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书被激起的怒火中,皇帝宣布开宴,被打断的他不得不按下所有情绪。
见状,李不言和萧月山相视一笑,默契在对望中尽显。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气氛正热烈之时,琴心突然开口:“大楚陛下。”
一众人的目光移过去,琴心抿嘴一笑,直接起身:“大楚陛下,琴心有个疑惑想问。”
皇帝很喜欢琴心,听到这话立刻做出请的手势:“说吧。”
“是这样的,琴心前些日子便到了京城,因为某些原因,特意跑去朱雀街走了一趟,可是吧,琴心就因为这一趟受了伤呢。”
琴心长得美艳,说话时眉头一皱就让人心里一悸,纵使她是南蜀的公主,也架不住四周对她关注的眼神。
此时一说到受伤,立刻就有人问了出来:“琴心公主可是遇见了歹人?”
“歹人”李不言:“……”
她冷冷地扫过询问的那人,拽着萧月山的衣角问:“那是谁?”
“国公府的世子孟辰云。”
“国公府?”李不言挑眉,“回去说一声,国公府的单子小铺不接了。”
她动不了国公府,还不能挑选客人吗?
哼!
萧月山眉眼微弯,宠溺地说:“都听你的。”
恰在此时,琴心的回答亦说了出来。
“九王妃。”
顺着她的手指,皇帝和百官全都看向这边,而后瞬间被震住。
那个笑的一脸宠溺的是谁?
不知不觉,有人将话问了出来。
短暂的沉默后,国公府世子孟辰云跳出来:“喂,你是假的九王爷吧?”
“!”
一片震惊中,众大臣对孟辰云露出了敬佩神色。
说实话,大楚的官员对着萧月山都有种惧怕,战场上出来的,光是气势就不是他们能比拟的,更别提萧月山信奉有仇当场就报。
往前看,那金銮殿上和萧月山争执的官员,被打到鼻青脸肿的还少吗?
再加上萧月山不苟言笑,更让百官看到就腿软,就道那先前的武门上书,全是书生们为主,他们连插手都不敢,就怕被记住。
如今瞧见萧月山满脸宠溺的笑,百官也震惊怀疑,可真敢跳出来问的,也就孟辰云了。
上端的皇帝居高临下地望着,平和的面容下带着几分乐见其成。
战神有了感情,就有了弱点。
宁贵妃用眼角余光瞄他,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攥成拳头,到底是皇家无父子吗?
“孟辰云你说的什么话?何来假的九王?”
皇帝满是威严的声音落下,孟辰云撇嘴,理直气壮地说:“以前九王爷都是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说还不算,一手背在后面,下巴一抬,做出冷脸的模样。
萧月山:“……”
李不言噗嗤一声笑出来,靠在萧月山的身上戳他的脸:“你以前就是那样的?”
百官:“!”
九王妃怎么能戳人的脸?怒了怒了,九王爷要怒了,他手都抬起来了。
在百官的注视中,萧月山握住李不言的手,温声说:“我可不是那样,别信。”
“真的?”
“真的。”萧月山目光一转,“你若不信可以问下父皇。”
皇帝哈哈一笑,摆手说:“都是过往的事了。”
不解释。
一边被无视的琴心:“……”她的话怎么就被完全忽略了?
不甘的琴心再次出声:“大楚陛下。”
“琴心公主。”
萧月山拔高的声音盖住了琴心,他松开李不言的手,在皇帝和百官的注视中缓缓起身。
“看见本王王妃的脸了吗?”
琴心瞳孔微缩,在萧月山特意的气势针对中,下意识就想往后缩。
萧月山向前一步:“看见了吗?”
带着逼人气势,萧月山接连两句的询问让琴心有些瑟缩,但很快就稳定下来。
“看见了又如何?”
“那是你的鞭子所致。”
琴心一抬下巴:“那是她自找的。”
“自找的?”
萧月山笑了,是冷笑,他重复着琴心末尾的三字,一步步靠近琴心。
逼人的气势让琴心禁不住往后退,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所有人都提起了心。
两人的距离缩减着,皇帝倏地起身:“老九,退回去!”
平日是平日,但今天他不能让萧月山毁掉自己的寿辰宫宴。
宁贵妃也察觉到了不对,立时看向李不言,慕容昭反应却比她还快,低声提醒:“不言,快拦住他,不能在这里动手。”
李不言眉头一皱,萧月山会动手?
她顾不得细想,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王爷,我饿了。”
不能让萧月山动怒,皇帝和百官会借题发挥的。
两人视线对上,李不言对萧月山缓缓摇头,报仇不急在这时。
“哼,饿了不早说。”紧张的气氛瞬间消失,萧月山握着李不言的手往回走,“多吃点,你身体可不好。”
李不言嘴角微抽,她身体明明很好可以吗?
当着皇帝和百官的面,李不言将话按回去,做无事状地坐下,指挥着萧月山给她夹菜。
宫女们继续上菜,不知何时丝竹声响起,一群舞女踏入花园,在中间的走道上翩翩起舞。
香风阵阵散开,百官与使臣们拼酒,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夜色渐深,皇帝和宁贵妃与使臣们交谈几句,便起身离开。
他们一走,花园里的氛围愈发高涨。
李不言和萧灼华换了位置,小声的和慕容昭聊着天,说到一半,琴心突然走到两人身前。
对面的萧月山立时起身,脚步抬起落下,已将琴心隔开。
见状,琴心嘴角一扯:“九王爷太小心了吧,我还能吃了你的王妃不成?”
萧月山直截了当地说:“我从不信南蜀人。”
萧灼华从旁边走过,扶起慕容昭后,煞有其事地说:“南蜀人太野蛮,你这个公主应该更厉害。”
琴心:“……”
她恶狠狠地瞪着萧灼华:“你当是你吗?吊儿郎当的像个村夫。”
“村夫?”萧灼华空着的手摸了摸下巴,饶有趣味的对慕容昭说,“你成村妇了。”
慕容昭回了他一个白眼,更正他的说法:“是你成了村夫,不要带我。”
“话不能这么说,我村夫,你不就是村妇?”
两人打着岔,又将琴心给挤到一边,李不言瞧着直发笑,她估计琴心也没想到会有这画面,不过萧灼华确实有些不着调。
见她的注意力都在萧灼华身上,她扯了下萧月山,低声说:“王爷,我们走吧。”
这个宫宴的正主都不在,他们留着也无用了。
“嗯。”
萧月山答应走就走,和李不言出了花园就直奔宫门,谁知到了半路就被拦下。
怜虹从暗处走出,小声地说:“贵妃娘娘请王爷和王妃娘娘过去一趟。”
“现在?”萧月山皱眉,“母妃还没睡下?”
“没有,皇上刚从武月宫离开。”
李不言从萧月山后面露头,疑惑地问:“皇上是有什么事处理吗?”
这都快半夜了,皇帝还能回自己寝宫不成?可他要回,也不会去武月宫了吧?
怜虹低眉顺眼地答:“这是皇上的决定,奴婢区区一个宫女,自然是不知晓的。”
奇怪!
李不言看眼萧月山,两人以眼神做了番无声的交谈后,决定先去武月宫看看。
半路上,李不言突然停了脚步,拉住萧月山侧头问:“月山,你在宫宴看到我父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