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宋言君她们走了,胡统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向了他的书房,丝毫不顾一只脚还在流血。
隐秘的角落里有个暗格,里边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看到东西还在,胡统松了口气,只要这些东西还在,他还能东山再起,不过眼下他得低调些。
才把暗格关上,宋言君就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瞧着他。
“藏什么呢?”
胡统心惊肉跳的,一回头就瘫坐在地,这都被她看到了?
宋言君居高临下瞧着瘫坐在地的胡统,心头暗爽,平日里做出那种清高姿态,这会儿还不是狼狈不堪!
“你怎么又回来了?”
宋言君笑眯眯地,说出的话却让胡统手脚冰凉。
“你钱没赔够,告你上去呢,你估计也是个老赖,不如我自己动手。”
楚珒面无表情摆了摆手,身后的三千拿着pos机走过来,“胡先生,自己刷了吧,我家总裁没耐性。”
胡统血液都在叫嚣,这宋言君就是断他活路!
胡统咬着牙,并不打算交卡。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宋言君挑眉,“那就去银行吧,直接从他账户划过来,也省得麻烦。对吧,胡先生?”
“你是要逼我死?”
视线落在他手腕上的佛珠,宋言君眼中嘲弄更甚,“胡先生本事大过天,不过区区八百万,拼拼凑凑应该能抵上,抵不上的话,这别墅归我。”
胡统想对宋言君动手,可触到楚珒冰冷的眸,他吓得不敢动弹。
楚珒光是站在那里就有着无形的威慑力,周身渡着一层寒气,他哪敢造次?
于是乎,胡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宋言君在电脑上操作,他的手机传来一条又一条的转账信息,胡统一口老血梗在喉头。
宋言君好心地给他看了看余额,零点九六元。
“喏,我还给你留点钱了呢,看我多好。”
胡统眼中迸射着怒火,却始终没敢吭声。
宋言君微微弯腰,语气嘲弄,“作恶太多,业障深重,戴佛珠是为了忏悔?还是说,你怕?”
胡统对上她的眼睛,她眼中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光。
宋言君目光一转,当即就有人朝胡统脸上丢去一沓照片,胡统还不明所以,宋言君已经给他解释开了。
“这是你宝贝女儿为了拍戏陪睡的照片,啧,真是香艳。”
胡统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些照片上的女人都是他的女儿,男人却有多个……
宋言君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胡统怒吼一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宋言君,你欺人太甚!”
胡统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他什么时候都是光鲜亮丽有人恭维的,现在却被一个女人踩在了脚底下!
回到别墅,经过佣人的钦点,发现这胡家别墅里还真是有不少好东西。
即便比不上楚家的东西,但也算得上是上乘了。
“真没想到贪到了这个地步,我都没他有钱。”
“他那点算什么,为夫才是最富有的,有钱又有夫人。”
宋言君捏了捏眉心,她有点累,“你怎么知道我去胡家了?”
“俗话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夫人想做什么为夫还是能窥探一二的。”
想到那八个保镖,pos机和照片,宋言君歪着头看他,“你怎么准备得这么充足?”
楚珒两手捏上了宋言君的肩膀,“总不能让夫人吃亏了不是,力度够不够?”
宋言君舒服地哼了一声,狭促的调侃他,“楚珒啊,看来你还是有点傍身之计的嘛,考虑下做个技师?”
“夫人包不包?”
“那哪儿能包啊,得让大家一起享受享受,这么好的手艺。”
肩膀上的力道重了点,楚珒磨牙,“看来夫人还不累!”
宋言君慌了,连忙讨饶,“累累累,累死了。”
今天可是从早上被他折腾到了下午的,从后花园一路抱着亲回房间,累死了好伐!
楚珒故作不悦,“夫人不想喂饱我?”
“…咱就是说…你胃口是不是太大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夫人可乖可野诶……”
饶是再厚的脸皮宋言君也忍不住脸红,犹记得自己被楚珒套路后释放自己的野性,两人疯狂不已,想到那些画面,宋言君几乎羞死了。
拼命地想转开话题,宋言君假装镇定地捧着水杯喝水。
“为夫也渴了。”
那句自己倒水喝被楚珒突然落下来的吻给堵住了,宋言君茫茫然又被他亲了一阵。
晃了晃手里的水杯,宋言君无奈,这个男人怎么无时无刻都在占她便宜?
好吧,虽然她承认很撩,可是,这很容易空血槽的!
“真甜。”
突然想到胡统一家名下都有车,宋言君哎呀一声,“他们家有四辆车,我给忘了!”
楚珒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没看到三千叫了拖车?”
拖车?
还真没看到!
不过听到这话,宋言君就知道那车也被楚珒给弄回来了。
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宋言君眼底都是愉悦,“你好腹黑啊!”
“那本该就是夫人的,只不过是用强硬手段拿回来而已。”
“回头卖了,我才不要他们用过的东西,换现才值当。”
鼻头被楚珒轻轻一刮,他眼底满是宠溺,“三千已经联系好了,你只管数钱。”
宋言君偎在他怀里蹭了蹭,像极了调皮的猫咪,“原来也是会有人为我打算一切的呢,我好像没那么累了呢。”
越说越感性,宋言君甚至吸了吸鼻子。
楚珒的唇落在她桃花眼上,轻轻的。
“有我呀,我就是你的靠山。”
“金大腿。”
“嗯。”
经过对胡家的一番整顿,宋言君这个晚上睡得格外香甜。
而胡家则是一派愁云惨淡,胡统更是一夜未眠。
胡统脸色阴沉地靠坐在沙发上,目光阴鸷地扫视空荡荡的房子,除却没搬走家具,一切有价值的画作和花瓶都被抱走了,还有他的收藏品和他妻女的首饰都被搜刮走了。
他的豪宅现在除了一些家具电器外,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那一沓照片胡统没眼去看,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他拼命砸钱给她挣资源的女儿竟然还陪睡,那些个男人比他年龄都大!
想想就痛心,这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啊!
江雪婷坐在胡筝筝床边守着她,看着自己女儿脸颊红肿头发散乱,手背手臂红痕已经变为青青紫紫的一道道,脖子上的掐痕更是明显。
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江雪婷胸口郁结,头也隐隐发疼。
这宋言君是真的狠!
胡筝筝醒来已是深夜,屋内她的宝贵东西都不见了,回想起宋言君在她耳畔说的那些话,胡筝筝没来由地恐慌。
没错,就是恐慌!
她急急忙忙地跑到楼下去,只见胡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胡统老了十几岁,坐在那里格外孤寂。
见她光着脚跑下来,胡统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自己发着呆。
跑到跟前,正要跟胡统说话,胡统却是掀了掀眼皮,“筝筝啊,你怎么那么不自爱啊,我明明给你砸了不少钱。”
语气是浓浓的疲惫和失望,他甚至都没看胡筝筝一眼。
胡筝筝这才看到桌上的那一沓照片,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她脸色煞白,这事都被她爸知道了?
“爸?”
胡统眼尾发红,猛地拿起那一沓照片狠狠砸在她脸上,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胡筝筝眼泪又下来了,跪在地上挪着过去抱住他的脚,“爸,爸…我也是没办法啊,人家根本就不接受带资进组,我没办法啊!”
声声凄厉,胡统疲惫地闭上眼睛,“你知道吗,有一个还是我刚送完礼的,你这分明就是在打我的脸!”
“爸…我也不想的啊…都是……”
“别说了,让我静静。”
江雪婷也下来了,瞧见地上这一堆不堪入目的照片,身子都不住地颤抖,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的女儿她小心呵护了二十几年,怎么就被这么些老头子给糟蹋了?
“你不是自己愿意的对不对?”
胡筝筝只顾着哭没吭声,可江雪婷多么了解自己女儿,她不吭声就是答案了。
江雪婷嘶声大哭,“你糊涂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母女俩抱着哭做一团,胡统是越看越心烦,他现在脸都被胡筝筝给丢光了,也不知道宋言君会不会还更狠一点把照片发出去,要是发出去了,那真的就是回天乏术了。
酒厂也没了,车也拖走了,他们胡家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
这哭哭啼啼的,令他生厌!
“都别哭了!整天只知道哭哭唧唧的,哭能解决问题吗?”
胡筝筝被这么一吼,也没敢再放声大哭,只是低低的啜泣。
哭了好一会儿,胡筝筝捧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这才着急忙慌地要跟胡统讲正事。
“爸,我有话要说。”
“说。”
“这宋言君,我怀疑就是萧跃,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晕过去吗,就是她跟我说了一句话。”
隔了许久听到萧跃这个名字,胡统一怔,忙问,“她说了什么?”
“她说,如果她其实没整容,让我猜猜她是谁。”
胡统只觉得有道惊雷劈住了自己,宋言君跟萧跃长得一模一样,当初他就怀疑来着,只不过去江市打探了一番,得知是整容之后才勉强放下心来。
而且宋言君除了在自己家住的时候整出了一些幺蛾子之外就没什么动作了,他就真的放下心来,没想到这宋言君藏得深啊。
“没听错?”
“怎么可能会听错!”
胡统面色凝重,这宋言君如果真的就是萧跃的话,那他们得提防着了。
江雪婷面色也同样凝重,当初可是她和女儿一起杀的萧跃,要是回来了,指不定要覆灭她胡家。
胡筝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惊惶不安,“怎么办?”
狠狠揪了揪眉心,胡统沉声道:“先不慌,看她想怎么样,记住了,你们一定要咬紧牙关别承认。”
胡统颤颤巍巍进了书房,他得好好谋划一番,要这事败露了,他们一家都得玩完。
胡家的灯一直亮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