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龙意外地转头,沈麦说出这句话后便释然了许多,她笑道:“我想建个公益小学,资助这些女孩子上学生活。”
杨仲南晚上从车队回来后,沈麦跟他说了公益小学的事情。
杨仲南毫无异议:“你想做我们就做,正好这里有块地皮,我们可以用来建造小学。”
这件事很快就被两人安排了下去。
天气渐渐转凉,盛夏过去,初秋到来了。
沈麦忙着镇上的事情,想起自己好长时间没去省城查店,和杨仲南打了声招呼。
带着于灿灿一起去了省城。
省城的国营大饭店的包厢里。
毛晓倩作为贴身日记的一把手,跟朱婶子和赵师傅一起跟沈麦汇报店里的情况。
她坐在沈麦的左手边,贴心地为这个能当她女儿的老板倒水。
沈麦正侧耳听着朱婶子汇报食坊的事情。
“食坊的生意最近这几天一直很火爆,好多人都排着队要买咱们的东西,另外有一些工厂的采购员想从我们这里进货卖到他们食堂里。”
朱婶子这次主要是来请示这问题的:“老板,您怎么看?”
沈麦淡淡抿口茶:“你说呢?”
朱婶子:“这对我们店当然是个好事,但先前也有不少小店模仿咱们做麻辣烫等生意,所以我想他们可以卖,但必须得标记好是我们店里的东西。”
沈麦点头:“这个方法也可以,但有个问题。”
朱婶子疑惑。
沈麦放下茶杯:“万一他们明面上说是卖我们家的吃食,自己暗地里做了些不干不净的食物滥竽充数,败坏了我们店里的名声,顾客不知情,一股脑来找我们算账,这责任算谁的?”
朱婶子恍然大悟:“到时候东西都吃进去了,再怎么查都查不到我们头上,万一食堂那边的人再把屎盆子扣在咱们头上,有理都说不清,那我们先不同意?反正食坊的生意已经够咱们忙的了。”
沈麦皱了皱眉头。
朱婶子是真/觉得食坊店里一个月的流水已经够高了。
毕竟谁家开店,一个月能净赚三万的?
一个小型工厂一个月也就这点业绩了。
见沈麦不悦,朱婶子小心问:“老板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沈麦:“我们是商人,目的是赚钱,赚更多的钱,遇到一点麻烦就缩回去,噎废食,这怎么行?”
“可这总好比……”
沈麦打断她:“让店里的师傅去食堂里自己开个窗口,我们可以付摊位费或者从食堂购买食材。”
见朱婶子欲言又止,沈麦问:“有什么尽管说,但这次的生意必须要做。”
朱婶子深吸口气:“我能让我儿媳妇去做吗?她手艺其实还不错。”
朱婶子的儿媳妇?
沈麦立即想起当初在百货大楼买衣裳时,对自己冷嘲热讽的胡丽文。
“她?她不是怀孕了吗?”
“早就生了,”朱婶子笑呵呵道,“给我们生了个大胖小子,月子都坐完了,现在就能干活,没有一点问题。”
她蹙眉,但看在朱婶子的面子上,松了口:“我只认有能力的人,如果朱婶子认为你儿媳妇能担下这个重担,那我是没问题的,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不合格,我也不会徇私,一切都公事公办。”
“诶诶,我明白的,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带她。”
赵师傅店里没什么需要特别请示的,倒是毛晓倩道:“前阵子我们店捐赠给山区小孩的卫生巾这件事上了报纸,我接到了村里的感谢信,他们一方面感谢我们,另一方面……”
毛晓倩顿了顿才道:“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们要建造公益小学,想送一些学生来上课。”
虽然他们是情真意切,但这种冒然还提出要求的做法,让人感觉不适。
沈麦意外也不意外,毕竟公益小学的动作很大,还安排在了小镇和省城的必经之路上。
周围的乡镇自然会听到信。
她沉吟,没立刻应下来:“这件事先不用管,我会安排人去查看,要是真需要帮助的,我不会不管。”
但她也不是冤大头,需要有人专门来负责这件事才好。
毛晓倩怕气氛尴尬,又道:“大概是上了报纸,不少外地人都知道了卫生巾,好多外地采购员想来咱们这边进货,这些是名单,您来决定吧。”
她把一个笔记本推给沈麦,沈麦没接:“你来负责。”
毛晓倩震惊地抬眸,在对上沈麦满是鼓励和信任的双眸时,心里火热。
“是,老板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做!”
朱婶子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但自己儿媳妇毕竟是给自己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每天对着自己这个奶奶咿咿呀呀的叫。
朱婶子实在是挡不住了,想给自己儿媳妇讨个轻省点的差事,往后也能更好的养孙子。
罢了,她好生看着,应该不会出大问题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在谈下合同的第三天,胡丽文就闯了一次大祸。
她贪一些蝇头小利,竟然胆大包天用一些劣质猪肉和鸡肉以次充好,把人家工厂的工人硬生生都给吃坏了肚子。
工人们气的火冒三丈,纷纷来找人算账。
胡丽文气喘吁吁地跑来求救:“怎么办啊娘,我真不是故意的,那些调料味道大,按理说根本不可能吃出来的啊!”
朱婶子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胡丽文还在抱怨:“肯定是你们老板还记恨着我,特意给了我们使绊子,”
朱婶子一脸恨铁不成钢,把她拽到墙角:“胡说,分明是你自己偷工减料,还不赶紧给人赔礼道歉,要不然闹大了,我都保不住你!”
“切,凭什么啊,再说要是坏了招牌也是沈麦她担着,她赚的钱最多,出了问题躲起来不见人了,有这么当老板的吗!”
“你!”
“我可是您大孙子的亲娘,要是我跟您儿子没出息挣不了钱,你忍心让您宝贝孙子喝西北风啊?”
见胡丽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朱婶子闭了闭眼,妥协骂道:“就这一次,你要是再乱作死,就跟我趁早回去带孩子!”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我先回去了,食堂都是堵我的人,这几天我就不去上班了啊……”
胡丽文趾高气昂准备离开。
然而——
“谁说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