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的萧成书听到这句话险些又被哽住:“你这个贱人乱说什么?我何时对你动手过?”
李不言歪头,蓦地缩进心萧月山的怀里:“王爷,好凶。”
萧成书:“……”
后方李守成追上,看到这一幕以为萧成书发火,立刻冲上前来:“二王爷,请说话注意点!”
作为尚书,李守成对萧成书还没那么恭敬。
“你让本王说话注意?呸!李不言是贱人,你个当爹的也不是好东西,养而不教,尚书这个位置你坐着不觉得亏?”
萧成书的矛头奔着李守成,后者一把年纪也不是吃素的,竟和萧成书杠了起来。
作为中心,李不言被直接无视。
靠在萧月山怀里,她想了想,拽了下男人的衣袖,低声说:“我们慢慢退走。”
她讨厌萧成书,可对李守成也不算特别喜欢,这两人对上,正好能给他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萧灼华会意地走在另一边,等出了皇宫,两人才发现萧月山已是满身冷汗。
“快回府。”
九王府的马车从街道上奔驰而过,车厢里李不言查看萧月山的伤口,一侧的萧灼华脸色“刷”地沉下。
“为何我不知道这件事?”
“昨晚才发生的。”
李不言简单地解释一下,拿着帕子给萧月山擦拭背上的冷汗,回忆起御书房里的情况,她现在都心有余悸。
“你太莽撞了。”
无论如何,也不该在皇帝面前那般强势,更重要的是……李不言伸手戳了下萧月山的伤口,在得到一个颤抖后,她冷哼一声——
“活该。”
也多亏萧月山进宫前穿的是深色衣裳,崩了的伤口看不分明,可就是这样,他衣服上也深了一大块。
那是血。
意识到这点的李不言手又是一抖,被戳两次的萧月山很无奈地回头:“伤口很疼啊。”
磁性的男声落在耳边,李不言又是一声冷哼,不客气地说:“疼死最好,让你不在意。”
明知自己伤口大还要折腾,说一句活该都是轻的。
萧月山摸了摸鼻子,朝着一侧挤眉弄眼——好歹是兄弟,帮忙说句话。
接收到目光的萧灼华微微一笑,在萧月山觉得没问题时,陡然转过身。
“三王府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就不跟去九王府了,直接把我放在下个街口吧。”
李不言虽觉奇怪,但也没多问,和车夫说了一句后,在下一个街口把萧灼华放下了马车。
九王府大门紧闭,李不言扶着萧月山下车,抬眼瞧见后眉头一皱。
“怎么把门关上了?”
萧月山单手搭着她的胳膊:“怕生一二,特意让无痕闭府。”
话刚落下,紧闭的王府大门打开,无痕带着两个侍卫走出,恭敬地向二人行礼。
“王府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嗯。”萧月山平静地颔首,摆手让三人起身,“传消息,九王府年前不见任何客人。”
“是。”
李不言看的莫名,从闭府说到不见任何客人,萧月山这是打算做什么?
她将疑问说出,萧月山表示进府再说。
两人转去书房,无痕将门关上后,无声地守在外面。
“你进宫后,京城里突然传开一个消息,说南蜀公主与我联手盗走布防图,还道我抛弃你,让你一人入宫顶罪……”
李不言起先听着还好,待到后来,越发觉得怪异。
“我进宫是突发的事吧?这些言论怎么出来的?”
前后的时间差打的未免太准了吧?就像,提前知道她会进宫一样。
寂静在书房中蔓延,李不言眯了眼睛:“月山,我有个怀疑的人。”
“父皇?”
两人对视一笑,显然答案相同。
“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到有谁。”
安排的那么紧凑,说没问题都是假的。
萧月山垂眼,微不可查的调整了下坐姿。
他以为动作很轻微,却没想到李不言一直盯着他,几乎是瞬间就发现了问题。
“伤口崩开了吧。”
看似疑问的话,李不言的语气却极为坚定。
萧月山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说:“一点点。”
李不言笑,御书房里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就崩了一点?她喊了无痕去请大夫,等人离开后,审视的目光再次落在萧月山身上。
然后这次她没来得及开口,萧月山就把话题给接了过去:“你晕倒是怎么回事?”
天知道他进宫后听到李不言晕倒,想砸御书房的心都有了。
李不言:“……”
刚刚对着萧月山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左右张望着绝口不提此事。
见状,萧月山拽过她的左手:“不要动,让我看一下。”
白色的纱布上浸出血色,萧月山看的眼神微沉,这伤,是为了他受的,也是为了他而加重。
手在纱布上拂过,萧月山轻声说:“这是最后一次。”
短暂的默然里,李不言扯了扯嘴角,故作恼怒地说:“就是有下次我也不会折腾自己了,太疼了。好了,不说伤口的事了,等大夫来了以后,我们就把这件事翻过去,行吧?”
他们两人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真要追究再去,谁身上也没好的,可以说非常奇葩了。
“……行。”
事情不说,仇还是得报的,萧月山移开视线,不让李不言看到他的眼神变化。
没多久大夫过来,李不言借口自己的伤口容易崩开,硬是让他多开了几剂方子。
等人离开后,她感叹地说了一句:“要是府里有大夫就好了。”
萧月山看她一眼,淡淡地说:“惜君就是王府里的大夫。”
李不言:“……”
她慢吞吞地扭头,眼神里多了些杀气:“那个不是军医?”
哦,不止是军医,还是某人的爱慕者呢,墨惜君可真是能屈能伸的。
看出她的不悦,萧月山摸着鼻子将话题转开:“布防图的事我估计最后会不了了之,不过那南蜀的公主是别想回去了。”
“怕是整个使臣队伍都不能回吧?”
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想到琴心那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李不言眉头不自觉皱起。
她说:“以后京城有的闹了。”
那琴心的嚣张跋扈,估计底下受罪的人得有一堆。
“无碍,总归你碰见了无需退让。”
布防图,皇帝不会轻易放过人的。
次日,南蜀使臣被扣的消息在京城中散开,有赞同也有不赞同。
“那可是南蜀的使臣,这皇上的寿辰还没过去就把人关起来,其他国的使臣得怎么看大楚啊?”
“不太清楚,但是在情况不明前关南蜀使臣,这确实有失大国风范。”
流言说的多了,宫里自然也听得见,皇帝一声冷哼,直接把萧月山和萧成书喊进了宫。
得知这事时,李不言正带着秋竹做首饰,让秋竹将一颗小小的金珠点在珍珠上,她抬起头。
“王爷临走前可有留话?”
无痕说:“王爷让您不要出门。”
“只有这些?”
“对。”
看眼秋竹手上的半成品,李不言笑笑:“放心,我肯定不会出门。”
一次受伤,她有了申宝珠那个单子的灵感,岂会轻易放下离去?
说完话她就让无痕退下,谁知片刻后抬头见他还在,不由挑眉:“可是还有别的事要说?”
“军医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