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眨眼，跟着萧娉婷将声音压低：“你后悔了？”
听说的话像，可样子却不像。
想着，李不言听到萧娉婷说：“没有，我不后悔。”
“既然不后悔，那为何要做没应下的假设？”李不言往后退了两步，面上带了些许微笑。
萧娉婷神色微动，凝重地说：“王嫂放心，别的我做不到，但不拖后腿是绝对没问题的。”
李不言笑笑，神色自然地将话题移开，聊过几句后她与萧娉婷分开，径直离开皇宫。
九王府书房。
萧月山拿着一封信，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神情因内容逐渐凝重。
“这信上的消息可有做过确认？”
孟林低头：“已经确认过，一切属实。”
萧月山一点点的攥紧手，那信被他捏在手心，很快就成为纸团。
“半月前的消息，为何现在才送来？”
孟林不语。
萧月山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去，准备奏折，递交给户部。”
“是。”
孟林行礼，小心地退出书房。
九王府门前。
李不言从马车跳下，开口便问萧月山：“王爷可在府里？”
门守恭敬的回道：“王爷就在书房。”
李不言眉眼一弯，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去书房，刚到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砰的一声。
她愣住，难道书房里有人？
想着，李不言往前的步子顿住，有些犹豫该不该进去，要是有人的话，她进去不就打扰了萧月山的正事？
“吱呀——”
紧闭的门被打开，李不言和萧月山的眼睛对上，短暂的停顿后，她往萧月山身后望去，却见书房里空无一人。
想到刚刚的那声响，李不言突然明白了：“今天心情不好？”
萧月山没料到会和李不言撞上，听见这声询问立刻摇头：“没有。”
“我听见刚刚那声了。”李不言走向萧月山，“发生什么了？”
“没事。”
“你对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话。”李不言往后退一步，捧着萧月山的脸和他对视。
静默中，萧月山叹气：“给你看封信。”
李不言笑，松手说：“早说就是了。”
两人走进书房，萧月山给了李不言一团纸，李不言将它展开，看到内容后神情大变。
“水灾？”她惊呼，错愕在脸上闪过转为坚定，“这肯定是假的。”
这么长时间都没下雨，水灾根本不可能。
萧月山听着面露苦笑：“我倒希望是假的。”
李不言愣住，看眼手里的信，又看眼萧月山，如此往复几次，她陷入犹豫。
“这信，是真的？”
“这信是半个月前送来的，上陵城到京城。”萧月山指着底下的时间，等李不言看过后才继续往下说，“因着一些意外，今天才到我手里。”
也就是说，发生水灾的地方已经半月没有援助。
李不言想到这点，倒抽一口气：“那上陵城岂不是……”
灾难面前，哪怕是个转身的功夫都能救下一条人命，如今却因信件的迟来而延误了时间。
李不言垂眼，两只手攥成拳头。
“我估计得离开京城。”萧月山说，“这段时间……”
“你尽管去。”李不言打断萧月山的话，“救人要紧。”
说到这里，李不言想起赈灾物品，心中暗下决定，等会儿就去小铺算一下账，然后准备物品送去上陵城。
她这个想法没和萧月山说，只是转过身就去收拾东西，萧月山带的东西不能多又不能少，难收拾！
话虽如此，李不言还是很快收拾了出来。
萧月山一直站在门外，将李不言收拾的过程尽收眼底，只觉心里熨帖。
“王爷，奏折好了。”孟林从后方走来，低声地提醒后，将一封奏折送到萧月山手中。
转身，萧月山看过奏折后叮嘱说：“小铺你切记要多照看，本王虽不在京城，可也不能被人欺负了她，明白？”
还没离开，萧月山已经担心起离开后的事。
孟林垂眼：“明白，可是王爷……”
“嗯？”
“我，我不用去吗？”
萧月山望着孟林，半晌后开口，问道：“你去做什么？”
“那赈灾……”
萧月山一个眼神过去，孟林立刻噤声。
“孟林，你逾矩了，自己领罚去。”
孟林低头：“是。”
另一边，收拾好东西的李不言转头不见萧月山，立刻出门寻找，见萧月山在门外和孟林说话，索性回屋。
眼看着就要离开，萧月山要交代的估计不少。
半个时辰后，李不言从婢女口中得知萧月山离开的消息。
“王爷说，您收拾的行李可送去户部，随赈灾物品一同过去。”
李不言望着地面，半晌才开口：“还有说别的么？”
“让您好好照顾自己。”孟林说着话从门外走进，拱手说，“这段时间，请王妃娘娘减少出门的次数。”
“……可以。”
没有萧月山，这京城她也没什么可去之处。
得到回答，孟林没在屋中逗留：“府中的事还得安排，孟林先告退。”
李不言没有应答，目送着孟林远去，她叹了口气，单手撑着额头。
说走就走，萧月山可真是好样的。
上陵城发生水灾的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不少人心起担忧，随处都能听见议论此事的的话。
萧娉婷对上这件事，连存留的余地都没有。
关注外面的李不言哭笑不得，颇有种无言以对之感。
在确定不会再有意外后，李不言就让两个小铺算账，她要实施之前的想法——准备赈灾物品送去上陵城。
两个管事听了李不言的话很意外，但她坚持，两人自然不说什么。
在李不言的嘱托中留下小铺发展和开销的银两，随后将剩下的银两全部换成赈灾物品。
这番大肆购买很快就吸引了京城中的目光，在各种猜测中，九王府迎来了一个客人。
“民女见过王妃娘娘。”
李不言望着行礼的李晓蝶，眉眼一弯：“李小姐无需多礼，来人，送茶水。”
婢女小跑着送上茶水，而后轻手轻脚地退下。
李不言做出“请”的手势：“茶水不算好，还请李小姐别见怪。”
李晓蝶喝了口茶，轻笑说：“民女不懂茶，分不清好坏。”
将茶盏放下，李晓蝶斟酌一下，决定开门见山：“王妃娘娘，民女这次来其实是有事相问。”
李不言抬眼，笑问道：“不知李小姐想问什么？”
唔，李晓蝶能问的也就是之前账单的事，她糊弄下就成。
“民女想参与赈灾，不知道王妃娘娘能否接受？”
李不言：“……”
等等，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