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的光变成了红色。
舞台的方向,几名赤着上身的男子,带着黑色面具出现。
他们身上绑着款式复杂的皮质带子,上面还嵌满了尖尖的钉子,随着白色干冰气体喷洒出来,舞台中间缓缓升上来个圆台。
而圆台上方,躺着个身形稚嫩的女孩。
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与之前的喧闹不同的是,此刻人们的呼吸,出卖了他们有多兴奋。
暗流涌动间,有个黑面具的男子上前,挥起鞭子朝着少女狠狠抽下去。
“啪!”
“呃!”
少女发出痛苦的声音。
这场景,惊呆了毫无心理准备的颜舒。
她知道这帮人玩的花,但没想到玩的这么花!
看那女孩的年纪,顶多刚成年,可是却被人当做表演的道具,绑在舞台上宣泄他们的邪恶欲。
幽暗的光线下,女孩的脸朝着舞台内侧,台下的人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
可即便如此,青春美好的身体被破坏,还是让台下的人蠢蠢欲动。
颜舒的视线,锁定在女孩攥紧的手上,她看起来很痛苦,却没力气挣脱,应该是被迫的。
“喂,你是来伺候人的,不是来看表演的!”
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推搡了颜舒一下,她回过神来,面具下的双眸异常沉冷。
也许是她的气场太与众不同,以至于男人都愣了下,回过神来后转而用更粗鲁的声音骂道:“他妈的,老子是来玩的,不是花钱来看你脸色的。唐老板,你这是从哪儿找的人啊?”
大嗓门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除了唐进忠以外,老爹和他身边的面具女也朝着颜舒看了过来,密闭的房间,红色的光线中,这里仿佛变成了斗兽场。
金钱就是鞭子,而那些来自底层的,没有背景的贫民就是有钱人取乐的兽。
颜舒脸上戴着的红钻面具,意味着她长相很美,是这里最高等级的猎物。
也许是见惯了逆来顺受的猎物,突然出现个不服管教的,不拜倒在金钱之下的女人,强烈的好奇和征服欲,让不少人对颜舒蠢蠢欲动。
唐进忠眉头紧皱,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睨着颜舒问:“你是谁带过来的?来之前,没人教过你规矩?在这里,你就是我们脚下的一条狗而已!”
男人哼笑了声。
颜舒眉头微促,冷笑出声。
唐进忠又在狗叫了。
面具下,找茬的男人狰狞地咬着牙,说:“这么不听话的,要我说就该放到舞台上玩,供所有人观赏!”
唐进忠乐了,点点头道:“张少说的对,这种不识抬举的货色,就不该惯着她。”
说着,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颜舒,幽幽道:“上次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还是盛家那个臭女人!老子收拾不了她,还收拾不了你嘛?!”
说着,吩咐人上前,要将颜舒带上舞台。
颜舒警惕地看着四周,手心里攥着一枚刚刚藏起来的叉子,只要有人敢上前,她的身体会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反应,让对方变成瞎子不成问题。
就在这时,卡座里的老爹发了话:“出来玩,开心最重要,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他说着,往嘴里送了块水果,看着唐进忠呵呵笑了下,说:“还看不看演出了?”
老爹显然是全场地位最高的人物,他一发话,唐进忠和刚刚找茬的男人都变了脸色,两人毕恭毕敬地低下头说:“好,全听老爹的。”
老爹兀自看着台上,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们。
这俩人悻悻地坐下,唐进忠眼神幽幽的看了眼颜舒,他莫名觉得这个女孩跟盛家的那个女人特别像,不管是身形,还是那副高人一头的姿态,都很像。
这种感受,让他内心燃起一股破坏欲。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在盛颜舒面前吃的亏,始终让他脸上无光,他不允许生命里再出现第二个让他下不来台的女人!
即便眼下这个不是盛颜舒本尊,也是个不错的代餐。
唐进忠跟手下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立马就盯上了颜舒。
他们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颜舒的眼睛。
可目前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救下台上的女孩。
伴随着表演尺度越来越大,女孩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她露在外的肌肤,都染上了层暧昧的红,而身边的几个面具男,就仿佛无情的执法者,挥动着手里的鞭子,击打着她的肌肤。
圆桌缓缓转动,女孩的正脸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当颜舒看清她的长相后,眼底的愤怒化作了震惊,她不错眼地盯着女孩的脸,生怕自己看错了什么。
那张脸,和自己长得有七八分像。
和她母亲颜锦绣年轻时的长相,简直一模一样!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女孩的五官有整容痕迹,虽然不明显,但鼻梁处透光的部分骗不了人。
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有人故意把少女整容成颜舒母亲的样子,肆意的侮辱她。
颜舒攥紧了拳头。
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抱着同情的心态,想方设法地想要救下女孩,那么现在,同情心已经演变成了可怕的怒意。
她的目光,冷冷地投向不远处的老爹。
以及老爹身边,笑容谄媚的唐进忠。
这俩人,都津津有味的看着舞台方向,似乎对这场表演很满意,唐进忠在老爹的耳边说了什么,那个老家伙咧了下嘴唇。
唐进忠的声音,清晰传入颜舒耳朵里:“老爹满意就好,为了这次演出,我可是把整个海城都翻遍了。”
闻言,颜舒脸上结了层冰。
要不是她身份尊贵,恐怕今天在舞台上表演的就是她了吧?
颜舒紧紧咬着后槽牙,愤怒让她浑身的血液几乎倒流,她看了眼四周闪烁的红色灯光,这里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私人娱乐场地,马上就要变成唐进忠和那个老爹的坟墓。
片刻后,房间内的灯管突然爆裂。
电线迸发出噼里啪啦的电火花,吊顶灯坠落下来,砸在了老爹和唐进忠的桌子上。
尖叫声此起彼伏,全场的灯光熄灭,只有出口处的应急灯亮起微弱的光。
昏暗中,颜舒拎起一把椅子,朝着老爹的脑袋重重砸去!
“老东西,你去死吧!”她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