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去办护照。等一切都办妥了，你们就先去国外享福。”
怕徐山海再反悔，徐进拉着付墨染就走，没注意到付墨染红透的耳根，已经身后父母莫名欣慰的笑。
走出医院的徐进终于松了口气，等父母都出国了，他的计划就算完成了一半。
付墨染看着徐进，他就那样望着天，面带微笑，丝毫没有松开自己手的意思。
月色慷慨，夜风微凉。付墨染脸色的红霞已经退了下来，但是心里仍是小鹿乱撞，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那个，手。”
付墨染轻轻晃了晃被徐进紧抓着不放的那只手。
“什么？哦！”
徐进反应过来，赶紧松开。
她不会觉得自己在故意耍流忙吧。
付墨染揉了揉被拽红的手腕，又是羞涩又是失落。
又没说不让他抓着，松那么快干嘛，我手上有病毒吗！
“那个，嗯，”徐进试图转移话题，“不知道这边晚上有什么好玩的。”
这个话题转移的真是……不要太明显。
但是付墨染还是很给面子地给了个台阶。
“这边有个公园，那里开了几家不错的古玩店，名气都挺不错的。”
名气不错，就是意味着档次高、卖的贵，大多是真货。也就是那些有钱人附庸风雅或是买来收藏的，就算出手也赚不了什么钱。
不过这会徐进也顾不得这么多，他当机立断地决定去逛一下。
到了地方之后，徐进看到入口的地方有一块大的石碑，上面刻着碧山公园四个大字。
公园里也有一些古玩摊子，不过比起古玩街还是小了很多。那些高档的古玩店则是呈环状分布在公园的周围。
一般人承受不起古玩店里昂贵的真品古董，就会抱着侥幸心理，在摊上买几个不错的物件见去古玩店里鉴定，希望捡着大漏。
但除了小数的行家，大部分人都只是十买九假，买不到好货。有的上了瘾的，甚至会弄到倾家荡产的地步。
徐进且走且停，付墨染也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走到一个小摊前，徐进听了下来。
他试探地拿起一个看似白玉做成的玉扣。
摊主杨明马上看见有人停在他摊前，即刻睁开已经快合上的眼皮。
“小兄弟，你眼光不错！这是汉朝的同心玉扣，又叫鸳鸯扣。你手上拿着的和这个是一对，两个是可以合在一起的。”
杨明的手上果然躺着一个质地一样的玉扣，只不过徐进拿着的这个玉扣中间还有一颗圆珠，而且玉扣的外围也大一些。
徐进拿过另一块玉扣，将两者合在一起。扣合后徐进才发现中间是一朵花，圆珠上雕刻的是花蕊和花伈。
中间的环上则是一片片的花半，最大的圆环上两侧各有一只蝴蝶。蝴蝶作展翅状，在花上飞舞盘旋。雕刻简洁却又生动，两只蝴蝶栩栩如生，花朵绽然欲放，美不胜收。
“这个是什么价？”
杨明一听这话，知道有戏，他眼睛半眯，故作玄虚地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块！”
“什么！”杨明故意不说价格，是想知道徐进的心里价位是多少。没想到徐进居然一开口就是二十！
“小兄弟，你再好好看看。这玉扣哪里只值二十！这可是汉朝的古物啊！”
徐进也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
“不是二十，难道是二百？这也太贵了吧。”
“二百块钱还贵！”
杨明上下打量了一下徐进，发现他看起来确实不像有钱人，而且看这年纪，说不定还是个学生。
一个穷学生还来装模作样的想买古玩！杨明一改先前的谄笑，“没钱买什么古董，去去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徐进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他没有在意杨明眼中的不屑，只是把玉扣放回原地。
“古董我是买不起，可你这摊上也没有古董啊！”
“臭小子，不懂别乱说！我这摊上每一件可都是有至少百年历史的，怎么不是古董了。”
“哦！每一件都是古董啊！”徐进装作不明觉力的样子。
杨明见他这副表情，还道他是没见识，所以自得地说了起来。
“那可不，看到这红色的盘子了吗？这可是明朝朱元璋用过的，还有这可瓶子，”杨明又指着一个小瓷瓶。
“这可是唐朝的物件，是杨贵妃用来接露水用的！至于这些……”
杨明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他越说徐进越是开心。因为他没有一件是说对的，这也就意味着这个摊主并不懂行。
付墨染却是邹起眉头，这个摊主分明是在胡说八道，合着他摊上的全都是无价之宝！
杨明说得口干舌燥，他傲然地看着徐进，“怎么样，买得起就出钱，买不起就别买。”
“既然你这些东西这么值钱，那你怎么不卖了它们发家致富，反而这这里摆摊呢？”
“这，这个，”杨明没想到徐进还有这么一问，顿时僵在那里。
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喉咙发出咕咕的声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付墨染捂住嘴吧，却还是笑了出来。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旁边听见他们谈话的摊主直接拍着腿，毫无形象地笑了起来。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听见这粗犷的笑声都向这边张望。
杨明听见这笑声，更是又羞又怒。但是周围的人都看着他，又不好发作。只能瞪着徐进，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徐进一脸无辜，“摊主，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徐进这话彻底惹怒了杨明，他感觉一股怒气在心中咆哮着，“滚！”
“摊主，你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你想卖出高价，我想买的便宜，大家折中一下不就行了吗？何必动怒呢？”
“我卖给谁也不卖给你，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徐进听见杨明这么说，也不觉得意外，“好吧，你不卖就算了。但这是公共场所，可不是你的地方，你叫我走我就走呀！”
徐进说完又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隔壁摊前。
摊主刘利还在拍着腿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