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晴天霹雳
夜珑纱2020-10-14 11:435,797

  楔子

  她穿越到清朝已经有些日子了,她前世的名字叫萧寒烟,是一个知名女画家,身世颇为坎坷,曾经因为父母离异背弃孤儿院,也曾经因为不会做人被画坛名人打入黑名单,而后做了画坛枪手,最后无意间邂逅了英俊邪魅的雷赫,为了成名她做了他的情妇。

  自此以后萧寒烟的生活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和男朋友顾之行渐行渐远,她打算做良家妇女,甩掉雷赫跟前男友顾之行结婚的时候,就被追来的雷赫用电棒打晕了,尔后莫名其妙的来到四百年前的大清国。这让她这个感情感情世界是一片空白充,犹如荒凉的戈壁,且身世坎坷的女屌丝深表无奈。

  记得一年前一睁眼看见华丽的蒙古羊皮帐篷,她发出一声尖叫,而后扬起手打了自己身边的丫鬟一个耳光,她‘啊呀’一声惨叫就喊道:“不好了,小姐又鬼上身了。”

  在之后帐篷内就黑压压的围了一群人,全是身穿精铁盔甲的将士,为首那个面貌英俊的汉子抱住她说:“你这个小古怪,你又在闹什么鬼?”

  她当时心想一定有事雷赫少爷捉弄她的恶作剧,于是她伸伸舌头说:“我萧寒烟既然敢从你雷赫的别墅里逃出来,就不打算做你这个钻石王老五的情妇了,怎么着吧,你就又把我敲晕了,放到自己家的片场戏弄,好啊,雷少爷,你出来吧,上一次是沙漠的碉堡,这一次蒙古帐篷,不新鲜了,世界上不存在穿越,有种你给我出来。”

  “你砸坏了乌拉妈妈的花瓶,你就装鬼上身,你给我老实点,不然阿玛打你。”那高大英俊的男人笑着说,眼神中阴阴带着一些威胁。

  “啊。我的身体怎么缩小了。”她尖叫了一声,突然发现自己遇上二十一世纪最狗血的传奇—穿越,那英俊的汉子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你再装失忆,或者力图用鬼上身逃避故意砸坏你乌拉妈妈白玉瓶的事,我就让萨满法师过来给你招魂。”

  “别…别别…哈哈…嘿嘿…”她笑着说:“我已经全好了,爸爸。”

  “是阿玛,赫舍里,你再如此,萨满法师就来了,他来了可是要你坐在火圈里喝符水的,还要听一整夜的铃铛声,你确定你真的失忆了,被鬼上身了?”那汉子冷声说,她立刻回答:“绝对没有,阿玛。”

  那汉子笑笑说:“嗯,华副将咱们回去了,小姐的失忆症,和鬼上身都已经好了。”那汉子走的时候发出雷鸣般的朗笑,萧寒烟挥起双拳在他背后,挥舞了几下,就见那汉子回头说:“不服气吗?难不成有鬼上身了?”

  萧寒烟蹦起来说:“嘿嘿哈哈,怎么样太极拳练得不错吧。”她此言一出就逗的那汉子和他身后的副将哄然大笑,萧寒烟皱着鼻子说:“不许笑我,在笑我就哭。”

  “哈哈,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赫舍里,不怕鞭子,不怕挨打,怕萨满法师,萨满法师果然法力无边,你乌拉妈妈终于可以制住你了,华副将咱们走吧。”那汉子朗笑着把她高高的举起说道:“等我列兵回来再跟你这个小古怪算账。”

  那汉子走了以后,她从丫鬟口里得知,自己叫赫舍里,这汉子是她阿玛噶布喇,这小丫鬟叫安琪儿,同她一起伺候自己的还有一个管教婆子名叫苏哈嬷嬷,这赫舍里的亲额娘已经病逝一个多月了,这噶布喇还有一个原配夫人叫乌拉氏,为人谨慎周全,却并没有薄待赫舍里,反而这赫舍里天天的调皮捣蛋,让乌拉氏不得安宁。

  然而她这个阿玛噶布喇说好听点是慈爱温柔,说难听点就是溺爱女儿,不管赫舍里做什么,噶布喇都说是好,哪怕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也会放过她不了了之。看来她是有福气了,于是她决定就做这个赫舍里,终日的遛马,调皮,捉弄人,搞破坏,娱人娱己的过日子。

  章一:晴天霹雳

  顺治十六年的十月十八,是库伦贝尔城最喧嚣的日子,对于满八旗库伦贝尔城外的军队尤其重要,这里是赫舍里阿玛西北大将军噶布喇的管辖之地。入秋以后沙俄又一次骚扰边防到隆冬都没有停息。然而就在此刻副将华汉尔叛变了,因为此事噶布喇陷入了困境。

  战略线从库伦贝尔延绵到撒哈拉沙漠,就在昨天黄昏阿玛的营帐中传来主战报捷的喜讯,这一次也许大清有望统一库伦贝尔外的三大边城,那本是沙俄的领土,圣祖皇帝寄望的地方,赫舍里自是很开心,阿玛很快就要完成他终生的理想-为大清国开疆扩土。

  战鼓声传入耳朵的时候,赫舍里的心弥漫着一种暗动的硝烟,她轻轻地撩开帐篷,就听见后面有严厉却无奈的声音传过来:“小姐,你就不顾忌一点体统吗?”

  “苏哈嬷嬷,赫舍里给您请安了,您起得可真早。这昨晚子时在这里盯梢到现在不累吗?”赫舍里莞尔一笑,尽显芳华,虽然年纪尚幼,可是鸦青的头发宛如丝绸,晶莹如玉的面颊上找不出半丝瑕疵。

  苏哈嬷嬷看着身穿水红色宋锦旗袍的赫舍里,今天她显得格外的亮丽,只是这亮丽中透着几分让人无奈的刁蛮,这金缕富贵牡丹常服穿在赫舍里氏小姐的身上自有一番高贵雍容的韵味,可是这赫舍里小姐精灵顽皮样子哪有半分的雍容沉稳的气质?分明就是个活脱脱的调皮精灵。

  “不早了,已经寅时了,小姐但凡怜惜奴婢一点,就请您明个不要这么早出来成吗?也让老奴在外面多眯一会儿。马场不是您该去的地方!”苏哈嬷嬷那张宛若风干了的橘子皮的老脸上尽是苦笑,她的个头颇高,五官倒是端正,脸盘颇大,不笑的时候显得略微的阴沉严肃,冷着脸看着赫舍里说道。

  “你早该回去歇着了,我看您辛苦得很,你也别站着了,我回去,您也回去吧?”赫舍里做了个鬼脸调皮的说,她心里寻思:我猫着腰出来的时候觉得外面很静,我看见外面明明没人啊?这老人家何时来的,我怎么没听见呀?

  苏哈嬷嬷非但没走,反而跟着赫舍里进了帐篷似笑非笑的浅笑着问:“小姐,怎么不说话?平素你不是最为伶牙俐齿?”

  赫舍里有些不悦的苦笑着回道:“倒是惊扰了嬷嬷,赫舍里知罪了,只是这天还没亮,您一早是在这里逮狐狸还是扣野鸡啊?还不回去歇着?”

  她心中暗道:这婆子是大太太的贴己奴婢,我还是要言语注意一些,不要得罪于她免得自找麻烦。

  “奴婢方是没有那么闲在,在此便是恭候小姐,小姐不肯听话,我就只好进来看着小姐,这大太太吩咐了,要对小姐严加管教,小姐可是赫舍里氏未来的希望,中堂大人可是指着您,为他维护好皇室和索家的命脉,切莫让瓜尔佳氏占了先机。”苏哈嬷嬷不冷不热的说,赫舍里低着头做了一个鬼脸,心道:你这婆子学的到快,什么时候我额娘成了二太太,那边的乌拉氏就算是大房,可我额娘也是圣上下旨赐婚的平妻。你这么一说岂不是让我也没了嫡出的名分,也不知牙尖嘴利的是谁?

  “嬷嬷教训的是,赫舍里进去梳妆了。你也该走了。”赫舍里悻悻的下逐客令,苏哈嬷嬷笑笑说:“那奴婢在外面侯着,您就安份一点吧。”

  赫舍里苦着脸点头说道:“知道了,走吧走吧,不送不送。”苏哈嬷嬷一脸无奈的离开赫舍里的帐篷,心下寻思:这小姐也该好好的调教一下了,不然选秀怕是选不上。

  赫舍里见苏哈嬷嬷走了,冲着她的背后做了个鬼脸坐到绣墩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苦笑道:这无聊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偷出去骑马也不是第一次给人被逮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满人女子与汉家不同,骑马射箭的本事是必须有的。我自幼喜欢骑马射箭,而且百发百中,能做到百步穿杨。连阿玛都夸我女中豪杰,我有没有体统管你这婆子什么事呀?

  帐篷内的小丫头安琪儿闻声下了床,她见赫舍里‘大败而归’,便扑哧笑了一下言道:“我的好小姐,奴婢一早说过了,你就不要白费功夫了,你可不是大太太养的那只牧羊犬的对手,她对大太太可是忠诚的很。”

  这安琪儿戏称苏哈嬷嬷为‘牧羊犬’让赫舍里有些啼笑皆非,心中暗道:这丫头的最也真够毒的。赫舍里思及此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言道;“行了,你才不成体统呢,规矩呢?”

  “小姐,你怎么向着牧羊犬说话,你不是最讨厌她吗?”安琪儿凑趣的笑了说道。

  “行了,人兢兢业业的也不容易,人要是牧羊犬你就是小八哥,安琪儿,你去把松子糖给我拿出来,我们一起吃,我就不信她能在那里站到天明,若然可以,我也就认命了。若是阿玛回来必会让我出去遛马,我这些日子没骑,一准闹笑话,你看我是做宫里女人的材料吗?看看这是我绣的是鸳鸯吗?我怎么看怎么像鸭子。”

  “谁叫大太太她没有女儿,已经生了三个儿子,个个都都是骑马射箭的好手,却个个都没给三阿哥选上当内廷侍卫,所以巴望着咱们赫舍里家可以有一位得宠的小主。”安琪儿凑趣笑言,那张宛若银盘一样的圆脸上有一双乌溜溜的杏仁眼,虽说不上国色,却也清秀可喜,一身葱绿的青缎子小袄勾勒出窈窕的身段,她年纪比赫舍里略大一些,是满八旗的包衣奴才。

  “安琪儿你可真是一语道破玄机,只不过大太太为什么不让乌拉那拉氏的小姐到宫里当花瓶碍眼?”赫舍里苦着脸说,安琪儿笑道:“小姐,许是乌拉那拉氏的小姐长得都太丑,宫里不要。”

  “你这张嘴还真是坏,说吧怎么贿赂我,好让我给你遮口?让咱们大太太不撕你的皮?”赫舍里嬉闹着说。她冲安琪儿古灵精怪的扬了扬了那浓郁修长的眉毛,眉骨秀丽轻扬宛若春山含翠,那双凤眼内的瞳仁乌黑圆润的就像两颗黑葡萄,削薄的鹅蛋脸上带着几分俏皮,红润的嘴唇形优美,鼻骨通天,却是难得的好相貌,只是那张宛若谪仙的面孔泛着精灵调皮,多少欠缺了一些雍容华贵的气度。

  安琪儿笑着端上一叠精致的点心谄媚的说“小姐,马蹄酥还有您要不要吃些个?”她心中暗道:这赫舍里小姐天真烂漫,性格洒脱,几乎是人见人爱,就是少了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多了几分大漠儿女的豪情,但安琪儿从心里喜欢自家小姐。

  赫舍里伸出宛若羊脂白玉一样的素手,拿起青瓷盘子里的马蹄酥咬了一口,贝齿上留下一些点心渣子,她用帕子擦了擦,而后看着烛光下湖南的帐篷,双腿翘到一旁的绣墩上,她对皇宫可是没有半分兴趣。

  “不好了,小姐…”帐篷外跌进一个人,正是她阿玛的亲随莫扎克的内人徐妈妈,她的身子到现在还是摇摇欲坠的样子,安琪儿起身扶住了这个平素懦弱的汉家妇人,就听她啜泣道:“大人和我家相公战死在边城了。”

  赫舍里脸色一变,科尔沁草原上似乎带了一种悲凉,她手中的青瓷盘子落地,碎了一地的晶莹。

  “不,你在撒谎,我阿玛不会死的。”赫舍里怒吼了一声,她此刻痛入心扉,四肢百骸都揪着疼,似乎血管里的血液也在此刻凝结了,她不敢相信昨天还抱着她遛马的阿玛就这样殡天了,就算是天道无常也不该如此的快吧?

  “小姐,灵柩就在帐篷外了,奴婢刚知道消息,库伦贝尔被沙俄围困了。”徐氏垂泪着说道:“奴婢还有儿子,不能离开府里,求小姐发发慈悲,让奴婢随您进京吧。”

  她来此求小姐也是万般无奈,小姐平素虽然顽皮,但是一向对奴婢们不错,这件事虽然乌拉夫人千叮万嘱不要告诉小姐此事,可是她已经没了去处。

  今个早上便收到大人殉职的消息,棺材停到了大帐不远处,她悲切之余前去拜祭,便听见管事嬷嬷说,这次乌拉夫人要轻车简行,除了几个贴身的奴才,全都打发回家。

  她儿子已经战死,媳妇身怀六甲,这城里一乱,敌军侵入,他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所以就算跪到天亮,她也要求着小姐带她走。

  赫舍里感觉脑仁子像被雷打了一般,浑身有一种刺骨的痛,她忍不住垂泪狠狠地抓住徐妈妈说:“你在…骗我…对不对?你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赫舍里嘶吼着,就好像发出灵魂的咆哮,徐妈妈愣在那里吓得脸色苍白跪下说:“小姐此事千真万确,请小姐节哀,奴婢儿子已经于三个月前为了保护大将军死了,媳妇身怀六甲,乱军之中奴婢无法生存,奴婢求小姐带奴婢一家回京。”

  赫舍里身子虚晃了一下,险些栽倒在地上,她漆黑的瞳仁中瞬息间泛出血丝,耳边一阵轰鸣,也不知身在何处,良久她回过神摆手沉声说:“徐妈妈你放心,只要我回京就会带你走,你先到外面候着吧。”

  徐妈妈‘噗通’跪倒哭着道:“奴婢谢小姐天恩。”赫舍里扶起她说道:“你回了吧,我很乱,不想说话。”徐妈妈点头静静地出去,赫舍里浑身一软栽倒在地上,她此刻心烦意乱,心中悲苦,整个人空荡荡的,她英雄一世的阿玛就这么没了。她前生原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身世很是坎坷,机缘巧合下穿越成为这噶布喇将军的幼女,虽然额娘早逝,但阿玛对她真的不错。可没想到这幸福居然这么短!

  赫舍里知道泪水并不能改变事实,只能彰显她的懦弱罢了,阿玛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她虽然控制不了泪水,也挽留不了阿玛生命,可日子还要过下去,仇还要报。

  华汉尔这个亲手割下她父亲头颅的叛臣,如今已经坐了沙俄的将军,方才赫舍里吩咐安琪儿到大帐打听了一下,方知道这厮自知打仗不是阿玛的对手,便使用诡计诈降,在款待阿玛的酒席中下毒,而后设下埋伏伏击阿玛,方得了大胜。

  阿玛一世英名,却死在此等小人之手,她心中愤恨,却也无法报仇,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华汉尔,她会把这个名字放进她的灵魂深处,她会让大清国的铁骑踏破沙俄的边界,让华汉尔尸骨无存。

  赫舍里在帐篷外发呆的时候,苏哈嬷嬷无语的离去,安琪儿泪流满面的蹲在草地上,赫舍里有种崩溃的感觉,这一刻支持她灵魂生存的力量骤然间消失了。她的泪水如同泉涌,心中还在滴血。

  天渐渐地亮了,草原迎来一个新的黎明,红色的朝霞宛若胭脂泪撕裂了天幕,慢慢的散开空集中隐藏着一点刺眼的红,旭日东升。

  赫舍里站在帐篷外,便见蓝天白云,碧草如茵,那软绵绵的浮云淡在天上,它似乎不知人世的悲喜,还是那样的轻盈自在,薄薄的轻雾随着阳光静静的散开,赫舍里的手心倒出细细的汗水。

  “三妹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蒙古的声音传过来,她懦弱慈善的二哥,其实是三哥,只不过大哥苦力玛战死以后蒙古就是二哥了,谁知道再过几天是不是大哥?

  “扎西让我们随额娘尽快回京,因为库伦贝尔也许保不住了,这事你知道了,额娘说也就不瞒你了,她让我正装先带你走,她随后起程。”蒙古强压着心中的痛苦,因为额娘不会回京,她要跟库伦贝尔共存亡。

  十年前赫舍里的额娘就是在战场上为阿玛挡那锥心的一箭而死于非命的,如今额娘说:“她虽然死了,可是我终究输给她,所以如今我不能懦弱,我要跟你大哥一起留在边城为大清流干最后一滴血,把赫舍里家族的名字写在青史上。”

  赫舍里脸色一变,她看着蒙古的脸就猜出了端倪,乌拉氏要殉国,可是赫舍里却希望她好好活着,她素来不喜欢乌拉氏性格,可这些年她并没有薄待自己,赫舍里并不希望乌拉氏死在这里库伦贝尔城里。

  “我要见额娘。我一定要见她。”赫舍里看着停靠在帐篷外的三辆马车,就知道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可是乌拉家的额娘不能死。

  “你说什么?三妹妹?”蒙古面露惊喜一年了,自从赫舍里一年前死了额娘,哭了了几天以后便成了现在这般顽劣嚣张的性子,倔强的很,十几年没喊过一声额娘只尊称他额娘夫人,这让他额娘伤心得紧。

  “二哥,我要给额娘请安,我要见她,蒙古哥哥我平素不孝,对不起多年来额娘的悉心照顾,如今临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你就成全我这个心愿吧。”赫舍里红肿的眼睛里又落下一滴泪水。这一刻她方知道,她这么多年跟乌拉氏作对,都是因为她信任乌拉氏,喜欢乌拉氏,觉得不管怎么样乌拉氏都不会薄待她。

继续阅读:章二:破敌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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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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