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在原地停留,我们赶到了钱老头的百宝店。
“小子,你那边的状况如何了?”
“一言难尽,我们失算了。”
我将南宫远之的惨事告诉了他。
“对了,你不是说最后一道碎片有消息了吗?在哪呢?”
“随我来。”
钱老板带我去了发布任务的招募所。
奇门异人可以在这里领取任务,完成之后换取大量鬼币。
我刚进门就见到一个道士,拖着一具尸体来到来,并在尸体旁摆上,为死者复仇后,可得十万鬼币的招牌。
“小子,他已经在这里兜兜转转好几天了。”钱老板道:“魔气就是从死者的身体里冒出来的。”
那道士发布悬赏任务,路过的奇门之人不敢接手。
我艺高人胆大,过去问:“兄弟,能否让我瞧一瞧死者的身子?”
那道士见我来问,露出了一似微笑,赶紧把尸体白布掀开。
刹那,我后退了几下。
死者身穿道袍双眸瞪大,面容恐惧而干枯,全身呈现青灰色,生前仿佛被什么恐怖的东西吓着了,然后直接精气神丧失而死。
当然了,最吸引我的是魔气。
他的嘴里有黑色气息流转。
我口袋里的封魔印受到了干预,像是老友相见般要去拥抱。
道士问:“小兄弟,可敢接任务?”
“大哥,我瞧这老兄生前也是奇门人,怎会死得如此之惨?”
“唉,他是我不成器的师弟,整天游手好闲没啥本事,管也管不住,没办法只好放游他,不过这小子最近接了一门邪差事,临死之际发出讯号,让我前来救他,等我赶到时,师弟已经死了。”
“原来如此,兄弟你也是奇门人,为何不为你师弟报仇?”
“唉,小友莫要太高看我了。”道士言:“我天赋很差,所学之术入不了殿堂,只得门道,如何报仇?去了也逃不了一死啊。”
我了解了大概,毫不犹豫就把此任务给接了。
道士释如重负,说:“小友,你可确定好了,我感觉杀我师弟的邪祟,道行很了不得呀。”
“无碍,鬼币我就不要了,明天一早让委托人来此处找我。”
道士接过我的地址有些蒙圈。
人家接揽任务都嫌钱少。
我倒好,啥也不要。
“好,小兄弟够有种。”
忙了大半天,我已经精疲力尽,回到了燕市休息。
等到天明之际。
“咚咚咚……”
有人敲门,我打开门后,有位楚楚可人的朴素女子站在外面。
她有些羞涩,问:“是林道长吗?”
“正是,你是哪位?”
“哦,我叫冯可可,是风先生介绍来的,他说您会为我排忧解难。”
委托人已来,我把她请进了门。
“小姐面容愁苦,心有郁气不能排解,是什么烦心事挂心头?”
冯可可讲道:“事情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那时,冯可可双目失明,是个残疾人,幸好有个很爱她的丈夫呵护,小日子还算过得甜蜜快乐。
但半年前,她出了一场车祸,进了ICU重病监护室,醒来后因祸得福,双眼可以重见光明,本来是件很高兴的事,可她的丈夫却变了个人。
无法想象。
短时间内人会变得那么残酷。
以前亲密、无话不谈的两人,渐渐地变得疏远。
“他经常早出晚归,说是公司加班到深夜,我知道他在敷衍我,便决定偷偷跟踪他……”
从那天起,冯可可发现丈夫在外面有女人了。
但那个女的不是活人,而是个女鬼,缠着她丈夫不肯走。
见丈夫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冯可可开始慌了,到处找能人异士,望能帮她斩妖除魔,救丈夫于水火之间。
“只是很奇怪,每次我请来的大师,都会死得很惨。”
“你说你丈夫与女鬼有染,并且长达了半年之久,此事颇有蹊跷。”
若是女鬼有心吸取男子的阳气,短则一两天,长则一星期,男子必死无疑。
“大师,我丈夫身子每况愈下,再不救他就完了。”
“你的情况我了解了,先不要太着急,回去后不要惊动他人,今天晚上你带我去找那女鬼,我定饶不了她。”
“多谢大师。”
冯可可走了。
我在房间里走了许久,那么多能人异士,都折损在了女鬼手上,可见女鬼的道行不一般。
于是我把窗帘合上。
房间内一片黑暗。
周素素被我召唤出来。
“素素,此符咒有鬼泪,你拿回去修行,得了道行可为我开路。”
“谢过公子。”
周素素浅笑,将符咒里的鬼泪提取,一口吞入了肚子。
霎时。
冰寒的阴气覆盖了房间。
就算周素素是鬼魂,身子依旧冻成了冰棍,瑟瑟发抖回到了符咒里消化。
我收拾好了东西,等到了夜晚,冯可可如约而至,与我们三人相会。
“大师,他们是?”
“此乃我的朋友,皆是惊艳之辈,现在你丈夫出门了吗?”
“他已经去找女鬼花前月下了。”
“好,速速带路。”
冯可可带我们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一栋废弃的大公寓。
它屹立于山顶,可作为旅游的民宿。
乌鸦一大片盘旋在此处。
见到活人到来,它们吱呀呀的啼叫。
张天奇眉头挑起,瞪了乌鸦一眼,它们乖乖的闭上了嘴。
“这里死气很重。”
民间有一句话叫乌鸦报丧。
每当人阳寿将尽之际,乌鸦都会盘旋在屋顶尖叫。
所以世人不待见,视为不详之物。
我拿出罗盘观察风水,卦象指出屋子坐南朝北不通阳。
此地虽远离市井喧嚣,但阴气实在太重,根本就不适合做阳宅。
我敢保证,住在里面的人,用不了多久便会大病一场,轻则残疾,重则死亡。
吴惊宇搜了搜网络,道:“诶,它是个鬼屋,燕市十大凶宅之一,传闻有百人曾住在这里,活下来的只有一人,最终也残疾致死。”
冯可可吓得半死。
“大师,我丈夫岌岌可危,请救人。”
我点了点头,带人静静地进入里面。
破烂的陈设,湿润的空间,细菌、青苔得以生长。
“咕噜噜……”
廊道有细微的声响。
冯可可没有见过大场面,手抓住我的衣裳前行。
我们前去去观察。
空荡荡的走廊,有个破烂的篮球,滚到了我们脚下。
吴惊宇吐了口气,微微生气把球给踢走了,一会儿咚咚咚几声,球再次出现在我们身后。
冯可可一声惊叫跳起来,弄得我们神经兮兮。
“大姐,人吓人,吓死人啊。”吴惊宇白了她一眼,抬脚将篮球踩破。
突然。
“老公。”
冯可可看到了什么,猛然脱离我们,向走廊的尽头跑。
我们暗道糟糕。
以我们的速度,追个女人根本就不成问题,但诡异的是,我们全速奔跑,非但没有追到冯可可,反而让她消失了。
张天奇道:“别追了,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有东西在搞我们。”
我们累得喘气,感觉已经跑很远了,低头一看破篮球,就在我们的脚底。
“诶,不对啊,走廊也就五十米左右,凭什么她就可以轻轻松松走完?”
我思考了一会,拿出罗盘指针迅速旋转,无法锁定方向。
“公寓是个庞大的磁场,周边的怨念很强大,我们可能闯入了脏东西的世界了,又或者说,整个大公寓就是脏东西本体。”
吴惊宇懵了懵,不知道我讲啥。
“林兄是说脏东西因为某种原因,早就和大公寓融为一体了,因此它有生命,故而不让我们追上冯可可。”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那我们总不能站在原地吧?”
张天奇拿出了一沓符咒洒出,低喝:“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人闯阳道,鬼往奈何,急急如律令!”
符咒落地之际燃烧,火焰成一条直线,往两边排开。
我们踏入了边界,赶到转角之处。
冯可可原地跺脚神情着急,然后电梯门打开。
“冯小姐,不可去。”
她好似听不到我的呐喊,一下子就进入了电梯,去往了十五楼。
张天把我们带到那儿,慢慢等电梯下来。
“靠,这电梯坏了吧,我们走楼道。”
话音一出,砰的声响,电梯门再度打开。
里面的设备陈旧。
我有点怂,不太敢上去。
吴惊宇一马当先,拉着我俩进入,手指点了十五层的按键。
“滋滋滋。”
里面的感应灯一闪一闪。
电梯带我们去到了十五楼。
还未松口气。
“砰。”
电梯一阵晃动。
按键数字闪闪停停。
我们三个中心突然失去。
电梯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下坠。
“啊!”
刺激惊魂。
我们赶紧抓住扶手。
电梯一旦砸落,我们必受牵连。
吴惊宇狂按开门键。
电梯上面的数字变化,最终定格在负十八层楼。
“砰。”
电梯停止了,大门吱呀一声开启。
前方一片幽光迷雾。
我们三有惊无险。
“十八层地狱?”吴惊宇呢喃,道:“靠,敢搞你爷爷我,最好别让我逮住了。”
他掏出桃木剑,拉着我们出去。
外面另有洞天。
荒芜的地下空洞,有悲怆之风声,尸骨累累洒落一地。
前方的水湖冒出白雾,中心有个圆形石台,躺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先生,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