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到处都是九王妃不守规矩，败坏名声的流言，以皇后为由将之压下。
萧灼华摸了摸下巴：“这法子不是你想的吧？”
他认识的萧月山，从来都是直截了当地报仇，和谁都能硬杠，迂回婉转的开始根本不可能。
萧月山笑而不答，这法子确实不是他想出来的。
昨日晚膳时，李不言突然提起这件事，得知他要和皇后的人硬杠后，便让他从侧面入手。
这个侧面，就是所谓的流言。
“三人成虎，一件事说的多，假的都能成真，何况是真假参半的事？人的本性呐，最爱看热闹了。”
李不言的话还响在耳边，萧月山放下茶盏，面色不改地说：“找人散播的事就交给三哥了，我安排下面的事。”
“没问题。”萧灼华做了个放心的手势：“最迟两天，我会将这件事散到整个皇城。”
“好。”
萧灼华没有久留，说完事情他就起身告辞。
片刻后，李不言从门外跨入，她刚刚在旁边听了全过程。
“王爷……”
“叫我月山。”
李不言的话被他打断，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疑惑地问：“怎么突然纠结名字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二人该表现的亲密些，毕竟外人眼里，我两是夫妻。”
萧月山咳了一声，自己的解释连他自己都不信，只是莫名觉得他和李不言的关系该更近一步了。
“……也对。”李不言并未纠结多久，喊了声月山后，就说起皇帝，“他绝不会让流言发展，坏了皇家的名声，为了平息，他肯定会做出表示。”
“责罚皇后。”萧月山会意地说出唯一途径，“我会让人去封家活动活动。”
以责罚皇后为由确实能将事情压下，可要是皇后的娘家不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不言摸摸下巴：“封三好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身份背景对，人又愚蠢，是最好挑拨的人。
萧月山点头：“我会安排。”
两人相视一笑，对这种想到一起，不用多加解释的感觉十分舒服。
次日，一件事蓦地在皇城传出——皇后不容贵妃，为此无故发作，使得三王妃流产，九王妃一直昏迷不醒。
事关皇家，百姓的谈论热情一下就被爆开，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随处都能听见议论这件事的声音。
不过短短半日，整个皇城都知晓了。
待到第二天，这个消息被人送进宫里，皇帝得知后大发雷霆，很快另一个消息就在皇城传开——皇后离皇城前往青山礼佛，为此事做忏悔。
消息传出，无异于又是一击重担落下。
皇城里聊的更开心了，可没多久，茶楼里就多了不少官差，直接将议论此事的人抓起，起先还聊的欢快的人全都鸦雀无声。
九王府里，李不言半靠在软榻上，眯着眼看手中的书，只是半天没翻一下的书页明确地告诉旁人，她的注意不在书上。
萧月山从外走入，见她神色恍惚，笑着摇了摇头：“在想皇城的事？”
抽出书，他翻了两下送到一边。
回过神的李不言撑着身子坐直：“皇上怎么会让皇后离开皇城呢？”
“很意外？”
“当然意外。”
在李不言的设想中，皇帝最多就是罚皇后禁足，等风波一过，后宫里便一切照旧，可现在送出皇城礼佛……
李不言眉头逐渐皱起：“有点难办了。”
皇后这个正主不在，他们相关的打算就乱了。
“啪！”
轻轻弹了下李不言的额头，萧月山勾起嘴角提醒：“我们的目的是封家。”
没了封家，皇后才叫独木难支。
一句提醒，李不言自己又拍了下额头，她真是糊涂了！
“我刚刚就顾着盯皇后了。”
封家，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正说着，管事跑了进来：“王爷，王妃娘娘，二王爷打……”
“砰！”
他话没说完，一个小厮从门外飞进来，两人倏地站起，望着被护着从外走入的人，眉头紧皱，是萧成书。
两方对峙中，九王府的护卫冲进来，和萧成书的护卫对上，打斗一触即发。
“行了，都退下吧。”萧月山摆手挥退护卫，望着萧成书的眼神里多了些趣味，“二哥这么大的阵势是来抢人，还是打架？”
萧成书没说话，而是一声不吭地瞪着李不言：“……这就是皇城里传的昏迷不醒的九王妃？慕容昭流产是真还是假？”
“谁知道呢？”李不言靠在萧月山身上，歪着头说，“我昏迷能真能假，三王嫂的流产也能真能假的。”
萧成书的心口忽地起伏几下：“你可知今天的话传出去会如何？”
“不关心啊。”李不言笑，“我在皇城的名声本就不好，也不介意再多加一条。”
“不介意？”萧成书重复着让三个字，一步步的靠近李不言，“你是不介意，可我介意！”
挥拳直奔李不言的额头，带起的风声骇得她往后退，可她的速度根本比不得，眼看着拳头就要落实，另一只手蓦地伸出，在李不言眼前稳稳地攥住萧成书的拳头。
“谁给你的胆子，在九王府如此放肆？”
冷然的质问声里，萧月山欺身而上，飞起一脚从旁踹向萧成书的侧腰，后者下意识的躲闪。
两人打斗着从李不言身边移开，一直在皇城里的萧成书，哪里比得过萧月山战场上拼出来的本事？
在李不言跑开后，两人间的差距就更加明显，在最初萧成书还能挡住一两下，等到后来就是被萧月山单方面的殴打。
他的护卫受到影响冲进来，紧跟着就被九王府的护卫拦住，局面转瞬陷入混乱。
李不言踉跄着往后躲，万幸的是萧成书的人分不开手，她的躲闪没受到分毫影响。
小半个时辰后，九王府的护卫将人全部拿下。
萧月山飞起一脚，直接将萧成书踹飞出去：“没本事就别来挑衅，站着进横着出很丢脸。”
居高临下地望着萧成书，萧月山无视他的愤恨：“将人全都丢出去。”
“是。”
护卫们拽着人离去，没多久就全扔出了九王府，其中就包括萧成书。
管事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去时，眼里满是鄙夷：“二王爷也不是小孩，下次可别做这小孩斗殴的事。斗殴无所谓，输了被扔出府才丢人。”
和萧月山相似的话把萧成书气的眼前发黑：“你一个下人……”
“砰！”
九王府大门关上，也将萧成书没说完的话隔绝掉。
厅堂里，李不言笑的前仰后合：“哎哟，这次萧成书肯定气死了。”
带那么多人上门挑衅却被扔出门去，以他的性子绝对受不了。
萧月山眉眼里亦带了些笑意：“他也算自找。”
当着他的面动李不言，只是扔出去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李不言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
没多久，二王爷不忿去九王府挑衅的事就在皇城传遍，各人不敢明说，暗地里却个个都往地上啐了唾沫。
活该，和那皇后都不是好人！
萧灼华听到消息带着慕容昭过府拜访，说起这件事也忍不住大笑。
“那萧成书平时看着挺聪明，怎么这次犯那么大的蠢？”
大楚的战神，他能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