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温玉说道。
被凶了,温玉刚刚还十分清明澄澈的眼睛立刻覆上一层薄雾。
她又说了一遍,“不疼了”就往屋里走。
她说不疼了,声音却委屈又勉强,耸拉着肩膀,留了一个悲伤的背影给程怀之。
程怀之瞬间就愣了一下,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的蛰了一下,他两步跑到温玉前头,挡住她的去路。
温玉不明所以,抬起头:“相公?”
“去找孙大夫。”程怀之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温玉这下真急了,连忙拖住他:“相公,现在去镇上,孙大夫估计已经睡下了。”
“把他喊起来!”程怀之说得认真。
温玉知道玩脱了,解释:“相公,咱们家不是有金疮药嘛!去镇上,孙大夫估计也是开金疮药。”
说道这里,程怀之才没强拉着她要去镇上。
“金疮药你放哪儿,我去拿。”
温玉看他认真,就说了地方。
那还是温玉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备起来的,不一会儿,程怀之从她房间出来,将她拉过去,按坐在凳子上,同时,手里多了根绣花针,准备给她将水泡挑开用的。
这还是程怀之第二次替她拿起绣花针。
平心而论,程怀之的手指很好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因常年劳作,呈健康的小麦色,手指头上有明显的茧子。
“可能有些痛,你忍一忍。”程怀之并没有注意到她走神,而是认认真真拿起绣花针,挑选角度准备下手。
“等会儿你要是痛了,可以咬我,但别手别动。”下针前,他又交代道。
“我记住了。”温玉看着他的脸,此刻,程怀之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鼻梁英挺,仿佛有某种力量牵引着,温玉有些移不开视线。
温玉本来还打算装痛的,等水泡被挑开那一刻,一股钻心痛从手掌心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
既然程怀之已经开口了,她叫了声痛,就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不过温玉还是控制好力道的,没太用力。
程怀之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温玉……她……她咬他……下巴!
程怀之是同意她咬自己,但没往脸上考虑,以为她会就近咬他胳膊。
他感觉自己有些浮,强忍着把金疮药洒在水泡被挑开的地方,这个过程,程怀之感觉十分煎熬,下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让他浑身血液乱涌,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好了。”程怀之说。
“相公,你的下巴好扎人。”温玉松了口,很中肯的做出评价。
程怀之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轰”一声炸开,再压制不住乱涌的血液,他的脸瞬间爆红。
“你……你……我……”程怀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僵直着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整个人才瞬间垮掉。
苍天,这是发生了什么!
温玉看到程怀之的反应,没忍住嗤笑一声。
心情极好的把绣花针和金疮药收拾好,又看了一遍兔子,走进厨房。
厨房里烧了水,她舀了小半桶准备提进卧室,本来这活有人帮忙干的,但现在……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决定不逗他了,真把人惹急了,还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