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解释完之后,又问我为什么分手。
“去问你弟吧。”我将季斯年的物品扔到门外。
“窈窕,今天你生日,我们去喝酒吧。”她担忧地看着我。
我笑笑:“不喝。又没失恋,喝什么。正好包年到期,谢谢你的礼物。”
“臭小子,我去找他!”她拖着行李箱,风风火火朝电梯走去。
我请了一天假,睡了个昏天暗地。
做了许多梦,梦里全是季斯年。
他的好,他的恶,他的温柔,他的算计。
醒来后枕巾湿了。
我自嘲地笑笑,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删得一干二净。
晚上,薄荷来找我:“窈窕,是他混账!”
“楼盘的事我和他解释了,法院都判是原材料供应商的责任了,他不该将责任归咎在你爸爸头上,更不该招惹你。”
“窈窕,他也可怜。他妈妈死了,因为病情延误而死的,钱全投在首付里了……他想恨,可那供应商早已经进了监狱。”
“他最亲的亲人没了,亲生父亲刚开始视他为耻辱,他的精神支柱崩塌了……要是不恨点什么,只怕活不这么久。”
“他以为是你爸爸害得他妈没钱治病……”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把他送给你……”
我拍拍薄荷的肩:“回去吧。”
我又怎么能怪薄荷呢?她是我的好闺蜜,我最艰难的时候还是她拉了我一把。
但是,季斯年还是要从我心头剔除。
虽然我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剜肉剔骨一样的疼。
这个小公寓里处处都充斥着他的影子,我早上醒来时也依然会将胳膊搭向床的另一边。
为了忘了他,我换了住址,每天用工作麻痹自己。
用了足足一个月,终于走出了阴影。
然而,一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我看到了靠在我房门口抽烟的季斯年。
他看见我,慌忙想将烟头藏起来。
我平静地转身就走。
他看起来憔悴不堪,眼中没了纯澈的光彩,人也消瘦得厉害。
“姐姐。”他跑过来拽住我的手,“我们谈谈好吗?”
我低头看向他骨节分明的手,冷漠道:“松开。”
“姐姐……”他期期艾艾的语气,像极了被主人扔掉的小狗,“你看我一眼,好吗?”
我看向他,他眼尾红得厉害。
“我这里好难过。”他将我的手放在他心口,“难受了一个月。”
“我真没用,没有保护好我妈,却来恨一个无关的你……我原想着只要足够恨就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恨里还要掺杂着别的感情啊……”
我抽出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他却将右脸也凑过来:“不够。”
我皱眉,他恬不知耻地抓住我的手用力地在他右脸也来了一下。
然后,趁机抱住了我的腰:“姐姐,我爱你。”
我一愣。他又借机啃我的唇,热烈而又贪婪。
我没有回应,又一次咬破了他的唇。
“我错了,宝贝,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姐又包了我一年,姐姐,让我为你服务好吗?”
我原想拒绝,可转念一想,以姐这样的渣女,竟然栽在一个毛头小伙身上,实在太没面子。
我要报复!
于是,为了姐“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神话,我懒懒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让我当晚被翻来覆去地蹂躏,折腾到下半夜,老腰都快要断了。
我又恢复了早上迟到的日子。
有一次,我向他抱怨:“能不能别在早上?再迟到,我要被炒鱿鱼了。”
“哦。好的,正好我最近在愁毕业的事。”他说。
我没将这话放在心上,但半个月之后,人事部主任亲自过来让我去总经理办公室一趟。
我一打开门,竟然看见季斯年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姐姐,你放心,这样就没有人会炒你鱿鱼了。”
呵,这里坐着的应该是薄荷!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这个位置从她姐那里诓到的。
又一年期满,这一回轮到我了。
我在这特殊的日子里,任他索求之后,将他狠狠一脚踹下了床:“期限已到,不续费了。打包打包,给姐滚蛋!”
“姐姐,我给你免费好吗?”他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终身免费,可以吗?”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翻了个身,一手撑在脸侧,“姐可是个渣得明明白白的。以后姐交了男友结了婚,你也随叫随到?”
他面色一僵:“我……能转正吗?”
“不能。”
“好。”他咬牙,恨恨地看着我,“姐姐,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动心?”
“嗤,没有。”
他脸色瞬间灰败了下去。最终委委屈屈地说只要能待在我身边,别的都不在乎。
这话,我可不信。毕竟,他是个谎话精。
果真,这人蔫坏!
不知哪一次,被他给扎了洞。也许……每一个都被他扎了洞?
现在姐姐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三个月的小生命。而他现在正忙着招呼来参加我们婚宴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