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俊生笑着问道:“小姑娘,你做酒,需不需要用人工?”
“当然需要,”温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侯老爷,你要介绍人来做工吗?”
温玉笑着问道。
侯俊生摇摇头:“不用我介绍,你只要往外头贴一张需要用人工的告示,自然会有人来。小姑娘,你要做酒,还是那么多,自然需要很多人,需要人就需要付工钱,工钱从哪里来?”
温玉……
她似乎明白了侯俊生的意思。
工钱自然是要卖了酒才有钱,侯俊生现在是一个颐养天年的老人,官宦子弟的父母,但曾经也是一个生意人,怎么不知道其中艰辛?
她很感激侯俊生的理解,当然,侯俊生这么做,也不只是因为理解她。
如果侯俊生在这次的事件上出了力,这事传入府城,京城后对他远在府城做官的儿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这染坊是现成的,还是闲置的,他不需要损失什么,就能获得一个好名声。
温玉自然开心的应下了,这种各取所需的好事,尽管多来点。
侯家、柯家以及许家有名,她获利……
事情办得很顺利,柯言春主动说,让他家里的下人来将染坊清扫一边,许景春去写招工启示,温玉在旁边看着。
许景春不确定道:“要不,你来写?”
温玉:“……你是读书人,你写更合适。”
这小子,以为她监督他呢!
温玉把每道工序的月钱,结账方式告诉许景春:“切梨子,磨浆,沥浆各道工序用力不同,工资也要有所差异,适合妇女做的单独挑出来。”
现在,女人大多在家大孩子,温玉不大认同,但这是一个社会、乃至一个时代的现象,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改变,但还是单独挑出一些相对轻省的工序,仅供女性报名。
工资也是两个月一次结清,自愿报名,诚意相邀。
大概内容告诉许景春,具体情况由他润笔。
这事交给许景春温玉很放心,而且要写几十份,她也没空守着。
从房间出来,温玉又在染坊转几圈,柯言春是个极度细心的人,柯家的人办事认真,效率也很高,打扫得干净又卫生。
温玉没事可做,出门,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铁柱的消息。
他去窑上通知对方送缸子,温玉不大放心,毕竟这是一个赌徒,万一中途去了赌坊……
事实证明,温玉想多了,铁柱准时回来回信,消息已经带到,对方明天早上按时将温玉定制的酒缸送来。
来的除了铁柱,还有铁钉和铁锤,身后还有十来个粗壮的男子。
铁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小姐,老大说,这几天,我们保护你,给你使唤。你有啥要跑腿的,只管吩咐兄弟们就行。”
“对,大小姐,你只管吩咐。”铁柱和铁钉以及其他几个壮汉异口同声,声音洪亮地点头。
温玉有些怀疑,他们能不能做好事情。
但她抓住一个重点:“铁柱,我哥呢?他去哪里了?”
铁柱说:“听说山上有大青虫出没,已经伤了好几个人,县太爷悬赏,谁捉了大青虫,奖励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