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三这称呼,明晃晃地没把人放在眼里。
可惜小少爷自己也不争气,家族都扬眉吐气了,面对昔日的死对头却还是胆怯得不行。
柳家小少爷喉咙滚动,咕噜了两声,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他身后的保镖撑住他的肩膀,往前推了两步,给自家少爷壮胆。
“沈少,我家少爷跟你家世相当,今儿特意来给您捧场,这是给您脸面吧?”
五大三粗的保镖,横眉冷对道。
沈洛闻言,轻呵了一声。
他的眉眼随了那位大明星母亲,明明是桃花眼,笑起来时颠倒众生,不笑的时候却冰冷阴鸷到了极点。
此刻似笑非笑地盯着别人,最是可怕。
指节分明的手掌,漫不经心地撑着酒瓶瓶口,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柳家保镖,不动声色地问:“我请他来了吗?不请自来,当我这儿是酒店么。”
“给我脸面?”沈洛抬起眼皮,阴恻恻地看过去,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说:“你们也配来我面前晃悠?”
说完,抓起桌上的酒瓶,众目睽睽之下朝着柳家小少爷砸去。
就在酒瓶距离不对方的脸不到到两公分时,沈洛堪堪停住了手。
柳家小少爷早已吓傻了,闭着眼睛,一张秀气的小脸惨白,胆怯得如同被猫按在爪子下面的小老鼠。
沈洛把他这副怂样尽收眼底,嗤了一声,故作惊讶道:“哟,这就吓哭了啊?”
“针眼那么大点儿的胆子,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说完,松开了握住酒瓶的手。
“砰——”地一声,酒瓶在保镖的脚下摔了个粉碎。
沈洛悠哉悠哉地端起酒杯,斜睨过去,看到柳家小少爷眼角的泪痕,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没用的草包!
柳家就派这么个废物来找他的麻烦,瞧不起谁呢?
派对现场,鸦雀无声。
柳家的保镖愣在原地,回过神来时,一群西装革履,看起来比他们专业了不知多少倍的国际保镖,黑压压地出现沈洛身后。
他们浑身肌肉精壮紧实,个个儿宽肩窄腰,面孔严肃,眼底杀气腾腾。
沈洛单手揣兜,站在最前面。
他下巴微扬,俊美的脸是从小就见过大世面,云淡风气地闲散气场,可海城的人谁不知道,沈家二少是位十足的笑面虎。
人家可不光长得好看。
动起手来,那身手更是漂亮!
“柳小三,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滚出我的地盘,回去告诉你那个废物大哥,让他有什么事儿亲自过来,跟我面对面掰扯,别派个傻子过来,给我找不痛快。这是第一次,我给你们柳家这个面子,再有第二回——”
沈洛的拳头,带着凌厉的拳风朝着柳家少爷挥过去,停在他的耳侧。
柳家少爷这次没闭眼,而是瞪着大大的眼睛,震惊地看着沈洛。
沈洛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说:“再有第二回,我就打得你妈都认不出你!”
说完,旁边黑衣人递上来一支香烟。
沈洛叼在嘴边,手下给点燃后,烟雾缭绕间,他眯起狭长双眸看过去,幽幽道:“第二个选择,就是你留下,我保证你今晚走不出这里半步。”
别人说这话可能是虚张声势。
沈洛那可是言出必行。
柳家少爷和他的保镖,眼神露怯,悄无声息地往后退,沈洛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如同一只随时都会露出爪牙的猛兽。
莫名让人想逃跑。
“沈洛,你别嚣张,总有一天我让你跪在我面前叫爸爸!”
柳家小少爷装着胆子放完狠话,扭头兔子似的拔腿就跑了。
他身后的沈洛,目光阴沉了一瞬,轻吐出一口烟雾,睨着那道扭扭捏捏跑远的身影,轻蔑地嗤了一声。
还让他叫爸爸?
真是欠收拾!
“沈少,要不要去给他们使点绊子?”黑衣人上前,询问道。
沈洛收回视线,神情冷淡中夹杂着几分不屑:“柳家现在巴不得我和他们家产生冲突呢,不能随了他们的愿。这小崽子就是个炮灰,不值一提。”
但是柳家的这笔账,他记下了。
......
《全民制作人》节目,马上开启第二次公演。
黎音的事情,暂时被压了下去,可是选手之间似乎知道了什么风言风语。
梁棋不想错过公演,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办理了出院。
而节目组跟霍氏的合作综艺,已经拍完了,颜舒陪着梁棋回到录制综艺的“城堡”,刚进宿舍楼就被一群人围了上来。
“怎么就你们俩回来,宋音音呢?”
“听说她受伤住院了?那这次公演你们组岂不是少个人?”
面对一系列或真心或假意的关心,颜舒选择保持沉默,带着梁棋默不作声地穿过人群,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颜一,还好有你,不然我刚才都不知道怎么应对她们。”梁棋如释重负地坐在床边,犹豫了片刻,问:“你说宋音音还会回来吗?我听说,那天在工厂有血迹,她该不会是......”
颜舒没答话。
她看似在整理行李,实则心里也在犯愁。
距离黎音死亡已经过去三天了,眼看着距离第二次公演还有不到十天,宋音音现在还下落全无。
如果公演当天,梁棋这组少了一个人的话,观众肯定会好奇。
到时候安森集团必定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怎么办......
颜舒微咬下唇,眉头越皱越紧。
“颜一?”
视线里闯进一只手掌,颜舒回过神来,看过去。
梁棋神情关切,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
“唉,没有就好,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换谁都会后怕。前几天我妈妈还给我打电话,让我晚上不要出门乱走,说是前阵子我们家那边的出租屋,搬去了一对夫妻,女的长得又年轻又漂亮,男的却一脸横肉,还整天不许女的出屋,非打即骂,看着哪里像夫妻,就跟过去被人拐走的女大学生似的。”梁棋说着,摇了摇头,抱起一堆要洗的衣服向外走去。
“等等。”颜舒叫住了她。
“怎么了?”
“能不能麻烦阿姨,帮我拍一张那女孩的照片?”颜舒问。
冥冥中她感觉,梁棋说的女孩,有可能就是失踪的宋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