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阴补阳之术,乃是三流术法,入不得典雅之堂。
我问:“他吸了多少了?”
“呵呵,你们知道太晚了,我家堂主早就完成了九九八十一道女子的采补,现在怕是生龙活虎了吧。”白敬呵呵直笑,说:“你们阻止不了我们的步伐,这个世界迟早会沦陷。”
我闭上了眼转身。
“咻。”
吴惊宇的雷剑霹雳,灭了可恶的白敬。
如今我的手上有一份地图,邪门之人的手里一个都没有。
张天奇说:“我们手里有一个筹码,但凡缺了至关重要的一角,邪门都无法找到仙山之路。”
我很好奇。
何安下是怎么找到徐福之处?
各种疑惑存在心里,下次见面时,我必定要问个明白。
吴惊宇说:“行了,有什么可想的,还是抓紧赶路去青藤村吧,别让那些混蛋先行一步了。”
我们快马加鞭到了青藤村。
还没有入内,我就发现了一股妖气,笼罩了整个村子。
路过的行人,像是病入膏肓,有气无力的行走。
山之术为奇门道法。
徐福传人在此地为生,不应该看村民这般痛苦。
于是,我们踏入了村镇,找了个落脚处暂时歇息。
门店的老板娘说:“三位,最近村子有些不太平,晚上的时候,记得锁好门窗,不要出去乱走,明白吗?”
我感谢她善意的提醒。
“老板娘,你们村子人看起来很虚弱啊,是不是发生了啥怪事?”
“唉,最近也不知啥情况,整天活都没有干,就是想睡觉。”
他们的精气神莫名流失。
接着,我再询问:“老板,你们村子里有没有阴阳先生啊?”
她眨巴眨巴眼点头。
我们得知了方向,就跑到了袁家。
听老板说,袁家从很久之前,就在村子里驻足了。
他们世世代代都是阴阳先生,每家每户出了邪事,都会找他们瞧一瞧。
因此,袁家在青藤村份量很重,深受村民的爱戴。
我在门外敲了敲门。
“咚咚咚。”
里头无人应答。
张天奇眉头紧锁,低喝:“察觉了没,里面有妖气。”
不明所以的我们,赶忙破门而入,见到里头混乱,地面上满是散落的灵牌。
“谁?”
虚弱的呼唤身发出。
我们走入了内房,看一位神情苍白如纸的年轻人,正躺在床上休养生息。
他的手臂上有好几条抓痕,冒出了浓郁的黑气。
我们在他眼里就是不速之客。
当下,袁风提着铁剑,喘着粗气喝道:“三位有何贵干?”
“兄弟,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就是觉得你家妖气重来看看。”
“你们是道士?”
我点了点头,看他受病痛折磨,就拿出了华阳针,为他祛除妖气。
“惊宇,去打盆水来。”
袁风受伤多日,针法只能控制妖气,所以就用刀刃,把他手臂的腐肉,慢慢挑出来。
在痛苦的摧残下,是人都难以承受。
我一番刮骨疗伤。
袁风气息奄奄昏迷了。
等他再度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一夜。
他说:“多谢各位出手解救。”
“袁兄弟,我瞧你手臂那妖气顽固,非同一般,是什么妖物所为?”
“此乃孽缘……”
袁家是出了名的阴阳家族,有很多人想要拜入袁家门下修道。
而在袁风爷爷那一辈,村子闹了饥荒,大家饿得只能吃树皮。
袁家饭都吃不上,别说去降妖除魔了。
“那时,爷爷快要饿死了,是一位落榜的书生,拿了口粮给爷爷吃,于是就结下了缘分,爷爷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就收了书生为徒弟,传他山门之术。”
书生意气风发,天资聪颖,特别符合太爷爷的胃口,等时局稳定些,就带他去游走江湖,没想到为坏事埋下了祸根。
那书生虽从了道,但心念朝堂,经常在湖泊庞哀愁叹气,由此结识了一只会念书的赤鸟妖。
两人青梅煮酒,袒露自己的愿望。
渐渐地,书生与赤鸟爱意之火摩擦,一发不可收拾。
太爷爷是个高深道士,早早察觉了徒弟的异常,就在夜里跟踪他,见到了人妖之恋,大怒之下棒打鸳鸯。
书生知道师傅的厉害,为了赤鸟第一次跟他动手。
妖是逃了。
可两人之间有了一条隔阂。
太爷爷知道人妖殊途,道士是个可造之材,不想令他就此沉沦,就以奇门之法抹除了他的气息,并带他回了村子。
“太爷爷低估了他们的情谊,哪怕有个千里之隔,赤鸟还是寻来了。”
书生满心欢喜,偷偷与赤鸟岂会,并且用寿命之术,为她洗涤一身邪气,然后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他们要拜堂结婚。
太爷爷本来一概不知,只是两人日夜缠缠绵绵,赤鸟怀了人的孩子。
东方亮起了祸星。
太爷爷夜观星象掐指一算吃惊不已,接着不动声色,避开了徒弟,找到了山洞内的赤鸟。
怀孕的妖,妖气时而暴躁,性情变得古怪,难以压制杀气。
“太爷爷见到地面上有许多尸体,明白他们在杀人喂孩子,顿时勃然大怒,提剑就要灭了妖精。”
这时书生赶回来了。
他求师傅放过妻子。
太爷爷没有同意,非要除去祸害,便跟书生发生了第二次争执。
书生早就明白纸包不住火,就早早留了一手来应付太爷爷。
那战袁家败了。
书生要杀了太爷爷,让秘密永远封存,可太爷爷也有不为他知的术法,以“斗转星移”之术,离开了此地修养。
“太爷爷被深深的背叛,杀妖之心势不可挡,并算准了日子,在赤鸟生孩子之际,闯入敌方阵营,一举灭了妖精。”
那孩子生下来了。
书生败北,携带孩子逃亡。
“书生说总有一天会回来,杀了袁家上下,为他妻子复仇。”
太爷爷心知对方会席卷而来,就在村子里布置了法阵,防止妖入侵。
“我们三四代,都在跟书生斗,在我父亲那一辈,他们合力杀了书生,自己也重伤于祸星之手。”袁风幽幽道:“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那祸星身兼妖术与我山门之法,善于伪装,阴晴不定,这村子的法阵受到了妖气侵扰,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上个星期,袁风就与祸星赤鸟妖有过照面,自己的道法挨个被破,差点命丧他之手。
随后,一位年纪八十岁的老伯,艰难迈步走来,说:“风儿啊,我家出坏事了,你快跟老头子去看看诶。”
“万伯伯,您怎么一个人来了。”
“唉呀,来不及解释。”
万伯很急。
我们四个一起去了他家。
里面有股强烈而炎热的妖气。
刚回入门,我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万伯,咋回事啊?”
“唉,今天也是够倒霉,孩子跟着爹妈去下田干活,一时半会没有注意,娃娃就跑到别处去玩了。”万伯沙哑道:“他们见孩子跑了就去找,发现之际便不省人事了。”
我们观察孩子的情况。
他的脸上有血豆,浑身红得像晚阳,孩子的爹妈一开始没有注意,就用手去挤压血豆,岂料这玩意有传染性。
万伯家的主力都倒下了,怎能不急?
袁风瞧了一下,就明白了,说:“卑鄙,那厮进不来村子,就拿孩子来泄愤,林兄啊,你的医术了得,还请施法救人。”
孩子每过去一分钟,就会长出血豆。
它们汇聚后,形成了血块,疼得孩子哇哇大哭。
我不明白毒的原理,也不敢去乱救人,便用针灸之术,暂时封住了毒气,与缓解痛苦。
万伯看我们尽心尽力,就递上了茶水感谢一二。
我们一口干掉。
万伯道:“四位,茶如何?”
我感觉还行,就在这瞬间,万伯邪恶笑了笑,摊开了上衣,那里有许多血包凝结,散发了浓烈妖气。
大家心头一惊。
先是袁风捂着胸膛跌倒。
我顿时头昏眼花,耳朵一阵嗡鸣,气息溃散全无,身子骨软得像是海绵,靠着墙壁坐下。
我用华阳针压制毒素。
吴惊宇说:“他被控制了。”
“没错,我进不了村,不代表村子人不出村。”万伯双目变化,有一团幽绿的火焰跳动,道:“袁风,你是弱不禁风啊,怎么跟我斗?快交出阵眼杵与袁家仙山地图。”
“哼,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万伯脸色阴沉,手指弹出了火焰,二话不说就自燃。
“滚蛋,你要做什么?”
“呵呵,我没有心情跟你玩,不交出东西的话,这家人都得死。”
我哼了一声。
周素素释放阴气,一瞬抵达老头的面前,华裳挥舞冰寒之气侵袭,覆灭了敌方的烈焰。
万伯惊愕,没有料到此变数。
“妖孽,滚出去。”
骤然间,周素素发力,一掌凝聚阴气,冲入了老人的躯体,逼出了一团火苗。
它化作了烈焰之鸟,扑腾翅膀要烧死其余人。
周素素低喝,阴气密布成网,笼罩了那缕妖火,手掌捏动粉碎了。
同时,老人呕吐鲜血,全身的机能飞快下降。
“很好,我记下尔等了。”幽幽的声音飘荡,道:“现在只是大浪席卷前的小小水花,若想救这一家子的人,就拿着我要的地图,出村子来找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