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江家的小姑娘经常来啊。”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门口，李不言望着走进来的人，脸色瞬间变换。
“顾久成？”
李不言声音刚落下，就被萧月山扯到身后。
萧月山说：“顾久成，背叛你主子的感觉不错吧？”
顾久成轻笑：“怎么能叫背叛？我不过是，拿回我应有的东西，仅此而已。”
萧月山淡淡的说：“你在心虚。”
顾久成神色微变：“我可不会心虚。”
李不言探头，轻声说：“你若真不心虚，就不会一直强调。”
她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萧月山既然提到背叛，那么顾久成就肯定背叛了游夜卿。
望着对面完全成了另一个模样的顾久成，李不言从后方抓住了萧月山的手。
察觉到身后变化的萧月山微微一笑，依旧淡淡地说：“游夜卿瞎了眼而已。”
游夜卿没瞎眼，又怎会相信一个别有用心的人？
顾久成能装，但能瞒过一直身在周遭的人？萧月山垂眼，可笑的是，顾久成没理解深意，还当是他隐瞒的好。
顾久成眼神微闪，半晌后嗤笑一声：“成王败寇是他输了。”
得到结果便可。
萧月山若有所思的颔首：“既然你说是成王败寇，那就认输吧。”
“什么？”顾久成脸色一变。
萧月山拍手：“动手。”
话音落下，大开的门窗中窜进数十人，紧跟着门外传来一片打斗声。
顾久成再蠢，这时也明白自己被算计了，他看眼萧月山，不带丝毫犹豫的转向后方。
萧月山定定地望着，已经布好的局他可不会落败。
李不言问：“不用追？”
收回视线，萧月山转身说：“楼下有人等着。”
有人等着？
李不言的目光落在门外，等着顾久成的会是谁呢？
一炷香后，顾久成被几个黑衣护卫压进门。
彼时李不言已经在询问萧月山这两日的事，见一行人进来，立刻收了到嘴边的话，定定地望向顾久成。
游夜卿在两个黑衣侍卫后进门，脸色极为苍白：“多谢了。”
萧月山挑眉：“合作而已。”
若非占了合作两字，萧月山可不会插手。
游夜卿笑笑：“就算如此，这声谢我也得说。”
他自行拖了张椅子坐下，目光转到顾久成身上，忽而变得沉默。
寂静在屋中蔓延，半晌后李不言出声打破：“顾久成如何处理？”
屋中的人目光全都落在顾久成身上，萧月山说：“你自行解决。”
游夜卿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睛，仿佛没听见萧月山的话，萧月山见状也没在意，转而和李不言说起话来。
两人这模样让李不言十分无奈，不得不再次接过话头：“三殿下，给个话吧。”
游夜卿掀起眼皮：“在泗水城抓到的。”
没头没脑的话李不言却明白了意思，在泗水城抓到的就得是他们负责。
一阵沉默后，李不言拍了下萧月山的肩膀：“说话。”
两个大男人不拿主意让她拿，萧月山也不亏心。
“该怎样就怎样。”萧月山神色淡淡，只是瞥过游夜卿时，眼底还是闪过了些微不悦。
“你们抓到的人。”游夜卿强调。
“呵！”萧月山冷笑，“游夜卿，你在躲避什么？”
游夜卿沉默，本就苍白的脸色在这时又白了几分。
李不言看在眼里，莫名觉得无奈，她搭上萧月山的肩膀，示意萧月山不要再往下说。
萧月山虽因游夜卿不悦，可对上李不言却立刻温柔起来，纵使没有说话，那眼底的柔和却不加隐藏。
“无事。”
李不言听着萧月山的轻声安抚，视线往游夜卿身上瞄：“三殿下。”
游夜卿从恍惚中回神：“请说。”
对上这样的游夜卿，李不言突然发现无话可说，只是回忆起最初见到的游夜卿，不免惆怅。
“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
游夜卿嘴唇抖了几下，他以往？
“九王妃。”
李不言凝神：“三殿下请说。”
游夜卿撑着扶手起身，轻声说：“你怎知开始见到的就是真实？”
“那赵柔然呢？”李不言提起根本不在场的人。
游夜卿：“……”
赵柔然啊——
他眼神再次恍惚。
许久后游夜卿摇头：“她就是个陌生人罢了。”
“只是，陌生人？”李不言故意加重前面两个字，“三殿下，顾久成对您很重要吧？”
她走向顾久成，在众人的视线中蹲下，和顾久成对视。
“顾久成，你后悔么？”
顾久成微抬眼：“离我远点。”
“我若不离呢？”李不言反问，伸手给顾久成解绳索，“我放了你，你会跑么？”
两个询问，沉默以对。
顾久成皱眉，被松了绳索他也没有反应。
萧月山起身：“不言。”
离得太近了。
听到呼喊的李不言回头，与萧月山对视后微勾起嘴角：“什么事？”
“到我这儿来。”
望着萧月山伸出的手，李不言依言过去。
两人的手在空中交握，李不言问：“什么事？”
“无事。”
萧月山揽住李不言，目光落在顾久成身上，眼底冷意极甚：“无名，带下去。”
顾久成太危险，不该靠近不言。
无名低头：“是。”
顾久成任由护卫拽他，只出门转弯时骤然回头。
“愣什么？快走。”
催促声里，顾久成自嘲地笑笑，背叛就是背叛，信任早在动手时就濒临消失。
另一边，游夜卿在屋中坐了片刻离开。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李不言转过身，脸上的神情显得极为复杂。
“月山，到底怎么回事？”
一次行动，所有的情况都变得让她陌生。
萧月山低声说：“不说对你最好。”
“处在云里雾里才不好吧？”李不言以低声回道。
片刻后，萧月山叹气：“三嫂带来的人是父皇的。”
“然后？”李不言心里升起一股不安。
“游夜卿的人亦被顾久成替换。”
三方的合作因两方暗藏的问题陷入困境，萧月山抱住李不言，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合眼遮住心内的愤怒与后怕。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被留在和那个院子里。
感受着抱住自己的力度，李不言皱眉正想提醒，可话到嘴边又顿住。
解释简单，可经历过的事简单么？
反手抱住萧月山，李不言低声说：“吃一堑长一智，再有下次便将他们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