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
“为什么不信？难道我不信自己人，反倒是听别人挑拨离间吗？快别说了，赶紧去找吧！”
赵师傅会心一击，眼眶感动地通红。
“好，好，沈老板就冲你对我这份信任，我老赵死心塌地跟定你了！”
沈麦哭笑不得：“好，跟着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杨仲南皱眉，这都什么话。
自家媳妇怎么老少通吃？
沈麦还不知道自己又得了一员大将。
几人分开，从中午一直找到傍晚，居然正如陈英娘所说，没有一家店能接手他们手里的货。
四个人又累又渴，找了一家菜馆，边吃边讨论。
卞建设：“城里一共有三家陶瓷店，在看了咱们家的样品后，都对咱们的货有兴趣。”
赵师傅：“可只要一听我们麦苗陶瓷的名字，生怕惹了瘟疫似的，非但不肯再要，还拿着扫把把我们给撵了出来。”
沈麦：“不用想也知道是陈英娘他们走了关系，可他们的权利就这么大？”
杨仲南给她夹菜并且解释：“陶瓷厂在我们镇上和省城通行道附近，不少省城里的人也在厂子里工作。”
沈麦明白了，差点没忍住爆粗口：“这个姓陈的还真狡诈，能在省城里开陶瓷店的肯定跟陶瓷厂有密切联系，他们攥着人家的父母兄弟，谁还敢收我们的东西？”
这么脏的商战，居然在八十年代就存在了啊。
这还真是……商人奸诈，此话不假。
“那这下就陷入了死局，恐怕我们降价人家也不会收。”
卞建设叹了口气，突然眼睛一亮：“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附近的小镇不也有好多吗，我们的货物这么精致，只要走的远一些，总能把这些卖完的。”
赵师傅拧着眉头：“可这样做，虽然能卖光，但成本大大提高，利润降低，很有可能亏本。”
两个人又陷入了深深的愁闷中，赵师傅苦恼道：“要不然我再去找曹大胆，非得磨着他收我们的货为止。”
他长长叹了口气，真想破罐子破摔：“反正我这老脸不要了也得把这货给清完，要不然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更何况亏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钱，人家沈老板亏的多多了！
“不用。”
“犯不上。”
杨仲南和沈麦异口同声，说完就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杨仲南含笑：“这块肉有脆骨，你爱吃。”
沈麦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好耶。”
这让陷入悲伤情绪的卞建设和赵师傅都看了过来。
卞建设急道：“怎么就不用了，能捞回点本钱，甭管多少都行啊。”
赵师傅也说：“你们不用顾忌我，这本来就是我的……”
沈麦咽下一口肉，用公筷给他们两个一人夹了一筷子肉：“先吃饱饭。”
杨仲南：“累了一天，先吃吧。”
重点是他家媳妇饿坏了。
卞建设和赵师傅哪里还吃得下，味同嚼蜡。
沈麦看不下去了：“这多大点事，看把你们愁的，你们就不能换个思路？”
“换个思路？怎么换啊……”两个人齐刷刷叹了口气。
杨仲南接上：“你们说这省城里卖的都是陶瓷厂的货？”
赵师傅怏怏点头：“没错啊，所以我们的货才卖不出去。”
杨仲南：“那也就说明，我媳妇设计出来的餐具在这里十分新奇。”
沈麦接口：“新的血液涌入完全空白的市场，肯定会对平淡无波的市场造成很大甚至滔天的炸裂影响，曹大胆以为他们已经主宰了红海，殊不知，我们掀起的蓝海威力足以撼动整个红海，将会强势入驻！”
红海，已知的市场领域。
蓝海，则是未知的，尚待开发的市场空间。
卞建设和赵师傅听的很迷茫。
什么红海，什么蓝海，这都什么？
杨仲南起身：“邢老大正好在省城，我去找他帮忙买……是买一家吧？”
沈麦财大气粗点头。
“租太费事，还容易被他们找麻烦，反正钱足够，直接买吧，最好找一家有装修的，咱们能直接用。”
“我记得老方说过，方成功就在向荣百货工作，是负责店铺规划的，他那应该有不错的，先从他那边入手。”
“好。”
卞建设跟赵师傅就跟听天书似的，眼瞧着三言两语后杨仲南就起身离开。
都傻眼了。
“这……你们打的什么哑谜？”
赵师傅情不自禁问。
沈麦指了指脑袋：“你们要不仔细想想？”
毕竟跟在自己手底下工作，脑子跟不上她，可是硬伤。
卞建设和赵师傅脑袋转的快，但再快也赶不上这俩妖孽了。
在沈麦吃完后，两人这才恍然，嘴巴张的一个比一个大！
“我去，沈老板，狠还是你狠啊！”
“我可真佩服你的胆量，居然敢深扎敌营内部啊！”
沈麦耸肩。
“我原本只想简简单单的合作，可没想到要开创新市场，不过谁让他们看不上我，那就没必要留脸面了，直接撕破脸呗。”
卞建设听得嘴角直抽抽：“幸亏我不是你的对手，要不然听到这话，肯定会被气死。”
赵师傅啧啧感叹：“现在的小年轻啊，胆大包天，智多近妖！”
沈麦切了声，分明这两个人都在摩拳擦掌，十分迫切的看好戏了。
还要挖苦她。
“这个消息不能外传，我们必须连夜准备好。”
另一边，已经签订了大合同的陈主任和曹大胆正在庆祝，彻夜狂欢。
陈英娘只要一想到沈麦吃了哑巴亏，一脸憋屈又不敢反抗的模样心里就十分痛快。
“这次真是多谢曹老板，耍了那沈麦后我心里的恶气才吐出几分，等回去我一定在叔爷爷面前替您说好话。”
“哈哈多谢多谢，以后他们休想在省城卖出一根筷子！”
这一顿庆功宴他们喝得酩酊大醉，宾主尽欢。
临散场时，曹大胆邀请他们来参加明天的开店三周年庆祝会。
“我请了不少记者，到时候非但可以帮着宣传我们的陶瓷餐具，还能再给陈主任和陈小姐出气，让那个陶瓷小作坊永远都翻不了身！”
陈英娘眼睛登时一亮。
“那我就去找几件瑕疵品，你就请记者报导这些劣质品都是小作坊产出来的，跟我们的相比，高下立见，当然，一定要点出沈麦来，让她在省城里彻底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