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冒着热气的早饭从热到冷都没被人动过。
到了大中午,工作人员没见到沈麦下来还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好心过来敲门询问状况。
“沈同.志,你还在吗,沈同.志?”
门板隔音不好,工作人员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动静,又喊了几声。
然而,没人回应。
就在工作人员以为她没在时,对方才传出带着鼻音的声音:“我,我没事。”
对方语气有点哽咽,工作人员没听清:“沈同.志您是不舒服吗?”
沈麦哪里敢说不舒服,她咳嗽几声,声线正常起来;“昨晚睡得太晚,只是想休息一下。”
工作人员放心了:“好的,那我不打扰您了。”
等人离开后,门板内就又传出了点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长时间才渐渐回归平静。
沈麦软塌塌躺在床上,杨仲南穿戴整齐,给她掖掖被角:“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买点饭。”
“滚蛋。”沈麦气若游丝,被折腾的手脚发软。
杨仲南倒是神清气爽,啄她一口:“我很快就回来。”
沈麦已经困得眼皮子直打架, 没听清他说什么就睡了过去。
等沈麦再醒过来,是被饿醒的。
“怎么天都黑了?”
杨仲南很委屈:“我中午喊你起来吃饭,你非说晚上一起吃,所以……就到晚上了。”
沈麦一个激灵:“那店里呢,我这一天都没去看看。”
“你放心,食坊里生意很不错,只是到了晚上,蔬菜差点没够,我就给你进货的林大哥打电话,让他们送了三十斤过来。”
“都用上了?”
“消耗一空。”
沈麦咋舌:“用的竟然比我估计的还要多,省城人民的消费能力果然不容小觑。”
杨仲南看了眼摆在桌子上的菜:“我给你炖了鸡和蒸了条鱼,你这几天太费神,瘦了不少,要多补补。”
“是吗?”沈麦摸摸自己的脸和肚子,“我觉得没少啊。”
“少了,尤其是……”杨仲南目光飞快扫过她锁骨以下,“多吃点。”
沈麦:……
她拽过枕头想去砸杨仲南,她哪里小了:“你个大变态!”
“诶,等等,这是哪里?”
沈麦觉得枕头的手感不对,低头一看,这枕头比宾馆里的可厚实多了。
她看向周围,也是大变样:“这不是在宾馆了吧,等等,窗户外面的不是咱们食坊吗?你把我弄到小院这里了?”
“这小院我可没空收拾,你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弄的。”
杨仲南:“昨晚就给邢老大打了电话,上午你睡了后我就过来收拾了,紧赶慢赶的,有点粗糙。”
“但好在有柴火炉子,能给你做点饭。”
“粗糙点怎么了,我就喜欢粗糙了,再说了,我刚嫁给你那会,咱们的屋子连这个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如今又是饭桌柴火炉火炕和衣橱,被杨仲南收拾的窗明几净的,已经算是五脏俱全了。
杨仲南笑了声:“等省城这里都安顿好了,咱们就回小镇上去。”
“汪汪。”
门口传来稚嫩的狗叫声,沈麦惊讶问:“大黄?你把大黄也带过来了?”
“不是,是从狗肉贩子那里买回来的两条大狗,一条刚下了小狗崽子,以后就让它们看门。”
杨仲南把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沈麦美滋滋地在被窝里滚了个圈,等等……被窝?
她猛地翻身坐起来:“杨仲南,你怎么把我弄过来的!总不会是大庭广众下把我卷在被子里扛回来的吧!”
要真是这样,那她得社死!
“不是。”
沈麦松了口气:“那就好。”
“是抱过来的,扛着你多么不舒服。”杨仲南认真的纠正,目光又落在了锁骨以及腰胯处,“多吃点,补补。”
抱着都轻了不少呢。
沈麦:…………
“杨仲南,你这个憨憨!”
沈麦气的爬起来就扑向了杨仲南,跨坐在他双腿上,正要张牙舞爪挠花他脸,让他也丢人时。
冷不丁听到了几声咳嗽声。
沈麦骤然僵住。
杨仲南则稳稳掐住沈麦的腰肢,看向门口,背过身的邢老大,淡声问:“怎么了?”
“我啥也没看到!但是时间不早了,你们要是……就快点,”邢老大提醒杨仲南,“车已经停好了。”
“好。”
邢老大应了声,离开时还不忘给他们关上了门。
沈麦狠狠闭眼:“杨仲南!”
“怎么了媳妇?唔!”
脖颈一疼,杨仲南左边锁骨处被沈麦叼住皮狠狠磋磨几番。
沈麦没脸见人了,她咬完人后就把头挫败埋进了杨仲南的脖子里。
杨仲南好笑地摸摸她后背:“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先起来吃东西?”
“不吃了。”
“那可不行,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乖,先喝点鸡汤,我撇了油花,放了鲜绿的葱叶,尝尝看,可香了。”
沈麦跟条死貂一样伏在他身上:“啊——”喂她!
杨仲南纵容得不得了,让沈麦窝在怀里,他当了回男妈妈伺候着。
沈麦边玩他的手指边和他沟通两遍的局势,等吃饱喝足后,杨仲南将人打横抱去了床上。
沈麦浑身的毛差点炸了,惊恐道:“你又来?”
前来催促的邢老大:……
他还是离远点吧。
好在杨仲南没那么变态,他苦笑:“别闹,我要回去了。”
“啊,这么快?你不是刚来吗?”沈麦下意识地去抓他,“而且这天也晚了啊,要不明天再走?”
“陶瓷厂那边周家人和杨季秋动作频频,我得回去盯着。”
沈麦瘪嘴,知道他早点走就能早点到家,没再纠缠:“行吧,那你路上慢点。”
她突然这么乖,倒是杨仲南不舍得了,但再不舍也得走,要不然他媳妇好不容易办的小作坊就得成别人的了。
他附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会再抽空过来的。”
“哦哦,知道啦——”
杨仲南没让她下床:“我给你熬了小米粥,明天记得热一下再喝,每天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沈麦鼻子一酸,故作无所谓,把人给轰走了。
屋子里空落落的,沈麦觉得自己的心也空落落的。
就在这时,赵师傅冲过来:“沈老板出事了,我们的店被烧了!”
沈麦脑子嗡的一声,也不空落落了,当头棒喝也不过于此。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