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山的脸色瞬间冷下：“具体原因为何？”
孟林低头，轻声说：“这件事可能与二王爷有关，那人说不上什么，却闻到了香味，与您身上相同的香味。”
最后一句话孟林加重了语气强调，萧月山神情微凝，他并未熏香，真要说的话，那就是每日去御书房会沾染到。
再想真敢动手的，范围缩减后确实只有萧成书一人。
“往下查。”萧月山眼底冷意更甚，“最好能抓到把柄。”
孟林拱手：“是。”
两人说完话就离去，说话的并没看见后方本该紧闭的门，中间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靠在门板上，李不言揉了揉眉心，刚刚她突然惊醒，发觉萧月山不在就起来了，没想到门边竟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和萧成书有关么？可为什么，她总觉这后面还有另一个人呢？
很莫名的感觉，但李不言就觉得这感情是对的。
思来想去，她有了个决断。
晚间，李不言用晚膳时和萧月山坦白了白天的事：“我听到你和孟林的话了。”
萧月山手上动作微顿，抬眼说：“那你都知道了？”
“嗯。”
“有何想法？”
李不言看他几眼，咳了一声：“我觉得，这后面不止萧成书一人。”
“说说看。”萧月山放下筷子，一副要和李不言细谈的模样。
“……”
沉默。
还是沉默。
萧月山望着垂眼看桌面的人，突然有了明悟，去轻笑着将这个话题带过去。
“明日秋明节，我二人就在府中如何？”
自然不行。
李不言还打算用自己做诱饵，引背后的人再出手，自然不能呆在府中。
“我要去铺子。”
萧月山定定地望她，许久后才问：“你确定要去铺子？”
“自然。”李不言说，“你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
萧月山皱眉，就是因为明白，他才会问上那么一句，出门是简单容易的，可能否安全却是最大的关键。
“一旦出了差错……”
“堂堂的九王爷，别说护不住我一个人哦。”
李不言带着调侃的话落在萧月山耳中，他说的话断掉，半晌叹息：“我会安排好的。”
莫说九王爷，就算不是，他也得护住自己的人。
得到满意答复的李不言眉眼一弯，萧月山夹一块咸菜，夸赞说：“府里的咸菜特别好吃。”
萧月山刚吃进嘴里的菜顿时哽住，这话他听着怎么总有种讽刺感呢？
想到李不言初入王府，因为吃咸菜吃的以为王府穷的事，萧月山半捂嘴，黑历史不想也罢。
时间转瞬到了第二天，太阳才升起，李不言就扯着萧月山离开。
因为某种打算，两人只带了孟林和无痕，用徒步走向不言小铺。
秋明节是热闹的，纵使才早晨，街上就能看到不少来往的年轻人，个个都是新衣，行走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他们手里都拿着花，或普通或珍贵，李不言还看到不少不言小铺的花。
只从这一方面，李不言就能分辨各人的家庭。
“这街上的贵公子倒是不少。”
萧月山瞥了一眼，突然低头看手：“马马虎虎。”
李不言被他的话弄得一蒙，下意识扭头，她问的怎么也不像能用这四个字回答的吧？
“王爷，你不高兴？”
萧月山侧头，反问：“我为何不高兴？”
“就是……”
李不言视线一扫，眉眼忽而弯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发现了问题。
想着，李不言凑到萧月山耳边：“是为没拿东西吧。”
笃定的语气落在萧月山耳中，让他连连咳嗽：“谁，谁说的？”
“我说的。”李不言眉眼中的笑意越发灿烂，“王爷可别不承认哦。”
萧月山顾左右而言他：“叫月山。”
“哦，月山。”
之后的路因为这件事变得十分轻松，李不言不时就提一句，直让萧月山窘迫不已。
后方的孟林和无痕交换个眼神，都为李不言的调侃无奈。
也就是这位能让九王一点法子没有，换个人铁定是连说话机会都没有的。
好在朱雀街已经不远，不到小半个时辰，李不言一行人就进了不言小铺。
周月正在和管事交谈，看见四人进来，立刻结束：“先按着前面说的做，我等下来。”
管事颔首：“行。”
他们都是熟悉李不言和萧月山的，说完话就各自分开忙碌，唯有周月迎过来。
“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李不言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笑道：“来玩玩，秋明节可不能缺席。”
不止是节日，还有背后隐藏的人。
周月抿嘴一笑：“秋明节确实不能缺席，听说今晚玄武街那边会有游行，王妃娘娘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瞧瞧。”
李不言一愣，玄武街她都还没去过，不由好奇地问：“玄武街游行什么？”
原主往年都是在家里呆着，对秋明节也就是听说，所以李不言对秋明节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如今听到还有游行，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去了。
周月说：“好像是花灯游行。”
“花灯？”李不言更好奇了，“花灯有什么可游行的？”
拎在手里的花灯没有看头吧。
萧月山从后方搭上她的肩膀，凭力气给李不言换了个方向：“想知道就今晚去看。”
两人视线对上，李不言想到今天露面的缘由，立时勾起唇角：“那我就专心期待了。”
“嗯。”萧月山瞥眼周月，带着李不言走上三楼，“有事现在来说。”
原地的周月垂眼，等了片刻才和管事一同上了三楼。
彼时李不言正在翻看包间里的订单要求，不出意外地发现单子少了许多。
萧月山视线扫过，直接发现问题：“是芳容斋的影响？”
将单子合上，李不言点头应和：“对。”
笃笃——
门轻响两声，李不言和萧月山停了对话，扬声说：“进来吧。”
周月和管事推门而入，一个给单子，一个给账本，之后就是简单地讲述。
李不言了解了近几天的情况，就将单子拢起，而后又把账本递给萧月山，在后者略显疑惑的目光中一挑眉。
“这里也有你的部分，有你的一半。”
不言小铺的开张离不开萧月山，之前没说，可李不言却没想独占，总归一半是得分给萧月山的。
挥退周月和管事，李不言将这些都说了一遍，得来萧月山半晌的愣怔。
“在想什么呢？”
李不言伸手在萧月山面前挥了数下，心里简直无奈，突然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
萧月山回神，一把抓住李不言的手，轻声说：“我没想到。”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