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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站次凹兔2025-06-24 14:423,570

我是待在江欲身边七年还没换的哑巴小跟班。

别人都说我是他的例外。

只有我知道,他在透过我的眼睛找寻另一个人。

后来他的白月光回国了,我被他们欺负至失忆,他才幡然悔悟,不顾一切对我好。

他哭着说爱我,说他会一辈子陪在我身边,替我说话。

我冷笑一声,他不知道我哑了十五年,都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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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江欲身边七年,我一直任劳任怨地做着他的小跟班,他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别人都说江欲是出了名的浪子,而我就是他的例外。

可我知道,他真正的例外不是我。

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江欲没有一点表示,甚至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说。

我特意没去公司给他送饭以表不悦,可直到我买好了蛋糕,将一桌菜凉了又热四五次后,他依旧没有回音。

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我有些落魄地看着这一桌菜,我一个人可吃不完,而江欲从来不吃隔夜菜,又要浪费了。

我有些不甘心,犹豫了好久,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了,接的人却不是江欲。

“喂,谁呀?”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不禁心头一震。

想来这一定就是江欲所说的好听的声音了吧。

我哑了十八年,小时候遭遇一场惊变声带受损,医生说我再也不可能说话了。

因为我是个哑巴,江欲从来没给过我好颜色,他总说我是个没有生气的假人,就连情到深处时,也只能发出晦涩难听的声音。

每到这个时候,江欲就会将我的整个头埋进被子里,不让我发出一点声音,再在我窒息前将我解救。

他好像很爱看我这副绝处逢生的模样。

我想要回答,却被生理缺陷限制了,这让我很羞愧。

直到那人询问了好几声后,江欲总算来了。

我听到那人问他我是谁,江欲回了个“保姆”。

七年的陪伴也只换来了一句保姆,我自嘲地笑了一声。

“有事快说,我没空。”江欲催道。

我将早就准备好的短信发了出去,提醒他今天是我生日,可以的话,能不能回家陪陪我,哪怕只是一两分钟,或是见个面也行。

我几近卑微到尘埃里,却换来了江欲的一声笑,“现在没空,不过晚点应该有时间,你先去阳台等着,我要一到楼下就看到你在。”

不等我回应,江欲就挂了。

因为他知道我说不了话,所以他从不听我的回答,而且他知道,我总是会按照他的话一字不差地去执行。

就比如现在,我只穿了个睡裙,离开带有暖气的客厅,站在阳台上紧盯着楼下的那棵树。

我不止一次站在这里等待江欲出现,我期待看见他的脸,每时每刻。

寒风刺骨,我被冻得瑟瑟发抖,可我不想错过一分一秒,万一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江欲就回来了呢?

我不能走。

我在阳台站了一夜,寒风凛冽刺入骨髓,我的每一处关节都隐隐作痛,直到双腿站得酸涩,脚后跟站出青紫,我晕倒了。

再次醒来天空已经放晴了,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等了一夜,江欲还是没有回来。

我把手机充满了电,一打开便是十几条短信,满屏都是江欲和一个女人的合影。

我细细看着那个女人的模样,那双眼睛和我像极了。

不对,应该是我像她才对。

她就是江欲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若茶,七年前,她想出国学习绘画,江欲二话不说就为她准备好了一切,这才有了我的可乘之机。

说到底,这七年都是我偷来的,如今是时候该还给别人了。

可在这场游戏里,我不是玩家,江欲不喊停,我只能继续安分守己。

我带着做好的饭菜去了江欲的公司,他虽纨绔,但家业也没放下,除开特殊日子,总是会在公司的。

可是不巧,今天就是那个特殊日子,若茶回国了,他当然会抽时间陪她,我早该想到的。

我坐着员工电梯上来,臃肿的黄色羽绒服将我的脸显得更老了,毫无血色,像个活死人一般。

“那是谁呀?我们公司新来的清洁工吗?怎么这么年轻!”

“你瞎说什么呢!那可是江总的人,你小心被人割了舌头!”

“怕什么?江总的人会穿成这样,全身上下的地摊货,还丑成这样?你在开玩笑吧!”

一路上流言蜚语很多,我将头埋了下来,不予理睬。

我来过江欲公司很多次,可他从来没有介绍过我,熟悉的人只知道我和江欲有关系,但无名无分的,谁也说不清。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玻璃墙,江欲很有钱,但我从来不会花他的一分钱,这副模样,确实有些掉价,也确实有些丑了。

我埋着头,不看前路,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啊——你走路不看路啊!”

一声呵斥当头,我连忙后撤一步,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

热水泼到了我的手上,忽略迅速生起的水泡,我用袖子去擦拭着前人腹部的水珠,却被人一把推开。

“擦什么擦,别用你的脏衣服碰我!这可是限量款,遇水就穿不得了!”

我抬眸才发现她就是昨天晚上江欲陪的那个人。我局促地看着她,因为说不出话,我只能不停地做着手势,虽然一切都是徒劳。

“你瞎比划什么呢?!说话呀!怎么赔!”

若茶这一嗓子,直接让整个公司的人都停下了工作,将目光投向了我,我不停比划着动作,在她们眼里就像一个傻子。

“你该不会……”还没等她说完,江欲便走了过来,将她揽入怀中。

“怎么了?”他语气轻柔,目光如炬,是从未对我有过的温柔。

“她撞到我了,还弄坏了我的裙子,这可是限量版,我等了好久才等到的。”若茶佯装委屈,凑到江欲怀里蹭了蹭他的胸膛。

“那就赔吧。”

我惊讶地看着他,企图找寻他眼中的一丝怜惜,可惜没有,他都不曾用正眼看我,一心一意只对若茶好。

可是我这七年的陪伴难道只是个梦吗?

我是主动贴近江欲的,因为我缺钱。

我做了他的小跟班,除开家里的打扫外,我还负责江欲的衣食住行。

他的每一个一夜情对象都是我去联系的,提前做好背调,确保干净卫生。

他特别挑食,也特别严格,总是让我在套房的客厅等着他们做完,然后第一时间给他安排好夜宵。

他吃不惯酒店的食物,总是让我亲手做好饭菜,若是冷了,就会将所有饭菜一股脑倒进我的嘴里,让我在他面前全部吃下,若是烫了,就会气得把饭菜扔在我身上,再让我就这副模样去重新做过。

他并不受家里人关爱,每次受了气回家就会大发雷霆,把所有东西都扔在地上。

有一次他拿着烟灰缸朝我砸来,我当场昏厥,鲜血染红了地毯,江欲没有管我,自顾自地走了,直到第二天物业来查气表,才急忙把我送去医院。

很多人劝我离开,可我没有。

我反而想要离江欲更近些,我从一开始的想要钱变成了想要他的心,想要将他从牢笼中解救出来。

可江欲只是把我当作泄愤的工具,他把我关在身边,只有看着我的眼睛时,他才能流露出短暂的温柔。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心酸。

果然,我只是一个替身罢了,解救他的人并不是我,时间到了,我的梦也该结束了。

说来好笑,我跟了江欲七年,可我身无分文。

我掏出手机打字,告诉若茶我现在没钱,可以立下字据,之后还她。

可回应我的却是一声嗤笑,“你没有搞错吧?你是谁呀就要给我立字据?我今天放走了你,指不定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你了吧,像你这种穷人我见多了,今天你不还我就不让你走了。”

若茶咄咄逼人,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都说我是想逃之夭夭,没钱还没骨气。

可我当真是没钱,我有些窘迫地看了眼江欲,祈求他能为我说句话。

“你看什么呢?江欲也是你能看的吗?你什么身份啊!贱人!”若茶发现了我看江欲的眼神,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我一时不察,竟被她扇倒在地。

我用手支撑,烫伤的水泡痛得要命,所谓十指连心,我现在只怕也体会到了锥心刺骨的痛了。

“好了,一件衣服而已,我之后给你买新的。”江欲叫停了这场闹剧,我抬眸看着他用手轻抚若茶的脸,安抚着她的情绪。

“这么晚了,你也饿了吧,想吃什么让她去买,就算给你赔罪了,好不好?”

江欲声音柔和得像是变了个人,我慢慢起身,等待着若茶的号令。

而她一改咄咄逼人之势,朝我笑了笑。

“我要福泽园的卤肉,御斋的酥花糕,九月天的烤奶,六小玖的线面,半个小时之内送到,没问题吧?”若茶妩媚地笑着。

一句话凑齐了城南城北城西城东四个方位的店,就算是开车半个小时也不可能买到,更何况现在是饭点,怎么可能做到!

我有些愤恨,要是若茶刚回国不明白现状,难道江欲还会不知道吗?可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催促道:“还不快去?时间过了,你知道后果的。”

我当然知道,上一次送饭我晚了一分钟,江欲让我跪在碎玻璃上跪了整整一夜,鲜血淋漓,玻璃碎片将我的腿肉割下,露出点点白骨,我疼得直冒冷汗。

那一次之后,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才能够站起来,直到现在我的腿都无法伸直。

想来这次,我是必须得受罚了。

我费尽心力,还是超时了。

江欲罚我跪在地上,任凭若茶脱了我的衣服,用油性记号笔在我身上随意涂鸦。

若茶时不时地还会大笑两声,叫江欲观赏她的杰作,问他好不好看,而他每次都会不厌其烦地说好看。

膝盖处的旧伤隐隐作痛,可他们这般一唱一和更让我心痛,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欲,祈求他能分出一点点目光给我。

忽地,若茶指着我的耳朵说道:“江欲,我想要这个。”

江欲今天第一次看向我,目光冷淡,“好,之后给你买。”

“不嘛~我现在就要,我要她耳朵上这一个。”若茶跑过去撒娇。

我用几近哀求的目光看着江欲。

他或许是忘了,这是他送给我的唯一一个礼物,虽然是生日那天我求来的,虽然是他在礼品堆里随手扔给我的,但我一直将它奉为珍宝,戴在耳上。

时刻提醒我,江欲对我还是有不同的。

可现在,就连最后一丝念想,他都不给我留了。

“给她吧。”江欲说道,字里行间没有一分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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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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