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会的,我一定会交代下去,绝不会发生这种事。”
付华堂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钱伟瑜和他前面的徐进,心中五味杂陈。
这他原先设想的局势截然相反。
他想为其收尸的徐进赫然掌控了全局,而钱伟瑜居然跪地求饶。
他望着那个挺立的身影,不禁心头一跳。
“小进。”
付华堂小心地避过满地的伤员,走到徐进面前。
伏地而跪的钱伟瑜听见声音身体颤了颤,但还是跪着,没有把头抬起来。
“付老先生,您怎么来了?”
徐进很疑惑,经过那段谈话,付华堂对他和钱家的事,不是已经放手不管了吗?
“哎,”付华堂看着那扇破碎的大门,十分感慨。
钱家百年声望,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小进,再怎么说伟瑜也是一家之主,你这么对他,实在不妥。”
“呵,不妥。他儿子和他家下人让我下跪的时候,可没说有什么不妥。
还是说,他们钱家的人是人,其他人就不是了,就能任人践踏了!”
徐进的话,付华堂确实无法反驳。
像他们这样的权势地位,确实不会在意徐进这种身份地位的人的死活。
如果不是徐进和付墨染关系不错,又得付老爷子的青睐,再加上自身实力逆天,他早就死在钱多宝手里了。
就算是钱多宝光天化日之下把他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更不会去追究钱多宝的责任。
很可惜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死在钱家手里。
柳河川愣了半天,他也被徐进的气势手段惊呆了。
直到付华堂开口叫徐进,他才反应过来。
徐进不再理会付华堂,他得到了钱伟瑜的保证,就想着去告诉付墨染,好让她放心。
经过柳河川的时候,徐进忍不住出言提醒。
“柳老先生,你这样一个一个地看要看到什么时候?还是找几辆车把他们拖到医院去吧,”
忙活了半天的柳河川这才反应过来,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付华堂上前扶起钱伟瑜。
徐进走了之后,钱伟瑜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他看见付华堂,顿时泣不成声。
“老爷子!”
付华堂拍着他的后背,“伟瑜啊,我以前让你行事不要如此冲动,更不要过于溺爱小宝,可你总不听。”
“现在钱家遭此劫难,你要好好反思。但好在钱家还在,你要告诫钱家众人,做事低调,免得再遭横祸。
“如果有什么难处,就对我说,我一定竭力相助。”
付华堂越是好意安慰,钱伟瑜就越是气愤不已。
为什么他的儿子被打到重伤,打人的凶手却胆敢上门闹事。一开口就就让钱家几代人的努力付之东流。
为什么同是名门大家,付家就可以置身事外。如果付华堂一开始就出手,两家联合,钱家未必会到如此境地。
但钱伟瑜不能表现出来,钱家现在急需付家的帮助。
就算两家要翻脸,那也要等到钱家东山再起之后!
想到这些,钱伟瑜更是痛哭流涕。
“老爷子,我爸爸在世的时候和您情同手足,现在钱家沦落到这种境地,您还愿意施以援手。
您的大恩大德,小侄没齿难忘,一定会结草衔环以报。”
钱伟瑜这话,听得付华堂又是一阵唏嘘。
徐进打电话给付墨染,请她先代为照顾自己的父母,过个四五天再送他们回来,付墨染爽快地答应了。
当付墨染问起钱家的事,徐进迅速转移话题,对她一通感谢。
直到那边实在听不下去挂了电话,徐进才嘿嘿两声,挂了电话。
徐进不是想隐瞒付墨染什么,这件事她是一定会知道的。
但徐进不想现在告诉她,除去她可能不信这个原因,徐进也不想吓着付墨染。
而且一旦让父母察觉出异样,只会白让他们担心。
徐进打算先将钱伟瑜捐赠的这些财产,分别落实到每个被捐赠方,免得夜长梦多。
然后再安置好父母,以修养为名送他们去国外著名的疗养院——德林疗养院。
这个疗养院不但环境优美、管理到位,更重要的是安保措施堪比国防重地,能保证每一位客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这也是徐进最为看中的一点。
只要把父母送到这里,任谁有再长的手,也伸不进去。
打定主意,徐进就先往孤儿院走去。
孤儿院的院长是位年近五十的妇人,她听说徐进要给孤儿院捐款,立刻热情地欢迎他。
在听说徐进要捐出的数额之后,更是不停地感谢。
徐进拒绝了她留下来吃饭的邀请,又往养老院赶去。
敬老院的负责人看起来才四十岁,但十分的不苟言笑,就算听见徐进要捐钱,也没有什么表情。
徐进也没多说什么,在往办公室去的途中,徐进被一盆紫罗兰吸引了目光。
那盆紫罗兰在阳光下开的灿烂无比,只是花边上有一些泛黄,看起来照料的不是很好。
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盆紫罗兰,负责人开口解释道。
“那是一位退役很久的老兵留下的,他三个月前去世了,这盆花也就没人打理了。你要喜欢的话你就拿去好了。”
徐进本来是打算出钱买下来,但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扭捏矫情,直接点头感谢。
离开养老院的时候,徐进请负责人帮他找一个袋子,他好装紫罗兰。
负责人就给他找了一个小麻袋,让他提着。
渝市的学校包括小学中学一共有十几所,徐进不想一所一所地跑完,便想着直接把钱捐给教育局。
徐进一进教育局大厅,就被前台拦住了。
那个女生大约二十五岁左右,她看了看徐进和他手里的麻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徐进心里涌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果然,那名前台阻拦,“这里不允许捡破烂,你还是快出去吧。”
又来了,为什么每次他都会被拦在前台。
好吧,徐进承认他的穿着打扮比较普通。
而且刚从孤儿院、养老院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的他显得风尘仆仆。
再加上手中破旧的麻袋……
这样看来,好像,似乎,确实是有点像捡破烂的。
自我审视一番后,徐进还抱着侥幸心里想要让前台小姐相信他不是捡破烂的。
“我是来捐款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