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之一顿,心中感动。
他不应该怀疑的,这两个月以来,温玉改变太多了。
而且,在她身上已经找不到一点好赌的影子,就是张老大这些赌徒来他们这儿买东西,温玉顶多就是照着熟人的本分多给些折扣,但对方提到赌坊,温玉直截了当的让他们换话题。
程怀之微微松了一口气。
温玉忍不住噗嗤一笑,程怀之脸色微微发烫。
晚上,温玉睡在温华精心为她准备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不是床铺不好,而是太好了,铺的褥子太厚实,太软绵,然而这是最热的八月。
温玉仿佛被装进蒸笼里,热得她一身汗。
哥哥的厚爱太深沉,她有些招架不住。
温玉准备到院子里走一圈,纳凉后回来把褥子揭掉一些,不然今天休想再睡了。
一打开门,凉风习习,温玉心里的烦躁被风吹得一干二净,心情瞬间愉快起来。
温家父子的细致和耐心估计也就放在温玉身上了,租的大房子,院子里只有一棵手腕粗的树。
换着别人家,在县里面有这么一个房子,无论买的还是租的,肯定收拾得妥妥帖帖,种花养树。
温玉在树下伸了个懒腰,才发觉不对劲,树下似乎还有一个人。
“相公?”
程怀之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黑夜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相公,你也睡不着?”
程怀之微微侧身,温玉听见了拉风箱的声音。
晚上,温华和温冲坚持让程怀之跟温华睡,程怀之没办法只好打地铺,结果还是被温华如雷的鼾声震得遭不住。
温玉有些同情他:“相公,要不你跟我一屋吧!我不打鼾。”
程怀之一顿!
温玉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而且没看到温家父子防他跟防贼似的?要是他们住一屋,估计明天能喊上那群二流子把他的腿打断了。
再则……
温玉看着程怀之震惊又无奈的表情,有些好笑,故意压低声音说:“相公~咱们是夫妻,为什么不能住一屋?”
“……这……”怎么解释?
温玉并不打算放过他:“相公,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没有的事!”程怀之汗颜。
“那是为什么?别的夫妻都睡一屋,我们为啥不睡一屋?”
程怀之被问得语塞。
“……咳!”
不知哪个房间传出重重的咳嗽声,温玉和程怀之都僵住,半响,拉风箱一样的鼾声重新响起。
温玉重重吐口气,紧张感慢慢消退,又忍不住嗤笑一声:“相公,你要不要去我屋里睡?”
程怀之……
刚刚那声警告你没听见。
温玉得意的笑:“我说的是打地铺,你想什么呢?”
程怀之红着脸说:“外面凉快。”
好吧!
…………
可能是卸下上班的担子,隔天上午,温玉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已经很久没睡到这么晚了,打着哈欠出了门,措不及防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小姐”。
“大小姐,昨天不知道是你,多有得罪,还请大小姐见谅。”铁锤说着,双手往前一摊,手心里捧着一摞铜板,还有两块细碎的小银子,“大小姐,这是我们兄弟的一点心意,还请大小姐不要嫌弃。”
铁柱还有铁钉也跟着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