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幻境迷途。
赫舍里在这神秘的镜面内,感觉到一种怪异的光芒,这个地域很静,静的就好像,四周没有属于人类的物种,那优美的音乐依旧继续着,赫舍里感觉到一种彷徨。
三首曲子响起,就听见那妖媚的女声清唱道:“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这又是长相思的词牌,歌声婉转动人。沁人心扉,只可惜是一种魔音,赫舍里不由得想这么美妙的音色,为什么会成为杀人之物,这是否是对人间的一个讽刺。
镜影中隐隐可以看到外面的搏杀,隐隐的听到刀光血影,她的心荡漾出一种浓郁的不安白昼并没有丝毫改变这搏杀的阴霾,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域,赫舍里第一次在白昼中感觉到这种诡异。这种诡异一直弥漫着她的心,让她有一种蚀骨的压抑,当世间充满了谎言,尘世不再有爱,悲剧开始衍生,梦想开始埋葬,人的生活就开始枯燥,开始寻求超脱。
这种音乐带着一种罂粟般的迷人,就好像一种醉人的诱惑,诱惑着在这地狱中的人的每一根神经。赫舍里突然想出破坏这魔音的方法,就是利用战鼓破坏这魔音的音律。
突然间雷鸣般的战鼓响起,陈家洛的意识更为清醒,他横剑逃出这魔阵,而后轻声道:“多谢兄台援助,足下可否现身一见。”
那些歹人见魔音消退,便知道陈家洛已经脱出包围圈,赫舍里看着这刀光血影的一幕,搏杀就在眼前,赫舍里看着陈家洛的身影早刀光中炫舞,她的心开始狂跳,赫舍里看着他在浴血中奋战,却不知是为何有些担忧,仿佛这少年是她生命中某个很重要的人,仿佛他们之间有着很多联系,仿佛他们之间有着很深的感情,这种感情让人心醉之极。
可是这种感情本不该有,这世间的事情,本就是盘根错节的让人无法明了,所以赫舍里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莫名其妙的感情。
曾经那沉在寂寞流沙中的天真在傲阳下翻炒,赫舍里现在已经明白,不管如何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比如华妃那样是对的,非要弄出一个是非对错,到最后伤的只是自己,因为这个世界上没人跟你讲理,不管你是对的还是错的,都没有任何人会跟你讲理,只会讲心术和权势,有时候做的对不对,好不好均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对得起自己,因为没有人会在乎是否对得起你,只要对他们有利就好。人如果高调的无私,比之低调的自私更加可恶。
至于为什么赫舍里不想说,也不想想,因为就算说了,想了依旧是自己一个人的错,一个人的苦恼,一个人的痛苦,什么都要一个人去抗。然而扛下来的重力也许根本不能负荷,这个初春酝酿了太多的浮躁, 这种浮躁足以让人心痛莫名,这种痛来自于内心的最深处。
所以赫舍里心中明白, 这一刻酝酿的痛苦来自与最深处,所以她避讳了这种感情。避讳了这一切,就算是突然间不知为何平静已久的心 ,更加的混乱之际,这个世界冷的就好像冰铸造一般,冷的让人根本无法接受,虽然已经经过了冬天,天气已经渐渐回暖,可是她的心依旧被一种冰封般的冷 腐蚀着。
刀光血影还在继续着,赫舍里心中很酸涩,她记得当年遇上雷赫前的那些日子,记得那些她受的委屈,这一段人情冷暖已经让赫舍里永远再也不想做那个萧寒烟,可是穿越以后,她也难以过得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以说虐到了骨子里。
如果说世间沉浮,只是昙花一现,小楼东风处,望断流年,这一刻兵器的争鸣在她耳朵里响起,一声声清脆入耳。
赫舍里知道今天很危险,也知道这一刻很危险,自己不应该乱了心 ,她不想去想前生那些事,她不想去面对那种在雷赫身上找不到的那种感情,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在烟花落日,暮鼓晨钟,和大漠狂沙中度过,最美好的日子往往就混断送在那种不经意间。
因为那种美好通常是把握不住的,就像当年,她一味的不想进宫,只想流浪于民间,或者回到萧寒烟的身体上走完余下的路,因为余下的路再不好走,也好过从心开始一条路,因为每一个人的人生,都和命运是反逆的,也是和事态一样是反逆的。
“你怎么把鼓声断了?你怎么不继续敲下去,天魔八音的音律虽然消散。但迷雾依然浓郁的很,所以我看你还是继续用鼓声帮助这些人清醒,因为听觉如果消失的话,那么触觉和嗅觉依旧可以被魔阵所控制。”天机沉声说,平静的镜面上悬浮出一种淡淡的的光,光色漾出一种微澜。
这种微澜在白昼中依旧别样的神秘,这种淡淡的神秘感觉越发的袭进她的心,幽幽的伸进她的心海,心湖中慢慢的荡漾出一种奇怪的涟漪,就不知道宫中的风雷过去没有。
这些人不知道要做什么,为什么非要至她于死地,在九幽轮回中,一切的仇恨,妒忌,自私,虚妄,等等皆有定数。
就好像深海中凝结的有关于灵魂的光,让人带入记忆的深渊,仿佛已经忘记,但实际上并没有忘记。
就好像这记忆之花,彼岸深渊中绽开的一种罪恶,虽然是罪恶,可是所有人都无法释怀。这冷的让人觉的萧瑟的寒春,带着致命的危险,在她的眼前绽放出一种醉人的光芒。
白日中白幻莫测的云际淡淡的飘在天上,那早春最后一道光隐没于黄昏之内的时候,恶战还在继续着。地上是一片死寂,斑斑的血迹流淌在狭窄的街道中,不知为何这里变成了一个没有头,也没有尾更加不见出口的地域。
“这是怎么回事?”赫舍里不知道发生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明明快要到黄昏了,但头顶上的天却是一半一半。一般是一种碧绿碧绿的瓦蓝,这种蓝很美,就好像镶嵌于空寂中,薄薄的云一层一层的铺陈在天上,轻飘飘的不见半分尘烟。
另一半则是墨色的黑,黑漆漆的不见五指,两色交融之处,是一种胭脂一样的红。红的让人觉的就好像红烛的泪。
“这里是幻镜中的结界,这结界分作三色,便是水火既济之势,这并不是时间的转变而造成的,而是空间的你想风云二流转成的异度旋转,旋转成一种弧度,可以封住这个空间。”天机低声说,他浓郁的眉头疏散开来,带着一种致命的危险,这危险的表情中透着一种神秘。
这种神秘带着一种淡淡的冷漠以及让人一眼就察觉到的偏执,这是一种人世间难以掩饰的性格,赫舍里浅笑道:“那我所处的地方是结界之内还是结界之外,那些人的眼睛为什么会是红色的,刚才看却也不是?”
“因为他们的心是黑色的,所以在五星光能的照耀下,这种光带着一种七彩琉璃一样的色泽,这种色泽带着一种特殊的琉璃异彩,可以照射出人性的悲欢离合,那种心的照应,倒映出一种七情六欲体现出的光芒。如果你发现这在其中的人眼睛红了就代表,他们的心里带满了邪恶和恐慌。”天机淡淡地说,人要有恐惧,折磨才能够变得邪恶,一切邪恶都存在着某种善根,然而这种善根,即将消弭在那些让人恐慌,畏惧的日子里。
“那些脸孔变成赤红的呢?”赫舍里淡淡的问,觉的这个地方带满了那种魔魅一样的诡异,这充满着魔性的地域,透视出一种蕴含在内心中的强烈欲望,如果说世界上没有欲望,那么人间就会很美,那些追寻这一种静态的天真,这种天真似乎藏进一种晦涩的浮华中。
“那代表浮躁和欲望,也就是心魔的最深处窥视,在这种最深处的漩涡中,静静地沉沦自己的灵魂,当这种浮躁和强烈的愿望,这种愿望会成为罪恶的理由,没一种罪恶都是善根变异后找的一个理由。”天机苦笑道,她想到这些事,她就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这种感觉酝酿在一种特别的诡异,就好像内心深处最浮华苍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