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楚珒身手如何,传闻中只说了他家世如何显赫,脾气多么不好,影响力有多大,但他会不会点功夫那就不知道了。
看起来虽然清冷矜贵,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子过高的原因,总觉得他瘦弱不堪,就连萧跃也是这么想的,何况那些仅见过一两回的人呢?
这么多年,埋伏袭击他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毫无意外地都被他的保镖解决掉了,没人见过他出手,更遑论知道他武力值多高了。
萧跃也是满脸担忧,那些人是怎么被踹倒的她没看清楚,但看他这副样子,想来也就是会那么两下子而已,又或者就是纯粹的碰运气,谁能指望他真的能够打几个回合并且完胜呢?
“楚珒,你先走,要是我回不去的话……”
楚珒听着身后她的低语,越来越不高兴,她这是觉得自己对付不了这群人?而且这话里话外的是要给他交代后事?
想都别想!
“闭嘴。”
“我认真的,我要是真的回不去,你可不可以照顾我家人?”
楚珒转身在她额头上弹了弹,“做梦。”
“楚珒,我说认真的,这些人穷凶极恶要你命来的,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了,麻烦你照顾我家老萧和胡美人了,三百万是还不了了,但我求求你了,帮我照顾他们。”
“你先走。”
“不行!”
“为什么不?”
“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我不能先跑,我一定要确保你的安全,你快跑。”
说着又要把楚珒往自己身后推,可楚珒偏生纹丝不动,她不免着急起来,“你快跑啊!”
话语里隐隐带着哭腔,楚珒一凛,她这是急哭了?
“你再问我一边。”
“能不能替我照顾我家人?”
楚珒还是淡淡吐出了两个字:“不能。”
萧跃沉默了,楚珒趁她低眸黯然神伤时给她后颈一击,萧跃整个人就倒在了他怀里。
“看不出来楚大少爷还挺怜香惜玉的嘛。”
“不介意我把她放到那边去吧?”
男人中有个领头的,他嗤笑:“当然不介意,就算是你俩一起上也必死无疑,只不过是让她多活一阵子罢了。”
楚珒看了怀里的萧跃,轻笑:“也是,这么血腥的场面,还是不要让她看到了,会做噩梦的。”
轻轻把她放在一块草地上,把她的裙摆整理好,理了理她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这才悠哉悠哉地走过来,丝毫没有半点要去厮杀的感觉,就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闲逛的闲适。
“死之前回答我的问题,谁派你们来的?”
“都要死的人了还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楚珒唇角竟然微微上扬:“我的意思是,你们死之前回答我的问题,看来你们不想说,那就带着答案消失吧?”
男人狂笑不已,脸上那道伤疤在夜色下格外狰狞,“楚珒,太狂妄的下场可是很惨的。”
“歪镜,狂妄的好像是你。”
歪镜是十几年前从牢房里出来的,因为单亲家庭老父亲又沉迷赌博对他不管不顾的缘故,才二十好几的小伙子愣是进了牢房七八次,次次都是打架斗殴寻衅滋事。
也因着小时候经常遭到白眼打架,也练就了一身本领,从牢房出来后,他开始发愁,这样下去他可怎么维持生计,老父亲也靠不住,自己也没什么文化,打零工也打不长久。
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来找到他,让他去做掉一个人,并许诺他事成之后给他一大笔钱,迫于生计的他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找他的人越来越多,他开始收了小弟,并且有了好几个根据地,久而久之,他便成了别人的刽子手。
男人一怔:“你认识我?”
“听说过,亡命之徒嘛,鼎鼎大名。”
“呵呵,不比你楚珒,声名远扬无人敢惹。”
楚珒再笑:“那么,你是怎么敢的呢?”
“混口饭吃。”
“对家给你出多少,我给你双倍。”
“我歪镜可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策反的,要不然我还怎么在道上混?今晚说要你命就要你命。”
“哦?你确定?”
“确定。”
楚珒锐利的眼神扫了眼那几个男人,嗤笑道:“怎么,一个腹部挂了彩,一个胳膊受了伤,剩下三个,你觉得是我的对手?”
“对付你,我们就够了。”
“那……试试。”
月光皎洁,楚珒速度敏捷招招致命,身形如同鬼魅忽左忽右,泛着寒光的长刀染上了殷红的鲜血,没几个回合他们就败下阵来,一个个倒在地上痛呼。
歪镜躺在地上,手捂着腹部,殷红的鲜血从他指缝中流出来,“你…我竟然不知道你的身手这么好?”
“现在知道也不晚,只不过,你没机会告诉别人了。”
楚珒身形矫捷,几个起落再转一圈回来,地上的五个人都齐齐哀嚎一声,他嫌恶地把长刀丢掉,拿出手绢把手擦了擦,嘴角噙着冷笑向萧跃走去。
前方有四束光柱照过来,楚珒弯腰抱起萧跃向前走去,看向她的时候眼神温和了不少。
“楚少。”
看也没看下车来的几个保镖,他一头扎进车内,“处理干净。”
“是。”
保镖挥刀而起,在夜色下有着嗜血味道,楚珒开着车扬长而去,他自是不会问歪镜是谁让他来杀自己的,因为他自己心里有数,黑道么,他楚珒又有何惧?
以往没赢过他,此后更不可能赢过他。
萧跃是在楚珒房里醒来的,她的腰间还横着一只胳膊,迷迷瞪瞪看了一圈,天好像还没亮。
嗯?她怎么在楚珒床上?
而且,她整个人都窝在楚珒怀里。
她微微扭动身子,楚珒把她往怀里一带,“别闹。”
这语气是萧跃从未听过的慵懒怠倦,竟有些让她意乱,她动也没敢动,只是,她是怎么回来的?
她不是在跟五个男人厮杀吗?怎么回到楚珒别墅来了?
她,还活着吗?
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是温热的,她,真的还活着。
只是,两人这个姿势好像有点不妥,楚珒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她很不习惯。
想起昨晚的厮杀,她越来越迷糊,她好像后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她赶紧转过身去动楚珒,楚珒这厮到底有没有受伤?
楚珒睡袍被她扯开露出了胸膛,她急急地想要查看他到底有没有受伤,楚珒一把按住她的手,她的手登时就覆上了他的胸膛。
“怎么,打了一架后性格突变对我色心大起?天还没亮就想要轻薄我?”
她的手能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楚珒又覆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体育生,手感如何?”
萧跃脸一下子发烫,她突然庆幸天还没亮,要不然多尴尬。
“不……不如何。”
楚珒低笑两声,萧跃想抽回手,可力气到底比不过楚珒,她越想抽回手,楚珒就按的越紧,“不是不如何吗?那就摸到手感不错为止。”
变态吧?
抛去轻微的恼怒,萧跃轻声开口:“你有没有受伤?我们怎么回来的?”
黑暗中楚珒捕捉到她黑亮的眸子,他静默了下,“没有。”
萧跃顿时想揍自己,在车上他就已经受伤了,看他细皮嫩肉的,那一棍子铁定能让他后背疼好久。
“我看看。”
“体育生,你是在觊觎我的身体?”
脑子有病吧?
“那一棍子挺疼的吧,后背肯定青了,我看看。”
楚珒一把把她揽进怀里,“就算觊觎我的身体,那也要等天亮再看,那样才能看得清楚。”
“不要脸,谁觊觎你的身体,我看过的可多了去了,谁都比你的好看。”
“哦?你这意思,阅男无数?”
“唔,差不多吧,体育特长生嘛,里边都是男的……”
“体育生,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嗯?
怎么说着说着就生气了?
果然有钱人家的娃儿就是有毛病!
萧跃推搡着他,“放开我,搂搂抱抱的不合适,我去外边睡。”
楚珒眸子一暗,她胳膊上的擦伤才擦了药,偏生她又喜欢乱动,又伤了她自己怎么办?
“小白在外边。”
“什…什么?”
推搡的动作停了下来,小白可是她的噩梦啊。
这家伙肯定是骗她的,小白是时泧的宠物,平白无故地怎么可能在楚珒家,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不是,时泧的小白怎么会在你这?”
楚珒很平静地回答:“昨天送去打针,顺道送过来的。”
“…这样啊……”
“你还要出去?”
“额,你这里边不是有沙发吗,我睡沙发就好了。”
小心避过她胳膊上的伤口,楚珒抱得微微松了些,“听话,天亮了再说,我后背可还疼着呢。”
“可…可是……”
“没有可是,睡觉。”
萧跃撇嘴,她什么时候在别人怀里睡过觉了?尤其还是个腹黑男人,这可怎么睡得着?
听着他的心跳,面对他的胸膛,萧跃怎么也睡不着,想翻身吧,又被抱住了,他的手怎么也挪不开,萧跃轻叹一声。
她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呀!
挺久之后萧跃总算有了睡意,渐渐睡去,楚珒此时却睁开了眼睛,眸中带了些许笑意。
天总算大亮,可萧跃还没醒,楚珒也没放开手,闭了眼睛接着睡,可谁也没料到,会有一个女人出现给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
一个女人猛地推开门直直走向楚珒的床,并以极快的速度整个掀开了被子,楚珒抱着萧跃的姿势瞬间一览无余!
女人愤怒出声:“好啊!楚珒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