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戒备森严,门规多得离谱。
他们不给我走,是因为怕我出去后,突然就爆发了魔性,变成了杀戮机器。
我一人在床上思考良久,发呆到夜深人静之际,偷偷翻窗出了门。
深夜万籁俱寂。
虫子蹲在草丛里吱吱叫。
谨慎起见,我来到了邻居家的小阁楼。
他的大住宅与我的茅草屋形成了鲜明对比,分明就是差别对待。
此时,小道长睡得很香,呼噜声回荡在夜空。
“道长,对不住了,在下有要事在身,不能停留在龙虎山,告辞。”说完,我就偷偷往山下溜达。
龙虎山脉地域很广。
有一条乡间小道,貌似通往了山脚下。
月光为伴,我沿路前行,路过一片小竹林后,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枯叶潇潇落下。
踏入这里,我浑身都不舒服,不知怎么地,听那风吹落叶声,就开始心烦意乱,导致我迷失在林间。
“迷阵。”
我心里低估一声,抬头看向天际,虽说道行被废,但起码的堪星之术还再,便以北斗七星为指引,在地面画了个罗盘,为我寻得出去之路。
“小阵法,困不住小爷。”
我走着走着,忽然脚下扑空,砰的一声跌落大坑内。
落叶纷纷洒落,将我弄得脏乱。
此乃小场面,无伤大雅。
费力一阵力气,我爬上了坑,发现林子又再生变化,刚刚是萧瑟之景象,为何上来就生机盎然了?
眼睛是可以骗人的。
如梦亦如幻,挡我归去路。
因此,我闭上了眼睛,心里出现了个罗盘,盘算着下山之路,接着脚踏七星步,穿过了林子。
这时。
“砰。”
我的脚刚刚落地,就触发了一道陷阱。
落叶覆盖的网,扑腾几声掠起,把我吊在了林子。
我明明就找准了方位,巧妙避开了死、休、伤位,怎么还是中了招。
挣扎了一会无果,就果断放弃了,安静在网里睡着。
清晨之际,小道长找到了我,笑嘻嘻道:“道友,昨晚没少吃苦头吧?”
“兄弟,这林间小路不好走啊。”
“我都说了,龙虎山规矩森严,你没有那个权限,就别快跑乱跳,否则出了事就难办了。”他笑嘻嘻道:“幸亏布阵的先生只是警告,若是再狠一点,你怕得在床上躺个半年了。”
接着,他对暗处作揖,咻的几声陷阱没有了牵引,我整个人摔倒,疼得屁股都要开花了。
小道长连忙扶起我,离开了这片清净的竹林。
“大兄弟,小路不好走,可有大路?”
“你还不死心?”他摇了摇头,指着东边的方向,说:“大路在那,你就死心吧,因为你擅自离开,掌事生了气,我受了一顿责罚,所以让我全程盯着你,休想再离开龙虎山半步。”
小道长有些不爽,将扫把丢给我,拎着本人到了台阶处,让我去打扫落叶。
我看那青石台阶直通云霄,少说也得有个数千,打扫起来多费劲啊。
“不扫完,不给饭吃。”
本想与之置气,可肚子咕噜噜叫唤,想想也有一年没有吃饭了,当真饿得不行,便乖乖地拿着扫把干活。
我低估了龙虎山的青石台阶,打扫了大半天才来到头部。
那里有许多龙虎山弟子练习吐纳之术。
更有朗朗书声在各大青峰中念动。
声音飘渺有道迹,仿佛是世人在传诵道德经。
那些盘坐的人听得头头是道。
我揪了揪耳朵,有点想睡觉,弄完落叶就打道回府。
这些天小道士跟随我左右,甚至与我同床共枕,睡觉之际还不忘用锁链拷住我的手,如此看管力度,我难有作案的机会,心里有苦都不敢言。
不过,我也没有闲着,闲来无事就在龙虎山转悠,此处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去,我可触及之地,只是冰山一角,至少可以摸索到下山之路,我就心满意足了。
还有那道士作息颇有规律,天黑了就看道门书籍,望能从中参悟道法。
他看也就算了,非得拉着我在一旁听他念经,整得我精神崩溃。
这龙虎山的人都不玩手机的吗?
简直就是一群与世隔绝的古人。
“林兄,在山门的这些天可还如意?”
我挥了挥手中的锁链无力作答。
“唉,我也不想这般,可看管你是我的任务。掌事说了,差事做好,可晋升我为外门弟子,你就行行好,别再作妖了。”
“好,我答应你。”我露出微笑,心里低估:“小道士,看你还能锁我几天。”
我老老实实睡觉休养生息,隔天干完苦力活就去大山里转悠,身后的跟屁虫偷偷摸摸不放心,看我自顾自的钓鱼,就放下了戒心离去。
其实我早就打好了算盘。
龙虎山奇峰罗列,天地元气充沛,可谓山渊之精,负气含灵,自然蕴含了许多草药。
幸亏小爷懂得医书,弄一些灵丹妙药给小道长尝尝,应该就无人拦我了。
想到这,我赶紧去办事,弄到了傍晚时分,偷偷秘制了安眠之晚,喝了这个玩意,够人昏昏沉沉睡一天了。
那道士如往常一样来找我。
“林兄,该吃饭了。”
“好嘞,今天吃啥?不会还是粗茶淡饭吧?那玩意没有滋味啊。”
“林兄,山珍美味皆是浮云,身为习道之人,就当舍弃妄念,专心致志钻研术法,岂可被红尘乱了心智?”
好吧。
小道长又开始念经了。
我吹着口哨,跟随他下了山,乖乖扣上锁链,等待着时机出手。
他有一个习惯。
每晚夜睡之时,都会喝杯清茶。
我等啊等。
小道长终于忍不住去上了厕所。
我立马拿出了药水,倒入了滚烫的茶水里面混合,然后若无其事上床睡觉。
“林道友,这么早就睡?”
“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贴近自然,调整机能。”
“嗯,学得不错。”
他对自己念经得来的成果很满意,抬起台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我心里算着时间。
小道士打了哈气,揉动眼睛道:“奇怪,今晚为何困意十足?”
而后。
“砰。”
他趴在台桌上睡死了。
我睁开眼睛,推了他几下,问:“道长,睡着了吗?”
对方没有反应,我高兴得跳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掏出腰间钥匙开锁。
“小小计量,有些无耻,莫怪。”我暗道一声对不住,再次来到了林间。
经过数次的观察,大路有高人守门,肯定是不能走,而小路林子有迷阵,路途下亦有高人隐藏,想要破局就得跳下路中央急湍的河流,顺势离开龙虎山。
打好了如意算盘。
我又一次闯入了林子。
上次失败是因为头上的星辰,亦是迷阵所幻化,故而给我乱指方向。
我闭上眼睛,闻风而能,静心听那穿林打叶声。
心中的罗盘流转,给了我确切方位。
等我再次睁眼,见自己走出了林子,挂起微笑跑到了半山腰。
哪里有个中年人观月下棋。
“深夜为何不睡?”
“我说来找前辈下棋,你信吗?”
我忍住了内心的慌乱,走到了他跟前,偷偷望着下方奔流的大江大河,心里顿然有些后怕。
“你能破竹林迷阵,有那么点天赋,可门规在前,你下不了山,更过不了我这一关,何必白费功夫。”
中年人执黑子,围住了白棋,令局面陷入了死路。
“前辈莫要小看了敌人殊死搏斗的决心,正如困兽之白棋,哪怕结局是死,也会令黑子掉一层皮。”
我拿起白棋落于杀位。
即是困兽,何不主动进攻?
中年人抬头看了我一晚,笑容意味深长,问:“所以你打得过我?”
“打不过,但可以拼一拼。”
“怎么斗?”
“斗智。”
我也笑了,眼里划过狠厉,纵身跳入了急湍河流。
“小子,你疯了!”
“前辈,再见了。”
我窜入了水里,呛了好几口水,身子接连撞击暗礁,根本就停止不下来。
“一定要活着。”
心里重复这一句话。
水玩命冲刷我,让我受尽了折磨。刚好水面飘浮了木块,我喜出望外破水而出,紧紧抓住它漂了一夜,浑身冰凉抵达了岸边。
我们原地休息。
龙虎山的人知我离去,说不定加大人手来寻我踪影。
故而,我一路上奔跑,找到了大马路,利索拦下轿车,并给其一万大洋,命其送我回了燕市。
仅仅一年过去。
燕市就换了天。
秋家渐渐没落,生意被多方势力鲸吞蚕食,陷入了破产危机。
而李家的服装、地产生意如日中天,迅速在市场里占据了份额。
我来到了炫彩服装公司旁边,找到前台问:“你好,我来找赵总有事商议。”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你且通报一声,我姓林,名昊炎,是你们赵总的男友。”
前台女士闻之十分反感,眼神瞄了许久,嘴里蹦出两个字。
“有病。”
随后,保安前来,一把将我丢出大门。
俗话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给保安转账一万,问:“兄弟,我真的是你赵总男友啊。”
他白了我一眼,指了指周边的狗仔。
“那你的竞争对手可多了。”
我愣住了。
这啥玩意啊。
于是又给老大哥一万,让他通融通融。
“兄弟,别做梦了,我们赵总年少有为,如今芳龄才十九岁,哪来的男盆友?闻所未闻,你怕是找错人了……”
我失落无比。
公司是李彤彤的。
为何不是赵梓桐执事?
还未搞明白一切,我就发现了龙虎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