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软和了？”
李不言的反问几乎是接着萧月山，话音一落，两人互相对望后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萧月山挫败地说：“这挺软和了。”
他的严厉可比对萧娉婷重多了。
李不言哼了一声，双手环胸：“不管你怎样，反正明天要进宫，你要去道歉。”
“道歉？”萧月山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她一个小丫头，我……”
“你把她惹哭了。”李不言只用六个字，就把萧月山所有的话打了回去。
静默中，孟林带着李晓蝶回转。
孟林说：“王爷，王妃娘娘，李小姐要走了。”
李晓蝶在旁点头表示应和。
李不言不着痕迹地瞪了眼萧月山，而后微笑着看向李晓蝶。
“李小姐为何这么急？”
李晓蝶垂眼，语气恭敬地说：“是府上有些小事，所以不得不走。”
“原来如此，那可真遗憾，我还想留李小姐在府上过一夜呢。”
摇着头叹气，李不言脸上也满是遗憾。
李晓蝶笑笑，并未应答，客气话她还是分辨的清。
事实上，李不言也没打算让她回答，说了几句后，就让孟林代为送客。
“明日一早就入宫，李小姐若不方便过来，可直接在皇宫门前等候。”
李晓蝶颔首表示明白，随后与孟林一同离开。
人一走，李不言的视线再次落到萧月山身上，虽沉默不语，可意思却极为明显。
先前的事，你有答案了没？
萧月山一阵默然，无奈点头：“道道道，我道歉就是。”
李不言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走到萧月山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那么简单的事，纠结就没意思了。”
萧月山能说什么？只能保持着开始的默然。
时间一转，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太阳初升时，九王府的马车到了皇宫门前。
“秋竹，把两个盒子拎上。”
“好。”
李不言和秋竹一前一后地下了马车，抬眼就看见前方的陌生马车，正疑惑时，李晓蝶从上走了下来。
见状，李不言立刻冲她招手：“这边。”
李晓蝶小跑着到了李不言的面前：“王妃娘娘早。”
“你也早。”
和她打了声招呼，李不言不着痕迹地打量她，被李晓蝶眼角的压痕吸引，那明显是睡觉被压来的。
看样子来的挺早。
微微一笑，李不言也没多说，对宫门指了下，就带着李晓蝶往前。
“入宫后没什么需要顾忌的，少说少做。”
李晓蝶点头：“明白。”
武月宫外，李不言朝秋竹伸手：“将红木盒子给我。”
“是。”
两个盒子，两套饰品。
一个是李不言准备送给宁贵妃的，另一个是她准备给萧月山的道歉礼物。
而这个时候，萧月山还在金銮殿上。
不过昨晚李不言已经和萧月山说好了，让他一下朝就过来武月宫。
李不言说：“等下王爷过来，你就将这盒子交给他。”
“嗯。”
将秋竹留在外面，李不言带着李晓蝶入内。
“见过母妃。”
“见过贵妃娘娘。”
内殿里，宁贵妃正拿着张画在看，见她们到来，立刻摆手：“快起来吧，赐座。”
宫女搬着椅子过来，李不言让李晓蝶先坐，她自己则走向宁贵妃。
“母妃，这是新画吗？”
宁贵妃点头，欣喜的将画展示给李不言：“这画是本宫特意寻的画师，是不是比上次好多了？起码有七分像。”
和记忆里看过的对比了下，李不言点头：“确实好多了。”但七分像就多了。
后半句她没说出，只顺着宁贵妃夸了两句，随后就将话题引到了李晓蝶身上。
“李小姐可真是年轻，民间出高人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宁贵妃直白地打量，夸赞的话让李晓蝶一下起身：“贵妃娘娘盛赞了，民女算不上高人，只能说是学了个皮毛。”
“真本事就是真本事，再如何谦虚也掩盖不了事实。”
宁贵妃对李不言很信任，她知道李不言不是说大话的，因此对李晓蝶越发的赞赏。
作为被赞赏的人，李晓蝶险些跟不上宁贵妃的话，耳朵都有些泛红。
定定神，李晓蝶主动提出作画。
“贵妃娘娘，民女现在就为您作画。”
“可以。”
宁贵妃扭头让怜虹去准备一应物品，再转身，李不言会意地说：“母妃，儿媳还有些事，就先告退了。”
“行，老九估计也快下朝了，你去金銮殿那边等等，两人一起回去。”
“好。”
李不言也没逗留，应了话就走，只是到了门前又突然停步回头。
望着正在和李晓蝶兴奋交谈的宁贵妃，李不言叹了口气，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不不不，宁贵妃做事怎么能叫过河拆桥？
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李不言到了武月宫外。
秋竹看着没多久就过来的她，神色很是意外：“王妃凉凉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里面有专业的事做，我就先出来了。”
李不言说的平静，目光一转，瞥见了远处走来的萧月山，立刻冲着那边摆手。
另一边，萧月山也看到了李不言两人，原本还显得有些缓慢的步伐立刻加快。
到得近前，萧月山问：“你们怎么在外面？”
视线扫过，他又问：“李晓蝶呢？”
李不言笑吟吟地望着他：“母妃和她聊得开心，我就先出来了，走吧，我们去玉清宫看十三公主。”
她特意加重了十三公主四字，看见萧月山变得不自在的神色，微不可查的勾了嘴角。
让你不自在，就要不自在才会记住对萧娉婷温和些，那丫头是娇纵无礼，好在知错能改，也放得下身段。
这么好的人，合该仔细捧着的。
“秋竹，把道歉的礼物拿着。”李不言给秋竹使了个眼色。
秋竹会意，笑眯眯的直接将手中的盒子递到萧月山面前：“王爷，这是王妃娘娘特意准备的礼物。”
萧月山盯着盒子，随后看眼李不言，又看眼秋竹，无奈地接过盒子：“几句话罢了。”
“可是哭了。”
再次用同样的理由打回萧月山的意见，李不言和萧月山一边说一边往武月宫对面走。
玉清宫。
李不言和萧月山刚踏进门，就见里面的宫人迅速涌出，排成两列分跪在两边：“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娘娘。”
轰然的行礼声里，李不言摆摆手：“免礼，都起来吧。”
一众宫人没有回应。
李不言皱眉，不悦时余光瞥见萧月山。
好吧，她忘了这里萧月山说话管用。
想着，李不言戳了戳萧月山：“让他们起来吧。”
“免礼。”
“谢王爷。”
看着宫人起身往后退，李不言无奈地摇摇头，这规矩他们倒是不忘。
萧月山问：“公主呢？”
“回王爷的话，公主殿下在内室。”一个头戴绢花的女子走出，低眉顺眼间满是温婉，“今早出了点事，公主殿下心情不太好。”
“是吗？”萧月山将盒子往前递，“把这个送进去，就说本王和王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