梁棋眼底隐隐闪过失望,默默转身离开。
周煜坤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敏锐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少女的心思?
可惜他心里早已经有人了。
办公室里,颜舒刚进去,就被霍晏琛的手臂圈住,他的手掌撑着门板,高大的身躯将她困住,男人压迫感十足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眼底有几分晦暗,不大的房间内,半明半暗的光线,衬得他的五官愈发立体。
“怎么?”颜舒扫了眼他结实的手臂,淡定开口:“你该不会想在这里,对我做什么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霍晏琛今天情绪似乎不太稳定。
他的神情不似以前那么镇定,领带松松垮垮的系着,是刚才进门时,他自己随手扯松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垂下来一缕,堂堂霍氏总裁,看起来竟有种破碎感。
这副样子,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危机的不是颜舒,而是他霍晏琛似的。
“你是不是想看我死?”霍晏琛突然问。
他眼神晦暗至极,低沉的嗓音,如同发酵了上百年的窖藏酒一般,厚重,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暗哑酸涩:“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在公司,什么也看不进去,为你提心吊胆?”
刚刚他正在开会,安辰接到工厂电话,说有一伙人假冒泰然的司机闹事,原料车侧翻,罐子里液体泄露,已经报了警,警方正在调查。
该死的负责人,半点没提颜舒怎么样了。
以至于霍晏琛人坐在会议室里,忍不住脑补出颜舒受伤,浑身鲜血淋漓的画面,心情烦躁得会也开不下去,带人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颜舒好端端的站在那儿时,胸口憋着的那口气才吐出来。
回过神来的霍晏琛,惊觉自己变得很陌生。
他就像个刚出社会的愣头青,满脑子都是盛颜舒,吃饭洗澡开会甚至和朋友消遣,颜舒的面容都时不时冒出来,他担心在他见不到她的某个时间,这女人又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怕下次再接到电话,得到的是盛颜舒的死亡讣告。
这种鬼日子实在太折磨人了。
霍晏琛一秒钟也无法再忍受。
他看着一副无所谓模样的颜舒,恨得不行,可下一秒,却收紧了手臂,紧紧把人抱进了怀里。
“我真是......烦死你了。”他轻吻了下她的耳垂,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