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你们两个作弊,你们串通!海兽葡萄纹铜镜就是假的。”
“甄少轩,你是故意想让徐进赢,所以才说它是真的对不对!你们根本就是表里为奸,想要一起坑我!”
欧云天气得口不择言,直呼甄少轩的名字。
“欧云天!”徐进面色一沉,“我们开始说好了请甄老板作证,你是同意了的,现在突然反悔,是不想认账了吗!”
甄少轩也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惹火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他也不再估计什么狗屁邻里街坊的情谊,直接破口大骂。
“欧云天,你奶奶的,你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是吧。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哈喽凯蒂啊!”
“都跟你说了,不信可以拿去给别人鉴定,尼玛的还在这瞎比比个什么劲!”
“说什么我跟徐先生串通,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串通个毛线。只有像你这种心思龌龊,才会把别人都想得龌龊。”
欧云天被骂得缩了缩脖子,可一想到输了的后果,他又硬声硬气地怼回来。
“反正我就是怀疑这场比试的公平性,我要找个人再验。不然比试作废。”
“卧槽,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甄少轩已经不管不顾地骂了出来。
输了不认账,还倒打一耙,他真是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你想的倒美,”徐进轻蔑地看着欧云天。到没有像甄少轩反应那么大,因为更不要脸的他也见过。
“我们刚刚从保证到鉴宝,墨染都已经拍下来了,你要是反悔,我就把这段视频上传到各大网站。”
“到时候,整个渝市都知道天工坊的少东家言而无信,那天工坊就会臭名昭著,开不下去,最后说不定会关门呢。”
欧云天怒气填胸,付墨染还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狡黠一笑。
如果实在刚才,欧云天或许还会被付墨染俏皮的笑迷花眼,可是现在,那个女人手里拿的,是他丢人现眼的证据。
没有丝毫犹豫,欧云天几步并作一步,上前就要强抢。付墨染捂住手机大惊失色。
可还没等欧云天碰到付墨染一根头发,徐进就揪住他的领子,把他往后面一拽,欧云天当即就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欧云天羞愤地大吼一声,他刚准备起身,就被徐进一脚踩中肩膀,动弹不得,只能满眼怒火地瞪着徐进。
徐进死死地踩着欧云天,连骨头都不堪重负,发出咔咔的声响,欧云天也嚎叫起来。“还想对女人动手,你要脸不要!”
欧云天带来的那几个人都呆若木鸡,不敢动弹。只有那个拿着答案站在门口的人,愣神片刻之后跑了出去。
“徐先生,算了,你们还是快走吧!刚刚那个伙计一定是去报信了,等欧易寒来了就麻烦了。”
“欧易寒又是什么人?”徐进问甄少轩。
“这欧易寒是天工坊的老板,也是欧云天的父亲。他颇有手段还认为不少道上的人,不是你能惹的。”
“等你们走了之后,我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欧易寒,如果他能明事理当然最好,就算他到时候生气,也奈何不了你们。”
徐进不禁失笑,他连整个钱家都不怕,还会忌惮一个小小的天工坊!不过他还是心中一暖,“我们走了,那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毕竟我也混了这么些年,欧易寒还是不敢轻易得罪我的。”
可没想到徐进摇头拒绝了。
“甄老板,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事没有了解,我是不会走的。欧易寒来了正好,他儿子久的账,就让他来还好了。”
甄少轩看着毫无畏惧的徐进,又看了看对徐进满脸花痴的付墨染,心中叹了口气。毕竟年轻,实在是太不知所谓了。
躺在地上哀嚎的欧云天心中冷笑,姓徐的,你等我着爸来了之后你就死定了。
想着欧易寒应该还有一会儿才来,徐进躺在欧云天刚才躺的椅子上休息。
付墨染坐在一边把玩着那个海兽葡萄纹铜镜,想要看出它的端倪,可奈何能力有限,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什么。
欧云天还躺在徐进脚下呻饮,甄少轩正在唉声叹气地清理东西。
“徐进,我觉得这个铜镜和外面摊上摆的那些也没什么差别,你是怎么判断出它的年份和真假的?”
地上的欧云天也竖起耳朵,他就算是要死,也要死个明白,看这个徐进能说出什么花来。
徐进从付墨染手里接过海兽葡萄纹铜镜,“铜镜顾名思义,就是青铜铸造的镜子,又称青铜镜,最早是用来祭祀的礼器。”
“西汉末期铜镜就走向民间,铜镜一般是圆形或方形,背面铸铭文饰图案,陪钮以穿系。正面以铅锡磨砺光亮,可清晰照面。”
“这面铜镜很明显是圆形,伏兽钮。你看这背面,”徐进将铜镜背面朝上,指着上面的一圈纹路。
灯光之下,弦纹高圈将镜背纹饰分为内外两区,内区高浮雕六只环绕镜钮。还有六只在葡萄叶蔓之间攀援嬉戏的瑞兽。
六只瑞兽或追逐玩耍,或回首凝望,或匍匐潜行,或仰面朝天,造型生动,神态各异。
“唐代是中国古代铜镜艺术的顶峰。唐代铜镜在造型上突破了汉式镜,创造出各种纹饰,海兽葡萄纹就是比较盛行的一种。”
“这面铜镜铸造工艺极为精细,你看这几只瑞兽的眉眼、关节、鬃毛等细部刻画的纤毫毕现,细致入微。”
“虽然海兽葡萄纹铜镜后世仿制颇多,但这一面铜镜通体黑漆,镜面铮亮,绝不可能是仿照的,而是真品。”
付墨染看着徐进的眼神愈加明亮,欧云天则是躺在地上欲哭无泪。他也开始觉得这面铜镜真的是真品了。
欧易寒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一对青年男女正拿着一面铜镜在等下赏玩,还低声交流些什么。
花前月下,俊男美女,灯下赏古玩。这本来是一副温馨美好的场景,如果忽略那男子脚边躺着的、自己的儿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