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眼一瞪：“李不言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明面上的意思。”
李不言刚答一句，就被侧身的萧月山挡住视线，正疑惑时，就听萧月山说——
“不言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就爱她笑，李夫人最好少说些话，惹了本王，本王可不会让你们好过。”
留下一句警告的话，萧月山握住李不言的手离开。
两人走过时，李不言清楚的看到李守城欲言又止，可不知为何自己又缩了回去。
呵，到底还是李夫人重要。
李不言垂眼，突然加快几步：“月山。”
萧月山转头，见她跑到自己前面，问道：“怎么？”
“我……”李不言略带几分犹豫的往后看，末了摇摇头，“没什么。”
两人到达举办宫宴的地方，已经有不少大臣在交谈，李不言耳尖地听见勤亲王三个字，正要细听，那边说话的大臣立刻没声。
“见过王爷，王妃娘娘。”
“免礼。”萧月山神情冷然。
行礼声中，李不言和萧月山一同走到位置坐下。
一抬头，就对上萧灼华和慕容昭，四人正好坐的对面。
“你二人的衣裳真像。”慕容昭感叹。
话音刚落，萧灼华接话：“我们明日也开始穿一个色的。”
慕容昭瞥他一眼，忍不住叹气：“你可……算了，穿吧。”
李不言听着两人的话嘴角微勾，视线瞥见上端皇帝的位置旁边多了张小桌，心中了然，那肯定是给勤亲王加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报声进来：“皇后娘娘驾到——”
咦？皇后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李不言疑惑地看向萧月山，刚好望见他的眼睛，不由凑过去：“这来的过早了吧？”
“应是有事，无妨，不用太……”
萧月山的话还没说，又听外面传：“勤亲王驾到。”
拖长的尾音里，在场的人绝大多数人都变了脸色，先是皇后再是勤亲王，今晚这宴会什么情况？
众人的惊疑中，皇后和勤亲王一前一后地入内，明眼人都能瞧出皇后神色不对，可当着勤亲王，却无一个敢多看。
“参见勤亲王，参见皇后娘娘。”
百官的轰然行礼声中，李不言被萧月山带着单膝落地，余光中萧灼华也正扶着慕容昭。
寂静中，皇后勉强扯了下嘴角：“免礼。”
话落，无人应答，无人起身。
李不言眼神微闪，百官这么杠，连皇后都不理么？
时间慢慢过去，一炷香后勤亲王冷哼一声：“起吧。”
“谢亲王！”
李不言：“……”
好吧，这些人是在惧怕勤亲王。
她抬眼，就见勤亲王面无表情地从百官中走过，随后在最上端落座，那正是李不言之前瞧见的小桌。
勤亲王落座后，百官们也纷纷按着身份坐下。
片刻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皇后身上，他们都坐了，皇后的位置呢？
也是到了这时，众人才发现这里没有皇后的位置，给勤亲王接风洗尘的宫宴没皇后的位置，这代表了什么？
各种翻涌的思绪里，种种猜测不一而足。
周围的目光太明显，皇后被看得拉不下脸，心口急速起伏几下，硬是将尴尬按下，面不改色的喊来宫人。
“左边加位。”
只四个字，百官们脸色大变。
从古至今以左为尊，勤亲王坐的是右边，皇后这举止分明是想压制勤亲王啊。
李不言眉头微微皱起，她也想到了这点，不过她只觉奇怪，因为以勤亲王的身份，再怎样也不该将位置安排在右边。
皇帝故意的！
五个字从脑海里冒出，李不言拽了下萧月山衣脚，得来他的一个安抚眼神。
“多看，莫说。”
听着叮嘱，李不言神色微动，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几个宫人抬着新桌子过来，却在要摆放的时候陷入为难，他们知道规矩，可一边是皇后一边是勤亲王，哪个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眼看时间渐过，气氛陷入僵持，皇后冷哼道：“本宫的话没用了么？”
几个宫人哆嗦一下，连忙将桌子放下。
“哎呀！”
“砰砰！”
一片混杂的声音里，抬着桌子的几个宫人东倒西歪地跌坐在地，那桌子更是砸在地上，连带着上面的东西都碎了。
李不言神色微动，她不知旁人如何，反正她是看见勤亲王动手的，他在宫人抬脚的瞬间将筷子打出，落在膝盖上的一下直接逼得宫人跪下。
接二连三中，就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她正看着，突然和勤亲王的眼睛对上。
下意识的，李不言扯了下嘴角，然而她发现，勤亲王直接冷哼一声，满是冷冽杀伐的气势散开，整个宫宴现场陷入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凝滞被传报声打断：
“皇上，贵妃娘娘驾到——”
皇帝和宁贵妃一同现身，百官们立时起身：“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李不言和萧月山混在中间，只行礼不出声。
要说场上真正没动静的，只有勤亲王和皇后，二人一个坐一个站，谁也猜不透心思。
皇帝和宁贵妃走过，皇后转身：“臣妾见过陛下。”
“免礼。”皇帝脸色平静，一双眼却紧盯着勤亲王不放，“辰风近来气色不错。”
“嗯。”
李不言低头，努力绷住不让嘴角扬起，皇帝估计得被气到。
果不其然，皇帝再开口，语气完全没了平静。
“你就是这么跟朕说话的？”
勤亲王抬眼：“嗯。”
“哼，一点规矩都没有。”
皇帝似乎想发火，可不知为何，出口的话里却带着无奈与宠溺。
“不需规矩。”勤亲王的回答依旧简短。
皇帝张了张嘴，在百官看不见的地方露出烦躁，这个皇弟完全不照规矩来。
“……罢了，直接开始。”
随着皇帝的话落下，气氛瞬间变得热烈。
各种恭喜寒暄中丝竹声起，舞女们陆续上来，在中间跳着舞，宫人们穿梭着送上酒菜，脸上的笑都似乎带着几分真诚。
李不言正饿得慌，索性拿起筷子就吃，想起昨晚的信，她的心稍稍提起，仔细地注意着四周。
萧月山发现她的情况，不时给她夹上一筷子。
对面萧灼华也在照顾慕容昭吃东西，一切都显得十分平和。
时间慢慢过去，第一批舞女退下，换了另外一批。
阵阵香风荡漾，李不言瞥见不少官员面露惊艳，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舞女们，她立刻看向萧月山。
“嗯？怎么了？”萧月山疑惑。
“……没怎么。”李不言收回视线，再看四周不由心中冷哼，一群色胚，还是她的九王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