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战士刚刚出去,另一个战士便也跟着进来道:“将军,王、陶两位将军已经攻至广宁门,除了城头稀疏的守卫外,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胡玉言点点头:“守城的战士数量有多少?”
“不知道,据两位将军估计,不过千人。”
“知道了。”
“报,将军。”另一个战士也进到帐内:“将军,庞、陈两位将军已经攻到了永宁门,前后一共发起了三次试探性的进攻,敌人的防守似乎并不怎么强大。两位将军请示将军,是不是直接发起攻击?”
“你回去告诉庞仁和陈封,不许进攻,只要牵制住守城的战士就可以了。另外,不许任何人从他俩进攻的永宁逃出去。跑掉一个人,我要他俩好看。”
“是。”那战士转身跑出了大帐,跨上海背便又飞奔去了前线。
大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方才又有战士进来传报:“将军,王将军让我来说,他们很快便可拿下武宁门,之后稍作休整,计划由程将军进攻广宁门,而后的队伍则分别由他和郑将军带领,分头进攻永宁门和安宁门。”
“这么久还没打下来,敌人很多吗?”
“倒也不多,只是三位将军怕把敌人逼的太紧反而容易让他们生出同仇敌忾之心,又怕冒进无故损失兵力,故而进攻的十分小心,所以才耽误了些时间。只是我军的伤亡倒小了不少。”
“你去吧,有了新的消息再来报我。”
“是。”那战士便领命退了下去。
过不多时,又有战士进来报到:“将军,杜、陈两位将军撤了下来。不过似乎遇到的抵抗并不激烈,两位将军请示将军,能否下命令全面进攻?”
“哦?”
“两位将军说,他们又观察了半天,那一千多战士似乎也无心抵抗,开始只派了几百人的攻城队伍也险些攻上了城头,所以两位将军猜想,是不是敌人摆了一出空城计。”
胡玉言顿了顿,方道:“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守在安宁门外,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可以贸然进攻。”
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胡玉言走出大帐,看看东方,太阳已经跳到了半空中,照现在的进度,到不了日落,他们的军队便要将这天渊城永远的从吴越抹去了。他信步走上了经常眺望的那座山丘上,这是他精挑细选的一座小山丘,视野十分开阔,整个天渊城一览无余。他放佛天神一般的站立在云顿,俯视着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类。
战火又一次在天渊城这片原本安详平静的土地上蔓延开了。
“将军,我们北边的人死伤太过严重了,撑不了多久了敌人就要攻上来了,城门那也快顶不住了。”
“告诉兄弟们,一定要顶住,英将军很快就会带人来了。”
沈仲男和孙副官两人靠着城墙,弓箭和魔法不住的从头顶嗖嗖的飞了过去,落在了城中,附近不少的民居被这雨点般落进来的魔法或烧毁或砸毁。
“将军,一开始说好的一个时辰,现在都已经三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援兵来呢。”
沈仲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求援的人他已经派了一次又一次,可每一次得到的回答都一模一样,让他们再坚持坚持,援兵海上就到。
“我也不知道,可能永宁门那边也很吃紧吧。”
“可是永宁门那不是已经派了两个军了吗?我们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两千人啊,哪怕把一个军的人派够也行啊,兄弟们就要支撑不住了。”
沈仲男沉吟了片刻,眼见北边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敌人顺着云梯涌了上来。
“你再去找一找英将军。就说我们这边已经顶不住了,再不派人来,武宁门就要被攻破了。”孙副官领命,刚走了几步,却被沈仲男叫住:“等等,我看你还是直接去找城主吧。”
孙副官离开没过多久,远距离的攻防战终于演变成一场近身的肉搏,敌人从东边的突破口不断的涌上了城头,沈仲男的队伍已经无力再次将敌人从城头赶下去,只得守着城楼和城门,奋力抵抗。
火辣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灼烧着大地上的一切。
“将军,城门守不住了。”
“守不住也得守。要么死,要么守。”
“是。”那队长一路跳下楼梯,精钢铸就的城门已经承受了千万次的冲击,两边的合页摇摇欲坠,门洞上沙石灰尘扑簌簌的往下掉,门后的战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顶在了城门上,门外每一下的撞击都让他们经麻骨痛。
沈仲男在城楼上虽看不见城门的情况,但每一下响彻天际的撞击声他却听的清清楚楚。忽听的几声巨响,城墙随之颤抖了起来,他情知不妙,跳下来看时,那万斤重的铁门终于还是被敌人的巨锤敲了开来。顶在门后的几十个战士来不及闪避,早已经被压成了齑粉,鲜红的血液慢慢的顺着铁门与大地之间的缝隙流淌了出来。沈仲男拔剑在手,呼喝起来,仅剩的战士们跟着他一起冲进了蜂拥而入的人群之中,没过多久,便被人流吞没了。
武宁门终于沦陷了。
程子翔带头冲了城门,见沈仲男带人义无反顾的冲了上来,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心中虽是十分的敬重,下手却丝毫不见留情。早已经筋疲力尽的沈仲男如何是他的对手,两刀砍翻被在地。剩下的战士也如落叶,瞬间被秋风一般的洪流席卷。
过不多时,郑世贵和王鼎汉方才跟着人群进到了城内。
“二位将军,让兄弟们休息片刻再走吧。”程子翔道。
“我们损失了多少人?”王鼎汉一边扫视这一片废墟的武宁门,一边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粗略估计了一下,差不多有万人之众。”
“万人?”王鼎汉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了攻陷区区一座城门,居然损失了这么多战士。
“敌人呢?”
“从尸体上看,不到两千人。”
王鼎汉再度吃惊,沉吟了片刻似乎方才冷静了下来:“我看我们也不要休息了,分头行动吧。”
“好。”两人异口同声。
“我去永宁门,你们两人分走广宁、安宁两门。”
随后三人留下两千名战士守卫城门,将剩下的战士均分,一人带了一万多人分别奔向其余三座城门而去。
王鼎汉带着一万多人穿街过巷,家家户户皆是门不掩户,窗棱残破。心中不禁感慨起来,这天渊城虽不如大梧城那般繁华,却也是人口稠密的一座大城,仅仅半年的时间,却变成了这般光景。这到底是谁的过错呢?
“将军,城内发现了敌人,往东北方向跑了过去。”
王鼎汉闻言,一边顺着东北看去,一边问道:“那边就是天渊城的城堡了吗?”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黑色建筑问道。
“是的,将军。”
“唔,老早就听说这天渊城的城堡与众不同,上次和胡副官来的时候只是走海观花的看了个大概。”一边说,一边心中却又有了主意:“传令下去,我们变一变道,先去打这城堡,将那海阳回抓住,也不用再去那永宁门了。”
“可是将军,万一胡将军他怪罪。”王鼎汉身旁的而一个队长担忧道。
“没事,我们打这仗为的不就是报仇么?活捉了海阳回,还怕天渊城的那些散兵游勇不投降吗?”
“可是将军,就我们这些人能打下来吗?”
“足矣。天渊城的队伍早已经被我们打散了,剩下的几万人都在奋力死守城门,哪里来的兵力守卫城堡。如果是我,也不会将战士留在这城堡之中,城门若守不住,这区区一个城堡又如何守的住呢?”
“可是将军,我们刚刚在武宁门的敌人也就两千出头,按理来说,不该就这么点人啊。”
王鼎汉自鸣得意道:“这你都想不明白吗?”
“这。”
“其他人八成听到我们大军压境,早就趁机跑掉啦!”
“将军…”那队长还待劝阻,王鼎汉却有些不耐烦了:“好了,这样,让队伍的速度慢一些,你先找几个机灵的人,先去那城堡探查探查。”
“是。”
过不多久,派出去的战士都回到了队伍中。
“怎么样?”
“将军,你的判断是对的,莫说守军,就连巡逻的人都没有见到,只怕他们已经将所有的战士都派上了前线了。城堡内灯火通明,海阳回就在里面,看来他还不知道武宁门告破的消息。”
王鼎汉闻言,随即下令,进攻城堡。
队伍便即再次快速动了起来。不到片刻,便来了城堡外面,果然见不到一个守卫的战士,整个城堡便放佛一直烧鹅一般,王鼎汉咽了咽贪婪的口水,下令进攻。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有战士出来报告:“将军,城堡已经拿下了。”
“唔,这么快。”王鼎汉也不多想,便跟着走进了城堡内,边走边问:“抓住海阳回了吗?”
那战士摇了摇头,道:“城堡中空无一人,家具摆设倒是十分的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