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锦荣一声不吭,闷着头往外跑,阮金凤的脸色就变得古怪了起来:“娘,三房肯定有猫腻。”
过了一阵,阮金凤就大声尖叫了起来:“阮锦绣,阮锦绣,一定是阮锦绣。娘,阮锦绣回来了。肯定只有阮锦绣,脑袋里才装得下那么多的弯弯绕!”
沈氏气的浑身颤抖,恼怒厉声道:“阮锦绣,真的是你吗?你这个水性杨花,不要脸的女人,你还有脸回来?”
沈氏向来不喜欢黑,三房的房子是最低矮的,就是白天在里面,都要瞪大了眼睛才能看的清楚。
如果有可能,沈氏是绝对不会踏入三房一步的。
就算是这个时候听见说阮锦绣回来了,也只是在外面烦躁的走来走去,对着三房的方向大声道:“阮锦绣,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如今三房,想必是你做主了吧。我就说,我家三儿那么孝顺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帮狗崽子不认我这个做娘的。原来,这都是你在撺掇啊。”
阮老三气的浑身发抖,脸上带了几分愧疚的看着阮锦绣。
阮锦绣毫不在意的冷哼了一声:“怎么,用这样愧疚的眼神看着我,就能让我出去帮你背锅了?”
阮老三摇头道:“绣儿,你说得对,我是优柔寡断。可是这个毛病,一时间也是改不了的了。今儿这件事情,就全部交给你负责了。三房,就压在你身上了。”
“不要,我才不要。”阮锦绣十分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那样子就像是想要将阮老三交给自己的任务拍掉一样。
看着阮老三那几乎乞求的目光,阮锦绣还是妥协了,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都这样说了,要是我还不答应你,那也是有些过分了。这样吧,我答应你。但是说好了,我只是在今天帮你做主。以后这三房,还是你说了算。”
这个时候的阮老三,已经什么都不想了,跪在柳氏的床边,低声道:“只要你娘能醒过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阮锦绣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
外面的沈氏双手叉腰,在那边走来走去,不停的叫嚣着,骂得越来越难听。
铁蛋儿和宝妹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都要哭出来了。
南宫诩翌烦躁的冷哼了一声,十分嫌弃的道:“阮锦绣,我说你行不行啊。你要是不行呢,你就和我直说。”
看着的南宫诩翌眼神中迸发出来的杀意,阮锦绣被吓了一大跳,飞快的道:“不用你,不用你,你在这里,坐着就好。坐着就好。其它的事情,让我来解决。我自己会解决的!”
南宫诩翌心疼的揉了揉宝妹的头发:“没事了,一会儿咱们就可以走了。”
阮老三十分愧疚的看了看南宫诩翌,讨好的凑上前去:“大女婿,真是不好意思。你这第一天来,就碰到咱们家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你见笑了。”
南宫诩翌依旧一句话都不说,就像是阮老三根本不存在一样。
铁蛋儿生怕阮老三尴尬,忙笑道:“阿公,你不知道,我爹很少说话的。”
阮老三尴尬的笑着,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是,了解,了解。”
对于南宫诩翌的这种冷漠,阮锦绣也没办法。
谁让人家有本事,人家嚣张呢。
就在沈氏打算让老四媳妇儿王氏去踹门的时候,就听见三房的门开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阮金凤的反应是最大的,一脸洞悉一切的表情指着三房的大门,脸色古怪的大声道:“看看看,我就说,一定是阮锦绣回来了。我没说错吧,就是她回来了。娘,你看,这就是罪魁祸首!”
沈氏眼神不大好,可是看阮锦绣,那可是一看一个准儿。
手指头哆哆嗦嗦的指着阮锦绣,咬牙切齿的道:“果然是你!阮锦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自从你三年前大着肚子回来开始,咱们阮家就被你连累。以至于你姑姑现在都还没说个好人家。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们!”
阮锦绣怒极反笑:“真没见过像是你们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我现在不和你们说这些。等着里正和族长来了,咱们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沈氏眼神中闪过一抹恐慌,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想要做什么。你和老婆子说清楚。”
阮锦绣淡淡的道:“你不是给你儿子两条路走,要么休了我娘,让我娘带着我们姐弟几个滚出阮家。要么就让你儿子担着我们娘儿母子几个,滚出阮家。那意思就是说,从今往后,阮家就没有三房这一房人了。这样的大事,我们自然是要和里正,和族长交代清楚的。”
沈氏原本也没有铁了心一定要赶人出去,不过是想要逼一把阮老三,看看阮老三还有没有一点剩余利用价值。
现在听着阮锦绣这样说,不由得就开始盘算了起来。
看着沈氏那精光闪烁的眼睛,阮锦绣就知道沈氏心头在盘算着这件事情的利弊。
阮锦绣就像是没看见沈氏的算计一样,轻笑道:“不过嘛,我爹这些年起早贪黑抄书,一个月少说也是五两银子入账。一年也就是六十两银子。咱们三房虽说是人多,可这一年也花不完这么多。我爹抄书抄了多少年,拿了多少银子回来,如今分家另过,那应该分给咱们多少银子。也是要当着里正和组长的面算清楚的。”
沈氏向来就把银子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
这会儿听说阮锦绣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分银子,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姑且不说,阮老三一个月能不能拿回来那么多银子。
这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将自己家里的家底儿给翻个底朝天的给大家看,也是沈氏不愿意的事情。
这年头,愿人贫不愿人富的人是越来越多。
沈氏也担心被人惦记着。
这边关于银子的事情还没说清楚,阮锦绣就嗓音清脆的道:“另外,阮家的田地,不管你们是按照一房一房的分也好,还是按照人口来划分也好,终归会有咱们的一份儿。”
阮锦绣的手指还轻轻的点了点,笃定的道:“嗯,民以食为天,这田地,还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