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季斯年蹲着的时候真像是一只小奶狗，软萌又可爱。
尤其他那双桃花眼，在这个角度看过去，除了澄澈更多的是无辜。
要不是想到他骗了我，还真想摸摸他的脑袋。
“我不缺钱。那件衣服是真的。筱筱她哥帮了我，我给了他十万块的报酬，那条裙子是她哥拿那个报酬买给她的，真的不关我的事。”他说。
“那天她在我副驾驶，也是因为顺路。姐姐，你不要多想。”
我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季斯年，你说夜市上一条吊带裙卖五十块，卖不卖得出去呢？”
“你……你发现了？”他双眼中划过一丝惊讶。
“不然呢？”我微笑着盯着他。
他明显打了个寒战，嘀咕了一声：“难怪昨晚你把我踹下床……”
在我的死亡微笑凝视下，他又招了一些。
“是的，那摊主是我雇的人。那些裙子也是我联系厂家做的。”
他悄悄抬眼观察我，见我依旧那副表情，抓住我的手：“我错了。姐姐，我是怕你多想，所以才多此一举……”
“我都说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你的车轮胎，原本是我叫筱筱她哥找人扎的。只是没想到筱筱却把这活儿揽下来了。”
“公交车上的人，也是我安排的。就为了能和你贴贴。”
我额上的青筋开始欢快地跳起来：“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
“群演。”
“呃，一人一次一百。”
“钱转我，我让你贴贴。”
很快，我手机收到了五万块转账。
我：“……”
然而，季斯年要贴上来的时候，我把他给推开了。
我需要好好想想，于是，这晚上他被我赶到客厅睡沙发了。
“姐姐，我好冷。”他在房门口可怜兮兮地叫唤，我听得头大，发了条消息给他：“再出声，明天就不要来了。”
他果然安静了下来。
这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是因为这么多天习惯了睡在他怀里，还是觉得他把我当成傻子戏弄。
我都那样严肃了，他竟然还有没招的！
下半夜时，我做了个决定——明天一见到他就让他卷铺盖滚蛋！
一旦下了决定，心里便蓦然一松，睡了个质量极高的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洗漱好之后，画了个明艳的妆，对着镜子扯出了一抹冷酷的笑。
决定等下就算季斯年满地打滚求饶，抱着我的大腿痛哭，我也不会给他一点儿机会了。
滚，必须得滚！
麻溜地，利落地！滚！
然而，这抹笑却没能派上用场。
因为我一打开门，看到的竟是薄荷。
“窈窕，你起床啦！”薄荷笑得分外殷勤。她以往做了心虚的事，便会用这样灿烂的笑来掩饰。
“窈窕，昨晚怎么不让斯年陪你睡呢？”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
“姐姐！”季斯年站在客厅正中叫了一声。
薄荷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哎。”
“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季斯年看着我。
我看向她，她讪讪地摸了摸自己鼻子：“那啥，窈窕，哈哈。”
我斜她一眼：谁跟你打哈哈呢？
“我以为他在叫我呢。”薄荷尬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