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怎么说是有钱人的聚会呢,瞧这些布置就知道,光是一小束花都价值不菲,更别遑论别的了。
两个人无疑是全场的焦点,焦点一:那个不轻易出席酒会的楚珒来了。焦点二:楚珒还带了个女伴。
惊天大新闻!
萧跃目不斜视,随着楚珒走动,很快主办方就迎了上来,毕竟楚珒来了可是足足地给了他排面啊。
见着有人围了上来,萧跃有点不适应,楚珒轻声说:“你自己去玩一会儿,有事找我。”
萧跃点头松开他的胳膊走开了,在众女士的注目下走到了相对人少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楚珒端着酒杯在人群里清冷地交谈,她浅笑,这个男人真是无时无刻都冷着脸啊,不过真的好A好飒啊。
她捏起一块糕点轻咬一口,果然,这酒会里的东西就是跟外面的不一样,这口感细腻,甜度适中,跟她们在外面的糕点店里买的可不是同一个层次。
再环视一周,说是莺莺燕燕也不为过,各类型的女人都有,或清纯或妩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选美大赛。
萧跃可不管这些人的眼神是探究还是嫉妒,肚子饿了还是要吃点东西垫垫胃的,谁知道这酒会什么时候结束。
吃完了两块糕点后,萧跃端起酒杯喝了口果酒,心中默念:三、二、一。
果不其然,当即就有富家小姐过来搭话了。
萧跃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来人还不知道是哪家千金呢,她得小心应对。
“我是白与歌。”
白与歌并没有伸手,就那样站在萧跃面前做了自我介绍,萧跃笑笑,起了身伸出手去,白与歌还是没伸手,咋?找麻烦来了?
萧跃随即坐下,慢悠悠吐出两个字:“萧跃。”
白与歌面色极不好看,她怎么说也是市长千金,面前这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沓里出来的女人居然这么不识抬举,换做别人早就起身点头哈腰奉承她了。
白与歌一身白色礼服,高跟鞋也是白的,耳坠也是白的,戴着一条精致的镶钻项链,就连发饰也都是白色的,萧跃越发不能理解,为啥一身都是白的,圣洁么?
不过,看她脸色跟圣洁典雅可没什么关系。
白与歌还没发作,她身后的绯红色礼服女出声了,“哪里来的阿猫阿狗,白小姐跟你搭话是你的福分,还不赶紧道歉!”
萧跃内心轻叹,怎么还有这种喜欢被人当枪使的蠢货,萧跃佯装不懂,脆生生问她:“阿猫阿狗?你是在说你自己?嗯,确实挺聒噪的。不过你也别妄自菲薄,好好做自我介绍嘛,干嘛要叫自己阿猫阿狗,自信一点。”
绯红色礼服女是一家商贾之女,叫什么谢语,一直都是白与歌身后的小喽啰,只要白与歌在的地方一定都会有她的身影。
此话一出,谢语气到不行,当即就嚷嚷起来:“你才是阿猫阿狗!你冲撞了白小姐,还不赶紧跪下道歉!”
会场里倒是挺喧闹的,这儿的动静也只引来了少数离得近的小姐们,不过似乎没有人要上前解围,萧跃环视一周还是噙着笑容,轻轻晃着酒杯,优雅地喝完了那杯果酒。
她慢慢地摩挲着杯沿,“哦?冲撞这个罪名从何而来啊?”
“白小姐屈尊降贵跟你交谈,你居然这般怠慢!”
萧跃嗤笑道:“确实是屈尊降贵了,倒是我的不是了,白小姐对不住了,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海涵。”
嘴上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可她依旧没有起身,反而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果酒,白与歌脸色更差了。
“你什么态度?”
萧跃故作惊讶:“你不是要我道歉吗?我已经道歉了,想来白小姐作为千金楷模自然不会跟我计较吧?”
白与歌换上了笑容:“不会。”
“就知道白小姐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谢语还在忿忿不平骂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入流的东西!”
萧跃一下子就厌烦不已,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麻烦!望了眼尚在远处交谈的楚珒,她很是无奈: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要不然她们能找上自己?
“这位什么小姐,你现在在什么场合?”
“高档酒会啊。”
“那不就得了,大家都在这儿就表明了一件事情,能进这儿的,身份都差不多,你说我不入流,你把白小姐置于何地?再者说了,你跟我同在一个酒会,我不入流,那么你就入流了吗?”
谢语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脸色涨红,白与歌也皱起了眉,不过,她当然还是要维护自己。
“不知道萧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
好几双眼睛都盯上了萧跃,萧跃浅笑,这是让自己报家底?可惜啊,打错算盘了。
“重要吗?”
谢语又开始搭话:“当然重要了,我们可从没见过你,也没听说有什么权贵到咱们这块地界儿来了。”
言下之意,说她不够格到这来咯?
可她萧跃是谁,她才不惯绿茶婊这臭毛病,当怼即怼,也省得自己烦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楚珒一起来的。”
场面当即安静下来,她确实是跟楚珒一起来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要不是因为她跟楚珒一起来,她们才不会找上来呢。
白与歌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她平日里的温柔形象了,急急就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萧跃一看她这反应,瞬间了然,感情这白与歌还是楚珒的迷妹啊,啧啧,萧跃不自觉又看了眼远处的楚珒,这楚腹黑魅力无限啊。
萧跃抿唇一笑:“很明显,看不出来吗?”
模棱两可的答案,她要怎么想就是她自己的事了,看她脸色一会一变的,萧跃心头发笑,逗人什么的最好玩了。
“不过是个女伴,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妻子。”
“即便是个女伴,白小姐不也做不了吗?”
白与歌气涨红了脸,萧跃放下酒杯慢悠悠起身,“这儿空气有点污浊,大概是香氛太多了,我出去透透气,白小姐请便。”
白与歌哪忍得下这口气,尤其还是在酒会上,居然还有人敢这样对她,她可是天之骄女,巴结她还来不及,居然还敢出言讥讽,这让她的脸往哪搁?
碍于这个场面她不好发作,见着萧跃一个人坐在泳池边,她带了人就追了过去,外边没什么人,她倒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瞥见那抹白色身影走过来的时候,萧跃再度叹气,没完没了了还是怎么地,跑到外边来图个清静都不行,搞不懂这些富家千金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能怕这么个小姐不成?
逼急了,先狂揍一顿再说。
萧跃趁此机会把周边的摄像头位置都看好了,端着酒杯往右边走,要是她没看错,那一块是监控死角。
施施然坐下,萧跃掏出小镜子拨弄自己的头发,从镜子里看到白与歌气势汹汹朝这走来,好像就她一个人过来,萧跃勾起了唇角。
手机震了,萧跃掏出手机,管婷的信息让她错愕,这白与歌竟然跟蒋月瑷是表姐妹的关系,萧跃终于明白那股莫名的敌意是从哪来的了。
她还单纯的以为就是因为楚珒呢,原来中间还有个蒋月瑷啊,啧啧,自己这运气……
“回去买张彩票,搞不好还能发家致富呢,啧……”
白与歌越走越近,萧跃越发不淡定了,这小姐不会真要跟她干起来吧,那多不好意思,万一下手重了可不得了。
“没想到你就是那个整天欺辱我表妹的萧跃,这场合还真是来的巧啊,穷人就要有穷人的样子,打扮成这样也还是不入流。”
萧跃明知故问:“敢问你表妹是谁啊?”
“蒋家小姐蒋月瑷。”
萧跃翘起了二郎腿,老神在在地看着面前这个白与歌,啧,水光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映在她身上,忽明忽暗的,尤其还一身白,萧跃忍不住提醒道:“也不知道白小姐是因为姓氏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穿这么一身白在这水边怪渗人的,下回多配点颜色。”
“听说我表妹被你欺负得不行,你还抢她男朋友,真是有够不要脸。”
欺负得不行?
抢她男朋友?
王昊?
真真是无中生有!恬不知耻!
“你也说了是听说,你这个听说是蒋月瑷说的吧,还真是十足十的偏听偏信啊,就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儿,我欺负她?再说了,她也就只配王昊那种货色,抢男朋友那种遭天谴的事儿,我可做不出来。”
“怪不得她在你手里吃亏,原来是这么个能说会道的主儿,见识了。”
“不敢当啊,倒打一耙这种事情我还得多多学习令妹才是啊,白小姐觉得呢?”
白与歌晃着酒,脸上是早就克制不住的怒意,手才刚往前一伸,猝不及防一只脚踹在了自己手上,原本要泼向萧跃的酒悉数泼向了她自己。
“啊!”
萧跃站起来胡乱拿起桌上一块布就往她脸上搓,边搓边道歉:“对不住啊白小姐,这不一下子锻炼瘾上来了,不小心就踢到你了,你没事儿吧?你可能不知道,锻炼日子久了就形成了肌肉记忆,可能随时都会来这么几下,真是对不住啊。”
白与歌恨恨地推开她,厉声质问道:“你居然敢泼我?”
萧跃又凑上前去给她搓脸,没错,就是搓,还用劲儿的那种,“白小姐跟蒋大小姐可真是姐妹啊,倒打一耙这种事情真是干得一气呵成,佩服啊。”
猛地推开萧跃,瞥见她手上的方布,她嫌恶道:“这哪儿来的?”
萧跃老老实实回答:“哦,桌上的呀,刚才酒洒了擦了下桌子,触感还不错。”
“你!”
萧跃看着白色方布上的污痕,俏皮一笑:“看来白小姐这粉擦得有点多啊,都是我不好,白小姐的妆都花了。”
白与歌气到颤抖,捂着脸跑开了,萧跃把方布往桌上一扔,举步向里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