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若是将军你不做抵抗,我们五人情愿在城主面前请命,保将军不死。”陶铁说毕,另外四人便跟着附和。
“谢谢各位的好意了,你们若是现在悔过,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胡玉言笑道。
“各位,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若是等到他恢复了法力,还会有我们几个人的性命在吗?”李世午突然道。
其他四人还是没有动手的意思,李世午急道:“他若是当真法力尚在,我们五人是他的对手吗?这件事情我们六人谁不清楚,他现在不动手,还等什么?难道我们被他骗了一次还不够,还要被骗第二次吗?”其他四人依旧僵持。
“罢了。”此言甫毕,李世午早已经拔剑在手,接连刺出了几剑。胡玉言躲闪的十分狼狈,看起来果真毫无还手之力。
其他几人看在眼里,心中着急了起来,看来确实如李世午所言,若是再晚出手,只怕这功劳也要被他抢了去,四人均是一样的心思,跟着便杀了上来。那李世午见状,反倒是悄悄的退了出来。
四人互相争功,彼此掣肘,倒是刺向胡玉言的少,暗中刺向彼此的进攻倒是占了绝大多数。胡玉言看准机会将仅剩的魔法汇聚起来,瞬间五个巨大的火球飞了出去,分别砸向了五人面门,那四人只顾防备彼此,哪里想到胡玉言刚才故意那么狼狈的躲避李世午的进攻为的就是让几人掉以轻心,此时几人距离既近,等反应过来,那硕大的火球早已经砸在了面门之上,杜绩和郑世贵的脑袋瞬间变成了黑炭,做了无头鬼。只是砸向陶铁和王良的那两个火球到底是气力不足,只是砸在了两人胸口上,饶是如此,两人也只剩下了一丝游气续命而已。
早早躲在一旁的李世午早料到了胡玉言的这一招,距离既远,又早有防备,这一招又如何能够伤的到他。那火球被李世午躲过,却将大帐点燃了起来。胡玉言则用尽了最后一丝法力,瘫在了地上,本指望一击致命,没想到却让李世午躲了过去,心中却还不死心,强笑道:“世午,我就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将军,我当然和他们不一样,我若是也和他们一样蠢笨,只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五个人了。呃,是六个人了。”
“我打你的那一下分明没用什么法力,为的不过是让他们对你放心罢了。”
“将军,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心存幻想了。换成是你,难道你会放过我吗?”
“难道你忘了我是如何把你从一个小小的战士提携到如今的地位的吗?”
“我当然没有忘,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教给我的。”
胡玉言知道大势已去,不由的万念俱灰:“那你还不动手,还在犹豫什么?”
李世午也不答话,提起剑来,唰的一剑刺进了胡玉言的胸口,登时气绝。他拔出剑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不甚放心,又刺了几剑,方才转过身来,不顾陶铁和王良泣涕横流的求饶,一人一剑,将两人的头颅砍了下来,方才走出大帐来。那火已经由一角慢慢的蔓延到了整个大帐,不过一顿饭的时间,整个大帐便陷入了一片火海的包围之中。
五人和胡玉言在帐内周旋的时候,帐外也早已经变成了一片修罗战场。李世午五人的战士虽然人多,却怎奈胡玉言新组建的第二十二军战斗力实在是强悍,一时半会竟奈何不得。
大梧城营地中几乎所有的战士都参与到了这场内战之中,到了后来,看守天渊城俘虏的战士仅有寥寥数人,尚且心怀惴惴。俘虏人中,一个没有双臂的人灵机一动,对着身边的几个战士悄声叮嘱了几句。几人突然一起站了起来,齐声大喊:“兄弟们,城主和宁将军他们没有死,你们快看,他们已经杀进大梧城的大营了!”
如此再三,一万多天渊城俘虏本就憋这一口气,听见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推翻了围在他们周围的栏杆。那几个守卫的战士哪里还有胆气上来阻拦,跑且不跌,被天渊城的战士淹没。
天渊城的战士涌入战场之中,使的原本混乱的战场加入了新的因素,显得更加混乱不堪,与子同袍的不再是战友而是敌人,与子同矛的亦不在是同乡而是敌人。
那没了双臂的人反倒无心恋战,带着几人一间一间的搜寻这大梧城的营帐,找一间,烧一间,不多一会功夫,不光大帐,就连整个大梧城的大营也已经燃烧起来了大半,只把夜色中的云丘照了个光亮如昼。
一直找到最西边的一间,方才发现海阳回四人,宁川坐在地上,虽是血迹满身,却都已经是干的发黑,显然伤口已经止住了流血。叶雪的两个肩膀虽然也是两片血迹,血倒也似止住了,海阳回躺在叶雪的腿上,胸膛剧烈的起伏,卫清溪则坐在他的身边,不停的运着魔法。四人均是惨白的面庞。那人见到四人虽都受伤不轻,却都是性命无忧,不由的又惊又喜:“上天保佑我天渊城不绝。”
叶雪一门心思全部放在了海阳回身上,连自己的死活都无暇顾及,更别说别人了,卫清溪正自全身灌注的为海阳回疗伤,只是冲他微微颔首,只有宁川见那人进来,也是绝望中见到了曙光:“张将军,你怎么在这。”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趁乱先逃出去再说吧。”那人正是张驰远。跟着他进来四个身强力壮的战士。
卫清溪收起了魔法来,四人由四个战士一人背了一个,逃出了帐去,帐外又由十几个战士早早守在了那里,保护着四人,一起逃往了武山中去。
张驰远见带着剩下的几个战士,一边摸索,一边放火,整个大营早已经火光冲天,几人找到了几只号角来,见海阳回几人已经远远遁去,方才用力的吹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天渊城战士听到这三长三短的号角之声,便似听到了命令一般,呼啦啦一下撤出了战场,只是有没有任何命令来告诉他们逃往哪里,便由各自的队长带领四散而逃,只有一部分望着武山而来。
云丘下天渊城中的高捷等人,早早的摆下了酒宴。本来这天渊城的城堡是最合适不过的,只是这城堡已经被炸毁了,只得在东城找了一间看起来空间颇大,较为完整的房屋,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几人等了近两个时辰,不但没等到胡玉言,就连王鼎汉和杜绩等人也不见了踪影,少不得派出战士分头去请。来回半日,却没找到一个人影,不由的大为诧异。几人正徘徊商议间,忽然一个战士报道:“庞将军、陈将军、高副官,云丘那边好像出事了。”
三人闻言,一起出来看时,只见南边的云丘之上火光冲天,竟似一轮红日,太阳倒没从西边升起,反而从南边升了起来。
“难道大营那边出事了?。”陈封道。
“有将军在那,会出什么事呢?”庞仁对胡玉言倒是信心十足。
“那这火起的蹊跷啊,都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将军还没有来。”
“是啊,会不会大营真的出了什么事了。”高捷也担忧了起来。
三人正自商量,却见程子翔由两个战士搀扶着,也走过来:“是不是大营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我看那边似乎是起火了。”
“我们也不知道,在这等了将军有两个多时辰了,还不见他人来,不光他,就连王鼎汉和杜绩他们都没有来。”陈封道。
“这可奇怪了,自从我与郑世贵、王鼎汉分手后,再没有见到他了,天渊城就这么大,他能去去哪呢?后来我到了广宁门,杜绩五人带人往永宁门来了,你们没有见到吗?”
“天渊城的防御是真的厉害,我们几次三番打不下来,到了后来城内突然发出了信号来,我们便集结了所有人,又发动了一次总攻,这才将城门打了下来,奇怪的是,我们打进门后,并没有发现城内有友军啊。照你这么说,从城内包夹的应该就是杜绩他们了,可是现在天渊城就只剩下了一个永宁门了,消灭了这里的敌人,天渊城就再无抵抗之力了,他们为何还要离开呢,又去了哪呢?”
“不好了,他们五人会不会联合了王鼎汉…”高捷欲言又止。
“是你说他们都是陈长岭?”程子翔问道。
“这,这可能吗?他们可是都和你我一般,都是将军一手提拔起来了,难道你会背叛将军?难道我会吗?”庞仁不解。
“若非如此,又如何解释那大营中的火光呢?看那样子,绝非一般的篝火,只有将整个营地点燃了,才会这般。”高捷分析道。
“事到如今,我们也别犹豫了,我这身体不允许,就劳烦三位带上人海赶回大营吧,若是将军那真的有什么情况,你们也好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