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气势大开的二人,李不言沉默一瞬,骤然伸手拽住萧月山。
“月山。”
萧月山缓缓回头,对上李不言的眼眸时,方才的冷冽瞬间消失,他温声说:“一会儿再和你说,来,离远点。”
萧月山一边说一边将李不言往后带,确定了距离正好,他迅速回头。
“再说一遍。”
一直没有动静的赵明月冷笑:“你让说便说?无用的废物……”
赵明月的话还没说完,萧月山就直攻他的面门,不过一瞬间,俩人就打成了一团。
李不言:“……”
一言不合就动手,以前没看萧月山这样啊!
周遭的护卫们互相对视,全都默契地低头不语,主子没喊他们就当没听见。
“砰!”
随着两声交叠的撞击声,萧月山和赵明月同时后退。
彼时李不言已经沉默不语,对前方的俩人实在无话可说,想了想她转身离去。
打吧,慢慢打。
谁知她一走,萧月山和赵明月立刻就追了上来。
萧月山说:“要休息了?”
李不言停脚:“没有。”
赵明月在另一边站定:“可是身体不适?”
李不言看他一眼,觉得二人间的距离过于接近,便往萧月山身边走了走。
“没什么不适。”
萧月山搭上她的肩膀:“那就是要休息了。”
笃定的话语落下,李不言拿开他的手:“我也不需要休息。”
询问接连被反驳,萧月山眉头微皱:“那是什么?”
赵明月在另一边亦是关切。
李不言的视线从二人身上扫过,最后移开:“我是觉着无聊,反正你二人打的也挺热闹。”
本以为她走会无人察觉,没想到两个人都追了上来。
萧月山冷哼:“我送你回房。”
赵明月一个跨步,拦在俩人要走的路径上:“走什么?不言中毒的事……”
萧月山一个飞踢打断赵明月,待其后退,萧月山带着李不言走过。
“不言不是你能叫的,拦住。”
周遭的护卫立刻动起,在赵明月试图追人时拦住他。
“不好意思,王爷不让您靠近。”
赵明月眯了眼睛,望着前方离开的背影,突然喊道:“晚间再见。”
李不言脚步微顿,紧跟着就被萧月山带着往前走。
侧过头,李不言饶有趣味地说:“你这很失礼啊。”
萧月山:“一个心……”
话到此处骤然顿住,不言好像并不清楚赵明月具体的意思。
这般想着,萧月山悠然地换了话题:“他戳着我的错处,自然得教训。”
李不言默然,这句错处是指她中毒的事?
“你的错处是指……”
萧月山眼神微暗,手轻抚过李不言的鬓发,轻声说:“你中毒是我的错。”
虽然只是个遮掩的借口,可萧月山心里对这件事也是恼怒的,若非是墨惜君还能帮万一点试药,他早就弄死了那个女人。
李不言握住他的手,语气无奈地说:“这并非是你的错处。”
要怪也只能怪她不小心。
萧月山笑笑没说话。
俩人回到院子,李不言想着萧月山肯定有事做,便转头推他离开。
“今日,我不会出门,你且去看看军营里的进展吧。”
萧月山维持着被推的动作,转过头问:“不用我陪?”
李不言眉头轻挑:“我要你陪作甚?再说了之前也没让你陪,赶紧去忙正事吧。”
萧月山在李不言的坚持中离开,远离院子后他突然停下。
“出来吧。”
淡淡的话语后,赵明月从墙角走出,四目相对,萧月山再次沉了脸。
“你还有些本事。”
赵明月微微皱眉,萧月山这句夸赞就像根鱼刺扎在他喉咙里,恶心。
“少说废话,不言到底怎么回事?”
能造成瘟疫症状的毒很难得,李不言不应该碰到。
萧月山眼神微暗:“有些人不老实。”
赵明月嗤笑:“还是你废物。”
大楚战神又如何?身边的威胁都清除不掉,就是个废物。
屡次从赵明月口中听到废物两个字,萧月山反而没了怒火,平静地说:“打不过废物,你连废物都不如。”
赵明月倏地眯了眼睛,周身的气势散开,却又很快被萧月山挡住。
与在战场上拼搏出来的萧月山比,赵明月还是有几分弱势。
可就算是这样,赵明月的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动,萧月山的身份是他最大的拖累。
最起码这次的事,萧月山就束手无策。
“隔离的病人在何处?”
不用废话,解决正事要紧。
萧月山冷冷地扫他一眼,越过赵明月离开
原地,赵明月嗤笑一声,而后跟上。
风吹过,周遭乍然平静下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两日后,赵明月眼下一片青黑的从营帐中走出,负责守卫的赵家人迅速上前。
“公子。”
“主子……”
赵明月按按眉心:“废话少说,不言在何处?”
“回公子的话,还在院子里。”
“这两日都没出来?”赵明月脚步不停。
“没有。”
听到回答的赵明月冷笑,萧月山以为这样就能隔绝他和不言,简直可笑。
院落里,李不言刚从房门,抬头望向上方的太阳,炎热顷刻蔓延全身,她挡着眼睛上方环顾四周。
萧月山又是两日没过来。
“王妃娘娘。”
熟悉的男声从旁传来,李不言循声望去,而后惊喜地走上前去。
“无名,你好了。”
无名手持长剑走到李不言面前,闻言抱拳行礼:“回王妃娘娘的话,属下好了。”
比起李不言,无名与墨惜君可是真正的近距离接触,也是因此病的极重。
“也就是说,你身上的毒也解了?”
无名神色微顿,摇头说:“还没解除,不过已经被压制了下去。”
压制了下去?
李不言眸中闪过些微疑惑,她知道压制,因为她自己身上的毒就是被万一点压制下去的。
可是无名也靠这一点,为何还说好了?
看着无名,李不言将心中的疑惑问出。
无名垂眼:“确实好了,因为这个毒再发作的机会很小。”
“小到何种地步?”
“最多一次。”
如今赵段两家还在研究这毒,等结果出来,这毒连最多一次的发作机会都不会再有。
李不言意外:“那这……”
“不言。”
院外传来的呼喊打断李不言的话,她转头望去,恰好与赵明月对上了视线。
“赵公子怎得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