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询问几乎是李不言脱口而出的,待话音落下,她忍不住按了按眉心:“我没有别的意思。”
萧月山笑,带着李不言往外走:“我知道,不过王叔也要镇守他那边,南蜀的事他插不了手也没法插手。”
李不言一想也是,勤亲王再厉害,南蜀对他也是分身乏术的情况。
“王爷,王妃娘娘。”孟林从门外走入,拱手对二人行了一礼,“三王府送来请柬。”
李不言眼睛一眯:“三王府怎么突然送请柬过来?”
孟林:“不太清楚。”
他将一封请柬拿出,平举着递到两人面前。
萧月山却没接,而是摆手让孟林拿去处理掉。
“没必要去。”
李不言的疑惑只得到四个字,但她自己也这么想,索性就没深想。
时间转过,很快就到了萧月山离开的日子。
前一天,李不言特地跑去不言小铺,将相关的事情安排好,连带着周月也没略过。
就在九王府忙碌时,突然一个消息传来,南蜀的事被勤亲王抗下,无需萧月山前往。
这事一出,九王府里一片寂静,在他们安排好一切后,突然来上这么一句,皇帝到底怎么想的?
“没想到王叔竟然插手了。”
书房里,萧月山神情略显意外。
孟林低头:“可要催促墨军医快些?”
萧月山靠在椅背上,思及李不言的近况,眼底泛起冷意:“催。”
“是。”
孟林退下后,萧月山在书房里坐了许久才起身,事情越来越混乱了。
另一边,李不言也从千杯口中得知勤亲王出手的事,一时诧异不已。
先前还和萧月山说过这事,没成想不可能也变成了可能。
“王妃娘娘,东西该散开了。”
看着被打包好的东西,李不言摇头:“先放着吧。”
如今一会儿一个主意,与其临到头混乱,还不如就那么放着。
“以防万一。”
千杯顺着她的想法思索,觉得确实如此,立刻不再想这件事。
正说着话,萧月山从外走入:“可知道王叔的事?”
李不言笑着侧头:“知道,千杯刚说过。”
千杯行礼,随后在萧月山的示意中离去,还顺手将门给关上,王爷和王妃也需要独处的地方。
李不言瞥见她的举止,眸中闪过无奈:“千杯真是的……”
还特意关门。
萧月山笑:“挺好。”
有眼色是真的。
“哼!”
轻哼一声,李不言转过身,拿起一件放在床榻上的斗篷:“王叔出手,你那边怎么说?”
“我那边?”萧月山挑眉,“我有何问题?”
“先前的安排。”
“不算大事,已经解决。”
外间太阳升起,京城里又是新的一天。
十日后,墨惜君被催回了京城,一进王府的大门就被孟林引去后院。
“王妃娘娘近日愈来愈乏力,还有经常昏睡……”
快速的步伐里,孟林将时间控制的极好,讲完情况也进了院子。
“王爷。”
墨惜君双眼发亮地望着萧月山,还未来得及多说,就被一双冷漠的眼看到失声。
萧月山说:“先给不言诊治。”
今日一早,李不言又陷入了昏迷。
墨惜君咬了咬下唇,一步步挪到床边坐下,伸手拿起李不言的手腕。
王爷越来越冷了。
“谁啊?”
昏迷中的李不言睁开眼,对上床边的脸,“嗖”地一下缩回手。
“你怎么在这里?”
萧月山在这时抓住李不言的手,低声说:“是给你诊治的,你忘了?”
李不言愣愣地转头,顿了片刻才想起缘由。
“我有点迷糊。”
萧月山揉她的头:“无事,等毒解了就好了。”
墨惜君旁观着,无人看见的地方她攥紧了手指,一回来就看见两人这般,好生气!
李不言被轻声安抚许久才放松,她看了眼墨惜君,将缩回去的手伸出。
“麻烦了。”
墨惜君勾起嘴角,眼波平静地说:“分内之事。”
呸,不过是个运气好的女人,这次落在自己手上,一定……
“啊!”
一阵疼痛陡然从左肩处袭来,墨惜君惨叫一声,她惊慌地回头,就见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后方,手正掐着她的肩膀。
“你,你是谁?快放,啊!”
墨惜君一句话没说完,肩膀上的力度倏地加重,瞬时什么声音都没了。
李不言靠在萧月山怀中,瞧着眼前的变化忍不住出声:“千杯,莫要无礼。”
千杯看眼李不言,冷哼一声甩开手。
墨惜君滑坐在地,右手捂着肩膀,愤恨地咬牙:“你什么意思?”
“警告的意思。”千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别动歪心思,我对药理很熟悉。”
墨惜君仰着头,目标忽而转移到萧月山脸上:“王爷,这是您的意思?”
萧月山移开视线,还未出声,千杯已经接去话题:“这不是王爷的意思,只是我的警告。”
“你!”
墨惜君忍着疼痛起身:“你这是以下犯上。”
“哦?”千杯挑眉,眼底神色发暗,“你还算不得上,九王府里,唯有九王与九王妃才是主子。”
墨惜君脸色一白,她想找萧月山帮忙,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上与主子,她确实算不得。
萧月山冷眼旁观,抱着李不言的手稍稍用力:“千杯,退下。”
“是。”
千杯毫不犹豫地离开,紧跟着孟林也出了屋子,将门带上后离去。
刚出院子,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勾起嘴角。
孟林冲千杯竖起拇指,低声说:“刚刚演的不错。”
千杯挑眉:“自然不错,不过也是对王妃娘娘的恶意太浓了。”
浓到连她这个没怎么见过的人都察觉到了。
“虽有恶意,可目前还未动手。”
收拾人也得有缘由,墨惜君在军中的声望不低,想动也得考虑下旁人的想法。
“所以才会让我演戏警告,我明白。”
外间的谈话很快淡去,屋里墨惜君强忍屈辱地走到床边,还没说话,眼泪“刷”地掉下。
“王爷,方才那人好过分。”
李不言听的眉心一跳,纵使脑子有些模糊,还是抓住了萧月山的手。
“墨军医。”她缓缓开口,语气毫不客气地说,“那是我的人。”
“所以是你对我不满么?”满眼泪花,墨惜君一点都没放过李不言。
“我对你不满?”李不言重复着她的话,强打起精神,“应该说,你对我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