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浑老二和哪家媳妇好上了吗?难不成真的是萧二媳妇?”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浑老二平日里都不在家里住,怎么这回来,老二媳妇半夜就跑外面去了,其中肯定有鬼。”
“这事都好些年了,也不知道是谁和浑老二好上了。”
妇人们窃窃私语猜测浑老二带回去的女人。这事在村里传了好些年,之前还以为是有人乱嚼舌根,直到李氏亲眼所见才确定此事。这些天,村里的妇人老是围在一起讨论,一开始以为是宋玉清偷人呢。
其实宋玉清早就知道钱氏和浑老二有一腿,只不过原主软弱不敢吭声,钱氏被人发现还让原主背锅。
“你这小贱人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众人对钱氏指指点点,钱氏也不敢搭话。丑事被人当众揭开,她气急败坏正要动手,宋玉清抢先一步说道:“我又没说二嫂出去偷人,二嫂如此激动,还让人误以为二嫂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周围看热闹的妇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她,钱氏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外头,只好死不承认的骂道:“小娼妇,不要脸的烂货,我是夜起上茅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男人鬼混?分明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巧了,正好浑老二还在村里,不如我们找上门去,当面对质如何?”宋玉清抓住此事不放,故意声张虚势。
浑老二整日偷鸡摸狗,哪里见他人影,宋玉清随口那么一说,不过是为了吓吓做贼心虚的钱氏。
“说的没错,这当面一问啊,奸夫淫妇就都出来了。”
“哎呦,偷人是要浸猪笼的,这下可热闹了!”
“二嫂子怕她做什么,这有啥不敢去呢。”
几位妇人还在旁边煽风点火,怂恿钱氏前去,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下钱氏彻底慌了!
李氏还故意推搡着她往前走,钱氏却赖在原地不动。婆婆站在旁边,钱氏眼中的慌张看的真切,心下便起了疑心。
“不得了了,衙门里来抓人了。”
钱氏费尽脑汁都想不到脱身的法子,突然听见有人大喊。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萧屠夫背上扛着一块大猪肉,一路小跑回来。
瞧他焦急的样子,李氏心中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家出了什么大事,推开挡路的妇人,上前问道:“咋回事啊?”
萧屠户气都喘不过来,看见里正从小路赶来,直接越过里李氏,向里正禀明情况:“长庚叔,咱们村的浑老二在街上和人起争执,失手打死人了,那家人告到县里,这会衙门派人来抓他呢。”
“什么?”
“我早就说吧,这浑老二迟早都得出事,一天到晚就知道偷鸡摸狗,这下出息了,还敢杀人。”
“这还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和浑老二有一腿,人就抓走了啊。”
浑老二出事也没人在意,这些三姑六婆只想着看热闹。不关自己家的事,李氏才松了一口气,瞅见剩下的猪肉,顿时火冒三丈。
“你死哪里去了,怎么都没卖出去,是不是想饿死我娘俩啊!”
萧屠户挨骂也不敢回嘴,李氏揪着他的耳朵往回走,想着回去再好好收拾一顿,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提早收摊。。
“都围在这做什么,家里没活干了?”
里正开口驱赶,村民也不敢留在这看热闹,各自干活去了。
出了这么一茬事,倒是帮钱氏解了围。她又恢复之前凶狠的模样,反咬一口骂道:“果然是丧门星,这会奸夫也出事了,指不定在心里偷着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嫂,我劝你好自为之。”宋玉清风淡风轻的劝说,纸包不住火,就她们那些破事总有一天会败露。
没走多远的三姑六婆听见两人又掐起来,故意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行了,你俩在家吵吵也就算了,还跑到外面丢人现眼。”婆婆厉声喝道,随后话题一转,“三郎媳妇,你立女户的事情,娘也不是不同意,就怕你俩姐妹分出去吃不饱穿不暖。这一家人互相也有个照应,你说是不是?”
“正好你长庚叔也在这,不如把文书退回去,跟娘回家。”
姜还是老的辣,萧老太婆三言两语撇开偷人的事。盘算着先哄宋玉清回去,关起门来好好收拾一顿,再让她老老实实交出老宅的宝贝。
宋玉清在心中冷笑一声。说的好听,明明是她俩姐妹累死累活的伺候她们一大家子,吃掉她的陪嫁,住着她盖的新房,还经常打骂不给饭吃,现在想起装好人来了。
如此正好,借机再添把火才能烧的更旺些。
“娘,里正亲自下的文书,自然不能退回去。”宋玉清直接表明态度,打消婆婆想让她回去的念头。
“立女户是大事,我们回去好好商量商量,以免外人还以为我们苛待你俩姐妹,你才立女户自个去活过了。”
钱氏变脸之快,方才还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宋玉清,这会笑吟吟的拉着她往回走,趁机在她耳边小声的威胁:“还不跟着我们回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女户已立,我和萧家已经没有半点关系。”宋玉清毫不留情的推开钱氏,和她们划清界限。
说罢,从衣袖里拿出立女户的文书,那些看热闹的三姑六婆又回来瞧了几眼。
“头一回见到这玩意,大伙都快过来瞅瞅。”
“这三郎媳妇真是厉害,没想到立女户的事情是真的。”
“日子过得好好的,非要立女户,这可不是闹着玩。”
“还用说吗,你没看见平日里萧家是怎么苛待她们姐妹俩的?”
看热闹的妇人看清楚宋玉清手里的文书,又开始嚼舌根,总有一个不怕得罪人的说出真相。
“既然婆婆二嫂亲自找上门,索性我就把话说开了。自打我嫁进萧家,我孝敬婆婆,礼让嫂嫂,为萧家盖新房更是出钱出力,我所做的一切对得起天地良心。”
突然间她掀起衣袖露出白嫩的手臂,一道道伤疤触目惊心,将往事娓娓道来。
“这么多年我为萧家当牛做马,得到的不过是一身伤。你说萧家照顾我们姐妹俩,难道村里人都不知道我们姐妹俩鸡一叫就起床干活,经常挨打挨骂吃了上顿没下顿,要不是为我们俩姐妹找条活路,我又怎么会找里正立女户!”
底下顿时炸裂开头,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