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萧月山推离几步，李不言说的理直气壮。
“既然如此，那不如让千面进来检查下？”
“好啊。”李不言应的利落，转头就将千面唤进屋，指着萧月山说，“他是真是假？”
千面莫名：“王妃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其中关键，问的话里都带了小心翼翼。
“检查他。”李不言只关注自己所关注的事。
千面看眼萧月山，利落上前：“王爷，得罪了。”
萧月山颔首，任由千面在脸上来回摸索，过了片刻，挑眉问道：“什么感觉？”
千面的视线移开：“王妃娘娘，没有任何伪装。”
“你确定？”
李不言秉持着怀疑的态度，怎么看都觉得萧月山有问题。
千面点头：“奴婢确定。”
易容伪装是她的本事，辨认能力她也是有的。
李不言上下打量了一遍萧月山，还是对结果将信将疑。
见她这般模样，萧月山也是哭笑不得：“我到底何处让你觉得是假的？”
双手背在身后，李不言挑眉说：“你哪里看着都像假的。”
不管是性格还是语气，完全是她陌生的状态。
萧月山挥退千面，在她的应是声中，将李不言半抱入怀：“我都说了，有千面在，没人敢做伪装后出现在你眼前。”
千面之所以叫千面，可不只是伪装，她的辨认能力更强。
顺势依偎在他怀中，李不言说：“我就是觉得你很奇怪。”
“有何奇怪的？”萧月山低头，眼中皆是宠溺，“我不过是将感觉说出来了而已。”
“而已？”李不言抓住话中重点，拉着萧月山的衣领迫使他弯腰，“九王爷，你对娉婷的样子，可不像只说感觉。”
提起萧娉婷，萧月山的神色有些微的变化：“娉婷的事不好说。”
“因为顾久成还是孟辰云？”
能在萧娉婷和平事上做决定的还有这俩人。
“都有，不过更多的还是局势。”
“局势？你说京城里？”拿开萧月山的手，李不言在椅子上坐下，神色凝重地说，“我们离京那么久，那边情况估计也很复杂了。”
几个王爷，除了二王爷萧成书都在边境，可就是不在边境的萧成书威胁最大。
“说起来，温羽柔，真嫁给萧成书了？”
“已经完婚。”萧月山在李不言对面坐下，“不过听闻皇后对她挺不满的。”
李不言了然，一个在婚礼上闹腾过事的儿媳，并且在此之前还逃过婚，皇后不满才正常，真要不给反应，那就复杂了。
“对了，萧月城现在何处？”
“在泗水城，拿下十奉城后，我便让他去泗水城镇守。”
李不言笑吟吟地问：“你倒是不怕他在背后捅刀子。”
“他不敢。”
没有多余的话，萧月山的神色就是淡然，连语气都不带起伏，可就是这样，也掩不住他对局势把控的自傲。
看着他，李不言嘴角的笑意加深，这样的萧月山，才是战场上一往无前的大楚战神。
夜深，十奉城外闪过几道人影，紧跟着地上跑过一些小东西，很快就掩藏在了没融化的积雪中。
“人来了？”
“还未到，不过快了。”
雪光中，几人从城门走出，为首的赫然是萧月山和勤亲王，而俩人后方则是华士成和无名。
萧月山说：“再催催，别耽误时间。”
无名抱拳应是。
一人离去，萧月山摩挲了下手指：“王叔对和亲怎么看？”
勤亲王一直垂眼盯着地面，听见这声询问才抬起头：“要看你怎么想。”
“我的意思一直没变过。”
“他不会允许。”
萧月山眼底闪过戾气：“他不允许，就让他不得不允许。”
无名在这时回转：“王爷，亲王，人一炷香后到。”
勤亲王嗯了一声，语调不见起伏。
“你回府衙，守着不言。”
“是。”
萧月山的命令下，无名快步离去。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就过，马蹄落在地上哒哒声不断，却在城门一里外停下。
“九弟。”
披着斗篷，用斗篷帽子遮住脸的人下马，呼喊间拿下头上的帽子。
萧月山拱手：“见过三嫂。”
慕容昭脸色苍白：“九弟不用多礼。”
转头对勤亲王一福，她说：“见过王叔。”
勤亲王连个眼神都没给。
慕容昭咬咬牙，自己起身：“王叔，灼华不见了。”
萧月山不动声色地说：“他先前与我分开了，也不知是不是出现了意外，所以才没回到三嫂身边。”
慕容昭望着萧月山走上前：“九弟，你敢发誓么？”
“三嫂不信我？”
“灼华与你向来不和，他要过去我没办法，但这不代表你安稳，他就能出事。”
“出事的问题不在我。”
“可我觉得，就在你。”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萧月山的眼神平静至极。
慕容昭攥着拳头，纵使气势不够，她也强撑着和萧月山对视。
“行了。”勤亲王打断二人，“来人了。”
萧月山视线移开，另一道声音传来：“大半夜的可真热闹，聿——”
马儿嘶鸣中，一道灰色身影快速闪过，顷刻间和萧月山交手数回。
“哼！”
冷哼落下，萧月山挥出左拳，在灰色身影躲闪时，又一个飞踢过去。
“砰！”
俩人撞击中分开，另一道银色的身影冲出，将灰色身影逼退，紧跟着手探出去，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掐住灰色身影的脖子。
月光落下，灰色身影的脸显露出来。
“萧月城？”
慕容昭喊出来人的名字，惊疑的视线落在萧月山身上，萧月城跑这儿来做什么？不对，萧月山和萧月城怎么会走到一起？
时间转过，一辆马车缓缓停下，段陌颖从中走出，行礼道：“见过亲王，九王爷，三王妃。”
慕容昭站在后方，对段陌颖的行礼有些不适，索性转过头去。
“进城说吧。”
“再等下。”
萧月山的话将气氛压到最低，谁也没再出声。
寒风呼啸着，只有衣袂在空中翻飞，寂静中，一阵轰然马蹄声传来，整齐一致。
“见过亲王，见过王爷。”
一队全身武装的士兵翻身下马，轰然的行礼中，凛然的气势震得人完全说不出话。
萧月山眼底闪过满意：“起身吧。”
“是！”
萧月山转过身：“走吧。”
这是一支独属于萧月山的队伍，也只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