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惊宇靠着我的背,说道:“之前听前者的话,觉得还挺荒谬,现在想一想还是很有道理的。”
“你想说什么?”
“我们七个人来,都交代这里了,是不是太惨了些,总得有个人留下来吧。”他无力干笑几声,道:“吃了我吧,或许这是最后出路了。”
我想起他们互相退让的画面,回答:“你们是想比谁的血甜吗?”
“不,我们俩人真的走不动了,你有龙气附体,耐力比我们持久,把我们的肉吃掉,凭借你的聪明才智,有很大的可能走出去。”张天奇,说:“林兄,别再犹豫了,算我们求你,行吗?”
俩人拉着我的手,眼神中皆是哀求,我终于明白前者到底是啥心情了。
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我林昊炎万万做不来。
可为了他们安心,我就笑道:“好啊,老子还没找到赵梓桐,可不想死那么快,而且你们俩还活着,我下不去手,等你们死了,我再把你们吃了。”
吴惊宇闭上了眼躺下,嘴里幽幽说:“那……我们一言为定。”
兄弟俩人都死在我了眼前,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两个傻子哦,你们的肉,鬼才稀罕吃呢。”
兴许是想找到赵梓桐。
这份信念支撑着我,往无尽的沙漠一直爬行。
那儿会不会有个姑娘向我招手呢?
我慢慢没了力气。
风沙像个死亡使者,无情拿着铁钩,把我的灵魂,禁锢在这神秘的沙漠里。
我闭上了眼睛,黑暗吞噬了我,从而沉入冰凉的湖底。
都说人在死亡的那一秒,脑子里会浮现过往的种种。
我望着以前的经历,莫名笑了笑,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就在窒息之际,我貌似遗漏了什么,越是努力的回想,越是记不起来。
天地间有一双手,在掐着我命运的咽喉。它或许是个剧本家,为我们改写了命运轨迹,把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一笔抹去了。
我到底忘了啥?
回想脑海里的人与事,脑子里咚咚震响好几声,心里万分确定,无形的死亡之手,把我的记忆篡改,并且抹去了重要的人。
是的。
有人被我遗忘了。
她,是谁?
我挤破脑袋拼命回想,脑子里蹦出了周素素的名字,而后过往种种,如潮水一样扑面而来。
在这种生死关头,她一定会担忧我,可先前的沙漠之行,并没有见到她的影子。再者,从张天奇带回的尸骨中,也没有见到她居住的符咒。
因此,这个地方是假的。
我欣喜若狂,呐喊着她的名字,久久得不到回音。
此处的空间,屏蔽了我与她的联系?
落寞之时。
“吵什么吵,能不能让人睡觉了。”
黑龙不耐烦的声音回荡,把更多的记忆带入了脑子里。
紧接着。
“吼。”
威武之身姿,闪烁在我眼前。
“黑龙,是你吗?”
“废话。”他骂道:“我才睡了多久,你就出了幺蛾子,若不是我吸收了神珠之力,能够听到你若有若无的回响,你小子怕命绝于此了。”
“抱歉,快带我出去。”
黑龙沉吟了会,说:“这个恐怕难。”
“为什么?”
“你们炸开的地方,触动了一朵妖艳的彼岸花,它盛开的时候,散发出了无色无味的花粉,通过空气传播,没入你们的肺腑,再干扰神经等等,创造出了幻境,我要是出去,可能也会中招。”
“周素素呢?”
“她为了救你,也凉了。”
我心里着急不已。
彼岸花开在阴间,若是它能枯萎的话,兴许黑龙能唤醒我们。
想到这,我说:“黑龙,彼岸花周边是什么样的?”
“它长在了寒潭里,阴气十足,释放着红色的花粉。”
“寒潭?”我脑子急转,道:“对了,彼岸花处在阴间,本就是寒性之足,楼兰女皇为了能让它生存,必定会营造属于它的舒适区。”
“本尊明白了,你是想我用火?”
黑龙哼了声,虚影消失了。
我瞪了一炷香的时间,感觉到温和的气息,行走在全身,随着震耳欲聋的呼唤,把我从黑暗里腾出,接着惊醒了双目,打量着周边。
这里是个密室,有个楼兰女皇的雕像竖立,望着中间蔫了的花。它已经失去了原来的色彩,花瓣根据周边温度的增高,瓣瓣剥落而下。
黑龙说:“它已经被我用秘术烧死了,你们可长点心,别再中招了。”
我嗯了声,弄醒了他们。
吴惊宇干巴巴望着大家,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疼得哇哇叫,“真的,我他喵的还活着……咋们不是在沙漠吗?”
我指着死去的彼岸花,说:“花开彼岸,即见轮回。”
众人得知了真相,冷汗凉飕飕落下,还好之前的经历是假的,不然把命丢在这,实属太亏了。
特别是赵清风与苏清儿,经过彼岸花的蛊惑,脸色红了一片,感情渐渐的升温,看得我们笑嘻嘻。
“讨厌!”
她低下头羞涩跺脚。
我们不再打趣,认真观摩密室,上面标明了鲲王主墓室的所在,按照其中的提示,穿过密室,再途径三个地方,便可找到鲲王。
张天奇说:“壁画上写着,想要打开鲲王墓,第一个办法,就是鲲王自己醒来,从里面走出,或者在下一密室,拿到紫色的山河玉玺,放入机关处方可开启。”
得到了线索,我们望着不大不小的密室,周边可没有墓门可走。
红晨以罗盘定位,嘴里念动着奇门风水咒,寻找着生门所在,然后指针定格在雕像旁。
我摸了摸雕像敲动,发出锵锵锵的震动之音,里头是空心的。
张天奇让我们闪开,自己挥出宝剑,把女皇的青铜雕像,一剑砍成了两半,露出个八卦转盘。
红晨见机关浮出水面,说:“上面有十二生肖与时辰等等,应该是让我们转动到特定的方位与时间,才能够破解机关。”
此墓是鲲王的,莫非是他的生辰?
红晨也想到了,当即按照墙壁上的日子提示,波动了八卦转盘。
咔咔咔。
机关扭动声,充斥着空间。
当最后一个时辰归位,砰的几声巨响,整个密室抖动剧烈,仿佛要把我们吞没在这。
“什么情况?”吴惊宇后怕,往周边看了看,说:“小心机关!”
只见,密室停止了晃动,接着墙壁上有许多的突兀的箭头,密密麻麻对准了我们。
“咻咻咻。”
眨眼的时间,数不来的箭矢,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向我们发射。
我爆发了金光神咒。
“锵锵锵。”
箭矢层层不断。
金光被砸出了裂纹。
“砰。”
最后一道强劲之弩箭,从大孔之内穿过而来,把金光震碎。
张天奇拉着我后退,转身一剑砍去。
“砰。”
大弩箭被砍破。
同时,箭矢咻咻几声,扎在我们的身躯,吃疼之感,爬上了神经,这就要死了吗?
吴惊宇闭眼扑通跌倒,等了几分钟,被“万箭穿深”的我们,还活生生的站在原地。
红晨伸手将我身上一只箭拔出来。
“此箭矢头部,呈现莲花状,并没有锋利的箭头,莫非是生锈了?”
话音一出,我们回过神,把所有的箭矢拔下来。
莲花箭头特别出众,就是没有杀伤力,楼兰女皇这般设计,有什么特别的道理吗?
而且,红晨明明就按照了墙壁上的指示,把生辰给输入了,步骤肯定没有问题。
我想是楼兰女皇,故意留个生辰来坑杀我们,幸好箭头经不起岁月的沧桑没了,不然我们真的葬命于此了。
他们围观八卦转盘,赵清风道:“此八卦罗盘有两层,外层与内层,属于不同的理论,一为生,二为死,刚刚红晨没有理解透,我猜要把生死的日子,同时输入里头,方可启动机关。”
“有理。”
我听了之后,同意他的看法,就按照了壁画的提示,一起波动八卦罗盘。
“咔咔咔。”
我们把最后一个机关按下。
密室没有再晃动。
“轰隆隆。”
一声闷响传来,我们的东边,有一扇暗门开启,里面有个往上的阶梯,不知通向何处。
我们喜出望外,收拾了东西,闯入了诡异的密道。里头潮湿阴暗,走了一会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
张天奇问:“诶,你们有没有觉得咋们的后背好痒啊?”
“我全身都痒。”
我越挠越痒,一发不可收拾。当场的人中,只有红晨没有事,令我们迷惑不解。
吴惊宇受不了,就把自己的上衣给扒开,但见胸膛之处,长了许多水草般的黑毛。
它们好似滴了生长液,通过繁殖同化,野蛮的覆盖他的躯体。
而每长一寸,就痒一寸。
不仅是他,我们也是同样。
他们实在忍不住,就伸手去把手中的黑毛,疼得他们龇牙咧嘴。
那拔毛之处,留下了血印。
我说道:“刚刚刺中我们的箭矢,并没有没有箭头,而是楼兰女皇,通过改变它,将不知名的菌体,打入我们的体内,想把我们活生生痒死。”
“靠,我就说,哪有那么幸运。”
红晨慌乱无比,对我们中的毒,根本就没有头绪,进而哆嗦道:“他……他变成黑毛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