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忆雪耷拉着脸回家,跟她妈丁如珠抱怨后,丁如珠气不过,索性一天三趟地跑到厂子里蹲沈麦。
沈麦在家做了一天题,她明天要去江城,见时间不晚,便跟几家店的老板交代事情。
最后轮到马大根时,电话许久才被接起来,都是女人撒泼的动静。
沈麦拧眉:“怎么回事?”
接电话的是马大根的副手,他看了眼嘈杂的场景:“是先前被开除的那个孟忆雪,领着她妈来,吵着要见您,厂长正在跟她们交流。”
“我找沈麦,我是她亲大姨,小雪是她亲表姐妹,怎么随随便便开除了?”
“沈麦别躲了,你给我出来!”
撒泼的动静太大,沈麦抿唇,不悦道:“让保安赶出去,不用留情,别耽误厂子运行,往后这种事,让你厂长放开手脚去做。”
“是,那我告知厂长忙完给您再打电话?”
“嗯。”
丁如珠和丁如玉是亲姐妹,丁如珠在她这里碰壁,少不了去找丁如玉诉苦。
而丁如玉……
沈麦捏了捏太阳穴,倒不是真的怕,是烦。
这人到底是哪来的脸,从小蹉跎自己亲闺女不说,等人有出息了竟然扭脸来要好处?
不到十分钟,马大根回了电话过来。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老板你这几天别来厂子了,要不然这娘俩肯定会找你麻烦。”
沈麦:“让保安看着点,别让她们靠近工厂。”
挂了电话,于灿灿敲门进来,手上是一捧鲜花:“小麦你看我摘的这些花怎么样?”
“你摘的院里的?”
“我哪里敢呀,那些可是你男人亲自为你种下的,我可不敢动。”
于灿灿八卦道:“对了,你猜我刚才在火锅店旁边看见谁了?”
沈麦兴致缺缺,扭身找了个花瓶出来:“谁?”
“有个叫沈春梅的,她在火锅店吃完了还想着不付钱,搬出你的名头来招摇撞骗,还说是你姐姐,呵呵,就她长得寒碜样,能是你姐?”
于灿灿帮着把花放进花瓶里,原本是当·乐子讲给沈麦听的,谁知道……
“嗯,从名义上讲,她的确是我后爹的闺女,我也得喊她一声姐姐。”
“啊?可李存虎没给她打折……”
“这就对了,我不认我娘那边的亲戚。”
于灿灿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沈麦娘做了什么,但这也不应该是她问的,她小心说:“那……你爹呢?”
“我爹?”沈麦想了想才道,“好像以前是个知青,下乡后娶了丁如玉,再之后知青回城,抛妻弃子,回去了。”
这样的记忆太久远,沈麦连原主爹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内心更是毫无波动。
可她毫无波动,同样的话题却在丁如玉那边上演。
丁如珠被保安撵出来后便怒气冲冲跑到了沈家,把丁如玉含沙射影好一顿骂。
“你之前不还说沈麦是从你肚皮里爬出来的,安排个人没什么,可结果呢?小雪刚上工都没两天,她就怀恨在心把她给辞退了!"
“这不可能,你们没提小雪是我外甥闺女吗?”丁如玉摸着肚子反驳。
她四十多岁又怀了孕,为了不让村里人发现,最近不出门所以也没法找沈麦。
毕竟她婆婆可说了,她肚子尖很有可能是个男孩。
“呵呵,怪不得当初她爹说跑就跑了,跑到江城里结婚生孩子,你连亲生的都管不住,更别提你男人了!”
丁如玉被亲妹妹指着鼻子骂,还戳她伤疤。
一时间又气又下不来台:“这不可能,沈麦那里我亲自去说,小雪明天就能去厂子里上班。”
“真的?”丁如珠狐疑,“她肯卖你这个面子?”
“我可是她娘,她敢不听我的!”
丁如珠将信将疑地离开了,丁如玉摸着三个月刚显怀的肚子,走来走去。
这时,沈春梅骂骂咧咧从外面回来,见到丁如玉迁怒大骂。
“你养的好闺女,我请我们领导去她那火锅店吃饭是照顾她的生意,谁知道她不知好歹,非得跟我要钱!我可是她姐姐,一桌子火锅就要十几块,她可真是下得去手!我面子里子今天全都没了,真是丢死人了!”
因为沈麦得罪了沈春梅,丁如玉被她话里话外的挤兑。
丁如玉受不住,抱着肚子第二天就去找沈麦讲道理。
谁知道去了杨家村敲开门才发现沈麦不在家,新盖的房子空落落的,门口还挂着两把大铁锁。
“是亲家啊,真是稀客。”
丁如玉回头,就见杨老太太堵在主屋门口:“你还不知道啊,沈麦在镇子上买了大房子住了。”
“这什么时候的事?”
“呀,她防着我们也就算了,怎么连亲娘都不说一声?”
丁如玉抿唇。
杨老太太挑拨完:“你还是去镇上找你闺女吧。”
说完,哐当关上了门。
丁如玉被挤兑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在心里把沈麦这个死丫头骂的狗血淋头。
她凭着一口气硬是挺着肚子到了镇上,再三打听才到了沈麦家门口。
丁如玉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青砖红瓦,院子里还这么大!
“好啊,果然住的很好,倒是自己……”
相比较她们沈家的老房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自己都怀孕了,要是能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生下的宝贝儿子也有人养了。
因为沈丽娟曾经跟她说过沈麦不能生。
沈麦生不出孩子,那她的亲儿子,沈麦的亲弟弟不就能继承这么大的房子和她名下的全部财产了!
丁如玉越想越激动,竟然开始自顾自的逛着院子。
仿佛这里一切都已经成了她的一样。
“什么人?”
从正屋出来的于灿灿冷不丁看到院子里有人,当即警惕起来,怒斥:“你是谁?怎么不经人允许就闯别人的家?”
“哎呦,吓死我了!声音这么大做什么!”
丁如玉本来就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肚子就有点疼了。
如今被吓得更是扶住了肚子,她没好气骂道:“我是小麦的娘,来闺女家需要打什么招呼!”
于灿灿蹙眉:“娘?我可从没听小麦说过她还有个娘,你到底是谁?”
“我用的着跟你说,小麦!沈麦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沈麦听到吵嚷声,过来便看到了一个意料以外的人。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