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干了脸上的血迹,定睛去瞧死者的身子,其中有许多虫子,因为喝了鲜血吃了肉而变大,自身再通过某种反应,产生了沼气爆炸。
变数来得太快,惊得大家失去方寸,与此同时,周边的人挨个捂着肚子,慢慢跪在了地里,疼得连地打滚。
我身边的张天奇与吴惊宇亦是如此。
红晨懵了,问:“林先生,刚刚五六个人集体爆炸,如今轮到了大家,这下子怎么办啊?”
我毫无头绪。
其余人忍痛议论,为什么全部人有事,就我们两个没有症状,于是就怀疑是我俩下毒杀人。
我骂了声:“闭上你们的嘴,老子不像尔等,出了事只会甩锅,你们死不死,关老子屁事。”
小爷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了。
人心险恶,腹背受箭,不可避免,当下便检查吴惊宇的身子,其中脉搏无比紊乱,气血呈现逆流的状态。
他深情憋得通红,说:“兄弟,我的肚子好难受,你提剑杀了我吧!”
我额头滴落汗水,手结剑指按在他的腹部,感知到异样虫子,在他的胃里,正肆无忌惮的喝血长大。
趁着虫子还小,一切有反转的余地,就给他们扎了华阳针,阻止气血翻涌,与虫子吸血闹事。
“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出方法。”
话毕,我去尸体旁边,把那恶心如同腊肠一样的虫子提起,霎时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当虫子离开肉体,没了温度的加持,身子就会卷缩而休眠。
再者,我还察觉到,它们对恶臭味激动,相比活肉,它们更加喜欢死肉。
有了头绪,我就命周素素以阴气,压制虫子的活动,接着在地洞里,扛出腐烂的尸体,并把血肉割开,加以阳气保持恒温状态。
浓烈的臭味密布空间。
“啊!”
他们疼得张牙舞爪,脸上依稀可见有虫子在慢慢爬动。
“兄弟,把手割开个口子,虫子就能够被气味吸引而出。”
他们按照我的方法,在手掌出划了一刀,鲜血流淌出来的同时,有条虫子驱动,顺着血管爬到了伤口。
我电花火石间,用夹子抽出了血虫,可万万没想到,问题并没有解决,反而更加严重了几分。
虫子解决了,众人也沾染毒素,噗的几声呕吐血液。
吴惊宇几人双瞳涣散,有气无力靠在栏杆处。
张天奇说:“林兄,虫子在我们体内活动时,身体会分泌有毒唾液,它们不会立马触发,且受到虫子气味压制,等东西没了,毒素一发不可收。”
张天奇点了自己穴道,提出毒素一边蚕食炁,把奇门人变成废物,一边攻击人的心脉,两者夹击令人痛苦不堪。
我手抖了几下。
奇门人骂道:“靠,本来还可以活上一阵子。你倒好,给我们乱来,是不是故意的?”
“各位,回顾中毒的细节,无疑是敌人在食物与羊奶里投毒,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东西,反而他俩毫无征兆,依我之见,他们的血可以解毒,要不我们一起反扑,把他俩杀了饮血解毒,如何?”
“听之有理,灭了他!”
我心情本就很乱。
有几个人不怕死的火上浇油,拨动大家的情绪,怎能不让我动怒?
这时,红晨从客栈里,拿来了羊奶倒腾了会,从里头夹出了硬物,似乎是某种虫子的卵。
我想从其中寻求破法路径。
但懵逼的奇门人,早就挺起身子,握住了武器杀来。
“火眼金晴!”法眼开启,金光灿灿,砰砰砰几声,在他们脚下轰击。
奇门人气息受阻,拦截不了法眼之力,接连受了不少伤。
我本不想动粗,可他们太不识趣,就被怪我手下不留人。
“咻。”
一道剑光掠过,寒气冷然,把挑拨离间的人斩了。
“林家人,你敢与我凌霄门为敌?”
“可恶,杀我开山派之人,梁子算是结下了。”
“无影门我都能灭,尔等算个屁。”我双眸迸射金光扫射三人,将之胸膛部位击穿当场毙命,“还有谁?”
一群人见我如杀神,畏畏缩缩不敢再有丝毫的怒意。
全部低下头装孙子。
“小爷再听到谁闹事,必成我剑下亡魂。”我怒骂道:“一群废物,没点脑子,难怪只能当箭矢,没人把你们当人看。”
我回头给兄弟两个号脉,趋势每况愈下,接着周素素说:“公子,您杀的那几人炁不对。”
“何以见得?”
“他们本就同出一脉,修行的道法秘术,应该不会差太远,可炁息上却是大相径庭。”
有了重要的线索,我走到了死人的跟前,手指摩擦脸部,察觉了不对,咔嚓几声下,拉出了几张人皮面具。
红晨说:“他们是卧底,各个门派里头,有敌人的暗线。”
刚才动粗的众人,因为血液流通迅速,加剧了毒素反扑。
他们看着身边人,心里莫名的畏惧,不禁相继分离。
我说:“想活命,就释放你们的炁。”
众人命字当头一把刀,按照我的方法将气息流转。
我心眼扫射八方,见到数十人中间,有二十位不同寻常。
“出来吧,你们已经被识破了。”
话语喝出,心藏鬼胎之人按耐不住,纷纷站起来。
他们一改病鬼之模样,手里掐着符咒出动。
崂山派的赵公子,看敌人数目多,而我又有伤在身,就打出了十道霹雳弹,砰砰砰几声,将小兵小将给击倒。
我抬脚踩在其中一人胸膛,剑刃悬在了脑门中,问:“你们不是主谋,客栈伪装哈达鲁一家的混蛋,到底在哪?”
“哼,我不知道。”
“嘴挺硬,我有得是办法撬开。”话毕,我就在地里捡起休眠的虫子,掰开了他的嘴巴,欲要强行塞下去。
敌人挣扎猛烈,瞳孔缩成一个点,怕得嘶喊:“主子,救我!”
骤然。
“咻。”
杀机突袭。
我微微偏头,手指钳住了毒针,反手扎入了敌人腿部。
没过多久,脚下的人就中毒而死。
客栈的顶部,有个妖艳红妆的女人,露出了长腿,慵懒的靠在屋顶,魅惑的望着我们。
接着她眼神变化,凶厉之色流转,化作了妖媚的男人着实诡异。
“无趣,甚是无趣啊。”妖媚男人,说:“不如来点乐趣?”
刚刚说完,身体又变成女人。
“好啊,同门相食,手足相残,这些我们都干得太多,一点都不好玩了,依你之见要怎么玩?”
“哈哈,听说过人体蜈蚣吗?”
“恶心!”
敌人不男不女,像是聊斋里头的黑山老妖。
而在奇门里头,确实存在这样的诡异的人物,世人称他们为雌雄双煞。
他们一开始的癖好,是勾引奇门人的爱慕之情,再由另外一方突现,将别人残杀并吞噬修为,后来渐渐演变成变态杀人狂,被奇门人唾弃。
最终,他们貌似招惹了龙虎山天师,被打得差点元神破散。
时隔多年,恶人雌雄双煞再度出山,竟被我给撞见了。
我本想挥剑杀敌,可敌方晃动铃铛,激荡了我的魂魄,让我身子僵直,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什么情况?
“哼,本来留你们两个有用,就没激活尔等体内的血虫。想看你们自相残杀,事后本座再勾取你们的魂魄,寻得去古楼兰的捷径,现在我们改变注意了,要把你们的嘴巴与尾部缝合……”
他们要把我们做成百米长的人体蜈蚣。
这样通过喂食第一人,排泄物就落入下位的嘴里,层层循环下……恶心透顶。
大家脸上挂起面具。
首先是开山派男女弟子莫名站立。
上空女人的笑声猖獗。
“你的心告诉我,你喜欢她,碍于自卑不敢袒露心声,那我就用你做头,你的女人当尾巴,这样一来,你们永不分离。”
男子眼眶通红,要挣扎开束缚。
可那点卑微的道行,根本就不够看。
望着自己的爱人,就蹲在了自己身后,准备拿绣花针,缝合两者间的出入口。
“放松,别紧张!”
女子手颤抖着,眼里掉落泪花,头凑近了尾部。
但听男人嘶吼,双眸血红间,喷出了一口老血,竟然自曝而亡。
计划突然终止。
雌雄双煞不爽,“你以为死了就解脱了?我偏偏不让尔等如愿。”
妖媚男人闪现,衣袖挥动,勾出了男人的魂魄,要让他看着女人,被其他的男人羞辱。
如此变态的心理,就算与我无关,我也是相当的愤怒。
而情况再变,女人不愿屈从命令,当场气血逆流而亡。
“好啊,一个个与本尊唱反调,看来是力度不够。”雌雄双煞玩命挥动铃铛,加强了控制力度,把一行人的意识紧紧封存,“今晚,本座必须见到人体蜈蚣的出现。”
他们眼神扫射,定格在了崂山派师兄妹身上,微微一笑道:“有意思,原来是三角恋啊,本座喜欢。”
崂山派的赵公子,斜眼看了貌美的师妹一眼,心情是万分焦虑。
“铃铃铃。”
铃铛拘魂控体。
三人站立面对面,眼神里的情感相当复杂。
“啧啧啧,你师妹仰慕你多年,可你天资聪颖,身边的爱慕者太多,让你的师妹一直压抑情绪,而你的师弟却独爱师妹而不可得,真是哀男怨女啊。”雌雄双煞道:“本座把你们三人相连,了却尔等的一桩心愿。”
于是,赵清风师弟在前,师妹站立在中间,自己独自在后。
如此一番安排,惹得三人也想自杀。
我着实看不下去,为了俩弟兄的安危与名誉着想,必须赌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