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诩翌的坚定,让阮锦绣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只觉得自己这辈子能得到南宫诩翌如此的重视,也算是十分幸福的了。
眉眼弯弯的看着南宫诩翌,唇角微微勾了起来:“那行吧,你就先出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南宫诩翌笑着摸了摸阮锦绣的头,只觉得阮锦绣这眉目含笑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可爱得很。
可南宫诩翌没有想到的是,他才一转身,阮锦绣就跟着起身了。
和他一前一后的到了门口。
有人眼尖的看见了阮锦绣,激动的大声道:“阮锦绣出来了,阮锦绣出来了。”
南宫诩翌眼神中带了几分惊讶的回头,果然就看见阮锦绣脸色苍白的站在那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孩子的尸体。
阮锦绣是聪明到了极致的人,自然知道那孩子的娘威慑么非要让自己出来了。
不顾南宫诩翌的搀扶,踉跄着扑到了那孩子的身边,看着旁边已经哭到失声的妇人,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一双眼睛里淌下泪来。
原本南宫诩翌是特别生气,很不高兴阮锦绣这样自作主张。
可是在看见阮锦绣的眼泪的时候,南宫诩翌就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开口去责备阮锦绣。
那种神色中带着的无奈和心疼,让他快步上前,将身体摇摇欲坠的阮锦绣拥入怀中:“绣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阮锦绣的眼圈儿红到了极致:“如果我说,事情和我有关,你相信吗?”
地上瘫软的那妇人尖叫着大声道:“绣儿,婶子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放心,婶子今儿来,为的不是找你。婶子想要去找那个忘恩负义的贼婆娘。我儿子好心好意的拉她出粪坑,可她却把我儿子推下粪坑,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柳氏不解的疑惑道:“她婶子,你这是在说什么?”
阮锦绣赶紧的将昨天发生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然后才低声大:“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是没想到的。若知道如此,那当时不管怎么说,也会伸手拉一把的。”
地上那妇人嚎啕大哭:“我的儿啊,你死得惨啊。你还这么小啊,就被那忘恩负义的东西给白白的害了啊。”
阮锦绣听的悲戚,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涨涨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周围那些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人听见了阮锦绣说的那些话之后,都义愤填膺的挥舞着手臂,只觉得那死了男人的妇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原本就是一个外来户,在这村子里住了十来年了,平日里也甚少和外头的人来往。
不过和阮家的沈氏倒是熟悉的很。
如若不然,昨儿也不会为了沈氏,和阮锦绣闹腾起来了。
一时间,这里议论纷纷,不外乎都在说那个外来户心太黑了,大家必须要齐心协力的将那外来户给赶出去才行。
阮锦绣伸手将那妇人给扶了起来,柔声细气的道:“婶子,咱们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们这就直接去吧。若是迟了,就怕那人收到风声就逃了。”
阮锦绣话音一落,一群人抬尸体的太尸体,扶人的扶着人,浩浩荡荡的去了。
原本柳氏和阮长青也是打算去的。
阮锦绣不放心,回头叮嘱道:“爹,娘,你们就不要去了。我和阿黄去就可以了。你们在家里照顾俩孩子吧。春儿和小荣小晨肯定也已经起身了。你们就一起在家里照顾孩子。其它事情,就不要管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把门关好。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
不知道为什么,阮锦绣心头有种特别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
可具体是什么事情,阮锦绣这一时半刻的也说不清楚。
好在阮长青和柳氏都是很听阮锦绣的话的人,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按照阮锦绣的要求去做了。
一路上,大家申讨着那个外来人的同时,也在和阮锦绣商量事情。
大家都觉得现在阮家的位置太过于偏僻了,让孩子们来学把式和学认字,实在是太远了。
每家每户的孩子们都是宝贝,万一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简直是让做家长的痛不欲生。
南宫诩翌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暂时就不要学了。等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之后再说吧。”
南宫诩翌天生自带一股威严,只要他开口了,任何人都没有反驳的机会和勇气。
好几个人都暗暗的看了阮锦绣一眼,心头十分犹豫。
大家只是把问题提出来,希望有个最好的解决 的办法。
可南宫诩翌倒是好了,直接就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可是,这并不是大家想要的。
大家还是很想要让孩子们多学点东西。
有几个和阮锦绣关系好的,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阮锦绣着急道:“绣儿,这事儿,你怎么看?”
阮锦绣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人,随后低声道:“既然我家阿黄都已经做了决定,那我自然是听我家阿黄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阮锦绣的心情也是十分的复杂。
别的不说,就只说这孩子的死,和阮锦绣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关系,就已经很让阮锦绣难过了。
加上这孩子的确是从阮家回去家里的路上出的事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阮锦绣的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也不说还有人那么运气不好的遇到这样事情。
可这万一呢……万一遇到了……那种心痛,只怕是无法形容了。
南宫诩翌倒是没有想这样多。
他只是觉得阮锦绣如今的身子骨不是特别的好。
如果有可能的话,那还是不要搀和这些事情了。
毕竟吃力不讨好。
今儿这个还是个讲道理的,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若是改天遇到个不讲道理的……
那可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冤屈了。
不管是阮锦绣还是南宫诩翌,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受委屈的人。
加上阮长青最近因为这个事情,也已经膨胀得厉害了,连带着当初那考取功名的心思,也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