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宋言君注意到他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宋婶身上,那目光里有着太多东西。
宋言君眼泪汪汪看向村长,“村长,是我妈做错了什么吗?怎么她们要这么对我们呢?”
“君君,算了吧。”
听他的话,显然他不想因为这件事扯到派出所去,宋言君再问:“所以我们宋家母女就是活该了是吗?”
村长眼神饱含愧疚,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宋言君却是把电饭锅狠狠砸在他面前,一时之间碎片乱飞。
“好一个一村之长,平日里我们母女俩受她们的欺负就不少,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了,如今还纵容你妻子到我家来乱砸一通,还对我妈骂出那种难听至极的话,你可真真是个好村长!”
宋言君的愤恨他看在眼里,他嚅了嚅唇,半晌还是没说话。
宋言君心里暗道一声,沉默得正好,就需要你的沉默。
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村里人,宋言君扯着嗓子对着村长就喊:“你让我算了,我偏不!凭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做错就要被你们这般欺辱,还是说因为你是村长就可以随便欺负人?我今天就当着村里人的面问你一句,我宋家这个公道你到底是给不给?”
他看了看宋婶,又看了看被押着的老婆,他欲言又止。
宋言君又道:“也没事,公道自在人心,派出所自然也会给我一个公道,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那老婆再敢来我家闹事,下次绝不是一只胳膊这么简单,反正我们母女也一无所有了,豁出命去也让她讨不了好!”
宋言君搀着宋婶跟着上了警车,村长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做笔录的时候,胖女人一反常态哭哭啼啼的,直指宋言君嚣张跋扈出手伤人,在她先开口之下,她的同伙也一口咬定宋言君恶性伤人。
宋言君泪眼婆娑反问:“哦?难道不是你们先组队到我家来打砸的?我妈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难道是鬼压着的?”
“还是说,我该任由你们把我家砸成废墟,然后把我妈打的不成人样,我都不该过问?”
“还是说,我不该反抗,就该由你们把我打残或者打死?”
胖女人捂着胳膊在想措辞,宋言君却已经看向了村长,他似乎总是无意间瞄向宋婶,宋言君不由更大声质问:“村长今天也在这里,我宋言君问你,今天这个交代你给是不给?”
宋言君指向胖女人,“于私,你是她的丈夫,于公,你是村长,无论如何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个满意的交代!”
村长又看向低着头不语的宋婶,“我给你…给你宋家一个交代,所有损坏的东西我赔给你们。”
胖女人急急拉住村长,村长甩开了她的手。
宋言君漾开笑容,“这就完了?”
胖女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对着宋言君就是一顿吼:“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总不至于我家遭受这样的打砸,我妈受到这样的屈辱,你们一句道歉都没有吧?”
道歉?
门都没有!
胖女人眼中闪着怒火,她什么时候给人道过歉?就算是自己做错了,那也是万万不能道歉的!
宋言君再上前一步,宋婶当即拉住了她的手对着她摇摇头,宋言君不由分说拍拍她的手,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不愿意道歉?也可以,我回头也效仿效仿村长夫人的做派,雇上那么几个人也去诸位家里打砸一番,再把她们的母亲或者长辈按在地上羞辱一番。”
胖女人大喝:“你敢?”
“敢不敢的,试试不就知道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这么对我家,凭什么就觉得我不会反击?”
胖女人悻悻地不敢还嘴。
“再者,我需要村长的保证,我们宋家在村里不能再受任何欺负,如若不然……”
没等宋言君说完,胖女人已经怒吼开来:“你放屁,你想得到是挺美,我家男人凭什么要给你们两个贱人做保证?”
回答胖女人的是宋言君一个狠狠的耳光,这一记耳光极为响亮,把做笔录的警察都给吓了一跳。
胖女人当即就一手捂住了脸,丝毫不顾那只手上尽是血迹,呜呜大哭起来:“老公,她打我!你快给我打回去!”
宋言君冷冷一笑,“贱人?骂我可以,骂我妈不行,我说过了,我脾气不好,一耳光都是轻的。”
宋婶呆呆的看着宋言君,眼眶又红了一圈。
“你闹够了没有?”
村长俨然染上了怒气,胖女人一时之间只得低声抽泣。
宋言君又道:“本来不需要什么保证,只不过因为你太过嚣张跋扈,你老公是村长,本就有责任调节邻里关系和谐,促进干群关系。但有你在,我不得不要一个保证。”
最后的解决方案就是,村长照价赔偿,并把她家的门窗修缮好,而且还在派出所警察的见证下立了个保证书。
这足足把胖女人气了个够呛,她都被宋言君打成这样了,还要自己家去赔偿,她瞪着宋言君恨不得咬上一口方能解气。
村长连夜带着人去把宋家利落地修整了一番,电器家具都是最近的新品,明显就超过了他所需赔偿的价钱。
弄了整整一夜,宋言君起床的时候村长正准备离开,他又看向在厨房煲汤的宋婶,只可惜宋婶依旧没看他一眼。
等到那些人全部走完了,宋言君把家里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这个家好像都成了新家了。
“君君,过来喝汤。”
宋婶的汤煲得是真的好喝,宋言君喝了三碗才去上班,出巷子的时候又看到了村长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若有所思。
宋言君走进市场部,这回没人再来找她的麻烦,虽然那些眼神不太友善,不过她丝毫不在乎。
你不爽你的,我又不需要你喜欢!
陈组长和郑心怡走进来的时候,市场部喧闹开了。
“组长,你的脸怎么回事?”
陈组长心虚地不敢看向宋言君的那个方向,只是打着哈哈:“不小心摔着了,没事,没事。”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跟人干架了,但她们还是讪讪住嘴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