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上头的孟京华,把目光转向了无影门,仅仅是个漫不经心的眼神,就已经把他们震慑。
“无影门之人,个个都是蠢货。”一声谩骂,无人顶嘴,“身为活了几十年的长老,一点明辨是非之能都没有,你们留着有何用?”
此话出口,一行人立即嬉皮笑脸,给我捏背捶胸,道:“小友啊,刚刚的一切都是误会,都怪我们这些老家伙没眼力劲,这才被他们挑唆了,还请您劝劝孟先生息怒啊。”
我白了他们一眼。
此时再求饶,显得马后炮了。
我耸了耸肩膀,道:“一开始我就说过了,姜老儿死在了邪门手里,你们不信反怒,可见你们的智商,确实低弱了些。”
我没有要帮他们的意思。
这两个老头冷汗滚滚,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心死了。
“哼,你们通通给我记住了,他由老夫罩着,谁碰谁死!”
孟京华话音落下冷风吹来,一息之间就让无影门长老死去,“你们不服的话,上天道盟找盟主理论吧。”
小门派岂敢啊?
传闻天道盟之主,实力已经登峰造极,毁灭一个小门派,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呵呵,不敢不敢。”剩余的无影门长老低头哈腰献媚,“孟先生杀得好啊!”
“一群墙头草,见风使舵,没点骨气。”
话糙理不糙。
我偷偷一笑起身,对孟老儿作揖,说:“孟爷爷,阔别一年,可安好?”
“臭小子,老夫不是说你到了京都,要你来上门拜访吗?”
“忘了。”
我尴尬笑了笑。
孟京华顿时敲了我头,疼得我脑袋壳都要裂开了。
张天奇说:“孟长老,你下手可轻点,被你敲一下,得疼许久。”
“罢了罢了,你们三个小娃娃着实不让人省心,这里有几张符咒,你们拿着贴身,以防被卑鄙小人暗算。”孟京华给了我们一人一张深红色的符,说:“这次去蓬莱仙岛,虚虚实实,且要小心。”
“您不去?”
“老夫有要事忙,没有闲工夫,再者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头子不便掺和,就不同你们前往了。”
临走之际,孟京华撇了在场人一眼,说要是仙山之行,没有见到我们回来,必定提剑灭宗门,这警告后,谁还敢无事生非?
吴惊宇笑了笑:“有大人物撑腰就是爽啊,教他们怎么做人,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奇门人识趣,不敢跟我们斗了。
之后,逃亡的苏烈再度回来,见身边人多,又想挑唆无影门,反而人家一个冷眼回敬。
“雪兄,为何这般看我?”
“混蛋,都怪你们贼心不死,害了我无影门,此事回去后,我必定禀告门主,去你们开山派讨个公道。”
苏烈一头雾水,见教唆不成,又把目光转向了本门,还没有开口,就被另外一位长老瞪了眼。
“闭嘴,林小友是你能杀的吗?”
他顿鄂不已,这才离开多久,怎么人人都变了个样。
吴惊宇道:“那老儿气息不稳,又来触犯我们的底线,给他点教训。”
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围攻老头。
他想动手,却被本门人制止,任凭我们捶了几百下,打得他额头冒血,嘴巴都红肿了。
开山派的见此没有动怒,接着连忙鼓掌叫好,场面相当的奇葩。
“为什么?”
苏烈万分不甘心。
另外一位长老低头,把孟京华之事和盘托出后,霎时他也不叫疼了,嘴里一遍又一遍呢喃着舒服。
我说:“各位,我们去蓬莱的目的,与你们的小算盘不相同,我可以带你们去那里,但有个前提,此番行动必须得听我们的话行事,如何?”
“没问题。”
这么好的事,不用费力气,更不怕得罪人,他们马上就答应了。
我找个了奇门医生,让他给廖寒疗伤,保住他的小命为重。
对方还是很抗拒跟我们接触。
我问:“廖兄,何时海上生明月?”
“哼,妄想我说出秘密。”他冷道:“那些人杀了我老祖的传人,若真去了仙山,老祖醒来定灭了你们。”
“切,一个人能活千年吗?”奇门人嘲笑道:“即便是吕祖都做不到,鬼谷先生更做不到,他一个徐福,如何能够做到?清醒点吧,你老祖早就死了。”
廖寒无言反驳。
过了一个钟,奇异之事浮现。
天空的黑云拨开,海上波光粼粼,有一轮月亮从海的另外一边升起,呈现出双月同辉之景象。
那是海市蜃楼吗?
又或者大海内有个反照的镜子?
大家共同欣赏此奇观。
有人激烈道:“你们看,海上有白茫茫的迷雾袭来,里面有个庞然大物。”
我们把目光聚焦过去,见到了迷雾里的龙舟。
它像是个幽冥船,比燕南市的潜龙号,大了数十倍不止。
这么巨大的船,在古代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弄出来?
更加奇怪的是,船过去了千年,依旧崭新如初,并且没有人操控方向,它怎么行驶而来?
我们迷惑不解。
龙舟停靠在了岸边,所有人急忙爬上去,看看秦朝的船内,有没有留下什么好物件。
我背起了廖寒,顺着阶梯来到顶上,地面里躺了许多干瘪的尸体,千年过去了,他们衣服还是当初的模样,仿佛是死于昨天一般。
而且,深入船内,有很多金银珠宝,名人画作等等,安安静静地摆放,一切干净整洁,就是缺少了活气。
吴惊宇说:“这违背了常理啊,船停靠在海里没被腐蚀,怎么连个蜘蛛丝都未曾发现,感觉像是个鬼居住的地方。”
民间说邪祟怕脏。
有它们的地方,一般都寻不到蜘蛛丝。
有些人开始在船里走动。
这时。
“啊!”
女子的尖叫声引来众人的注目。
大家赶了过去,看到了一屋子的死人。
他们如生前般鲜活。
张天奇道:“徐福带人出海,怎么把人给杀了?”
“他们的身子灌满了水银,保持了当年的模样。”吴惊宇附和,说:“大家都不要无事生非,找个地方一起休息,落单的话,有可能会被妖怪吃掉。”
我越发觉得船只怪异,就问:“廖兄,徐福沉睡可有交代船中事宜?”
他表现得很惊讶。
“未曾。”
我叹息了声,回到了船上。
周边雾气浓重,船自动驾驶,穿行在茫茫大海里,不知去往何方。
忽然。
“你们有没有觉得晕乎乎的?”
有人发出疑惑,接着晕倒了。
我感觉自己好像喝醉了,头像石头一样沉重,眼睛黑掉后昏沉睡了。
等再来醒来时。
我见船停在了大海中,便叫醒了吴惊宇等人,一同去船四周打量,“嘿,奇了怪了,怎么一睡就过了七天?”
“等等,你们发现没有?廖寒那厮好像不见了。”
“我们昏迷是他搞的鬼?”
大家回过神,寻找他的身影。
吴惊宇道:“丫的,失算了。”
我们不解。
那家伙何时下了手?
就在排查船只时,有人在仓库里,发现了小船只,它们排列整齐,唯独少了中间一艘,而且我们还在隔壁的指挥室里,见到了密密麻麻的壁画。
上面刻画了我们从上船,至船毁人亡的过程。
苏烈说:“根据刻画的程度,不像是近期弄的。”
“徐福是江湖中有名术士,一身道法神通强大,或者他可以未卜先知,便给他的传人指了明路,要快我们一步,抢先从梦魇里苏醒。”
“若是那样,咋们会死啊,你们还要去找宝贝吗?”
一些人打了退堂鼓。
其中有个中年人道:“我看未必,虽说刻画的模样一致,但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我们怎么敢保证,这就是徐福本人弄得?也有可能是他传人在这些天弄上去的,专门用来迷惑我等。”
反正我肯定要去,有人要走我不拦,只是在这辽阔的大海飘荡,寻不到方向的话,会死得很惨。
“那现在怎么办?”
……
我们三个不再理会他们,退出了内部,释放了船帆,以罗盘方位,结合地图的位置,开始扬帆起航。
吴惊宇道:“那小子受了重伤,并且驾驶着小船漂洋过海,怎么想都觉得不太现实,而且我们的船大,可以接收到更大风力,应该会很快追上他。”
我们快速行驶了三天,大海之上并没有他的影子,奇怪就在这里。
突然,我蹦出了个想法。
廖寒心里戒备心很重,又是个卜卦的高手,小船在海里不安全,他没有必要冒险求生,所以假使他还在船里,那一都将不一样。
他们得知我的猜想,吴惊宇说:“不可能,下面的奇门人,都搜查过了。”
“我觉得不无可能。”张天奇说:“船是徐福做的,廖寒想躲在无人可知之地,简直轻而易举。”
在我们争论不下时。
“砰。”
船一阵晃动。
奇门人出来查探,询问怎么了?
我们在船下观望,见到了密密麻麻的黑影。
它们围住了船只,阻拦了前行方向。
“那是什么?”
有人好奇,探下头巡查。
恍然间。
“咻。”
水下窜出了一条怪鱼,张开了锋利獠牙,背后鱼鳍如尖刺,并且有双薄翼,令其敏捷飞腾而起。
眨眼的功夫。
“啊!”
它咬住了别人的头,用力摇摆身子,瞬间拽入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