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荣大喇喇的看了阮长青一眼,特别认真的道:“爹,其实儿子也是很有用的。真的,你相信我。其实在我心里,不管发生任何事情,爹都是最好的爹。爹,你放心吧。家里有大姐二姐料理家务事,我和小弟一定会努力的学习,争取将来能考个功名,光耀门楣!”
阮长青我欣慰的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这才是一家人的说法,这才是我阮长青的儿子。生为男子汉,当然是要竭尽全力的去考取功名的了。这样,才算是你们给了自己,也给了家里人一个交代。”
阮长青话音一落,阮锦绣冰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带了几分嘲讽的冷笑道:“哼,也还知道要给家里人一个交代呢。请问,爹,你这读书多少年了,倒是什么时候考个功名来给咱们瞧瞧啊。也好让咱们这些做之女的脸上有光是不是?”
阮锦春和阮锦晨脸色都是一白,两个人属于心思比较细腻的那种人,自然知道阮长青为什会没有考上功名。
也知道这阮长青心中的痛!
气氛瞬间沉默了起来,刚才还笑嘻嘻的阮长青,这个时候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抬不起头来。
阮锦春也是愣了半晌,才低声道:“我……其实,大姐,你不要这样说爹。爹心里也很难受。”
阮长青大手一挥:“春儿,让她说。让你大姐说。其实你大姐说得对。你爹读书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读出名堂来。说到底,也是你爹没用。”
阮锦绣恨铁不成钢的恼怒道:“什么叫做你没用?我告诉你,你这不是没用。你根本就是没有找对办法!”
阮长青想起来刚才阮锦绣说的六十几岁还中状元的那个人,只觉得浑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绣儿,你之前和爹说的那个,可是真的?”
阮锦绣毫不客气的翻了翻白眼:“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过呢,爹你若是连带着尝试都不肯的话,那么……呵呵,我就只能说……爹,你真没用。连带着一个老头子都比不过!”
阮锦春这会儿也知道, 阮锦绣这是在用激将法了。
可是看着阮长青那青白交错的脸色,阮锦春的心头就开始担心了,眼神中带了几分凝重的沉声道:“大姐,你就不能缓一缓的说?”
阮锦绣意外的看了阮锦春一眼,扬眉笑道:“不错啊,咱们家那个逆来顺受的包子,竟然也知道反抗了?还学会顶嘴了?”
阮锦春的脸色瞬间尴尬到了极致,飞快摇头道:“不是,不是顶嘴。大姐,我就是,把我心里想着的事情说出来了。”
阮锦绣点头笑道:“不错,不错,就是要这样。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明白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
阮锦春的一张脸,瞬间就变得灿烂了起来:“大姐,你的意思是说,我做得对?”
阮锦绣点头道:“是的,你做得很对。原本大姐还在想着,你这种被人欺负了也不会吭声的脾性,以后可要怎么办。可是现在,你看见和你的想法不一样的事情,也知道反驳了。大姐就知道,之前的事情,是大姐看低你了!这样的春儿,才是我的妹妹。从今以后,若是旁人欺负你,你就要狠狠的欺负回来,知道不?”
阮锦荣挥了挥手,嘿嘿笑道:“对的,就是这个道理。二姐,我和你说,我现在要跟着大姐夫学习武功了,我很快就要变得厉害了。以后二姐你打不过的人,就叫我,我去帮你打!”
阮锦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恼怒嗔怪道:“你呀,这还没学到本事呢,就先嘚瑟起来了。”
阮锦绣这会儿才将注意力回到了阮长青的身上,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春儿以前的脾气和性格,你也是看在眼睛里的。难道春儿都能克服自己的心里障碍,你就不能吗?”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阮长青就已经动了心思了。
这会儿阮锦春的事情,就像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阮长青一下子就找到方向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阮锦绣:“绣儿,你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阮锦绣朗声道:“当然,我当然是有办法的。不过,这也要看爹你是不是愿意配合了。你若是愿意配合,那我肯定能给你处理妥当。可你若不肯配合,那……那事情可就……比较艰难了!”
阮长青略犹豫了一下:“你之前说,大女婿有办法让爹的手好起来,可是真的?”
看见阮锦绣皱眉,阮长青忙解释道:“绣儿,你不要误会了。其实爹的意思就是想要说,爹的手如果能恢复,我肯定愿意配合。大不了,以后抄书,就抄那些锦绣文章……就是……”
阮长青格外尴尬的低声道:“只是这样的话,那家用这方面,估计就要紧一手了。”
阮锦绣淡淡的看了阮锦晨一眼,就看见阮锦晨飞快的往后退,接连摆手:“大姐,我不行的!”
阮锦绣循循善诱的道:“小弟啊,你看,咱们爹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打算一面抄书,一面学习,将来去中个状元。你这年纪轻轻的,难道还不能赶得上爹了?”
阮锦荣格外鄙视的撇嘴道:“可不是嘛?小弟啊,你三哥我,可是打算去考个武状元来当当看。你可不能太给三哥丢脸了啊?”
阮锦晨从小就跟着阮长青一起读书,阮长青这一把年纪都没有考个功名,还是对他有些影响。
阮长青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心病,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扬了扬眉:“小晨啊,要不,咱们父子俩,来个比赛?看看咱们谁先考中秀才?”
阮锦绣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怼道:“其实我觉得,你们应该先比赛一下,看看每个月,你们谁赚的银子更多。银子多的呢,就代表抄书认真,学得多。赚的少的,那肯定就是偷懒去了!”
阮锦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和阮长青对视了一眼,父子俩都是雄心勃勃:“好,比赛就比赛,谁怕谁。不过爹,咱们说好了。你可不能仗势着你是爹,你就倚老卖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