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东西哼了几声,脸色洋洋自喜,丝毫不怕小道长灭之。
“她吃了我的法身,现在我与她共存亡,你们不敢杀我。”
小道长道:“愚蠢,造下杀念,于你来说有何好处,快点逼出法身,我心情一好可以送你入地府。”
“呵呵,我不需要,粉身碎骨又如何。”脏东西恨意很强,道:“你们身为人,个个都是披着华丽外套的伪君子,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我势要杀光你们。”
小道士眼睛眯起,貌似发现了异常。
“你不是鬼,更像是灵。”
灵有分很多种。
有种灵物跟獬
一样,应人心底的执念与愿望而生,不过她大为不同,面相隐约有道灵光闪烁,之前并非如此,可能是出现了变故,受了很大刺激,心生歹毒心思。
我看她心烦意乱,就拿过小道长的符咒,封住她的怨气。
“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说吃了什么?”
晚晓丽脸色惨白扭曲,捂着肚子仿佛与鬼感同身受,挣扎道:“吞了枚灵玉。”
“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面刻了般若心经,一面画了个女子。”她吃疼幽幽道:“我查过它,好像是从得道高僧手里流出。”
说道高僧,脏东西脸色黯然伤神,心底好似有许多的遗憾。
“还知道些什么?”
“听老板的家人讲,他在外打工时落魄不已,经常去寺庙里拜佛,后来与高僧碰面,见他腰间的玉佩不错,就偷偷地顺手拿走。”
殊不知,玉佩日日夜夜听高僧念经,悄然生了灵智,应化出玉佩里雕刻的女子,被鬼屋老板收服。
闻此,脏东西哈哈大笑,眼里的哀伤难以抹去,道:“没错,我就是玉佩之灵,昔年单纯可人不经世事,被那可恶的家伙玩弄,伤得体无完肤。”
她想回寺庙。
鬼屋老板不肯,并画了个大饼,让她帮自己赚大钱等等,办成之后就去找高僧,还她自由之身。
玉灵心思如单线,想着远处的高僧,望能听他诵经,就全然答应了对方。
第一年,老板靠着玉灵,在赌场里混了不少钱。
灵问可以回去了吗?
老板说还不够。
于是,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灵再问能回寺庙了吗?
老板的贪念似是无底洞,摇头拒绝了。
那夜,他喝得酩酊大醉,见玉里佳人貌似嫦娥,就动了歪心思,撑着醉意上头,就想办了她。
还好灵不是人,一瞬间就回到了玉里躲藏,“那厮不是好货,一次没有得逞,就屡次对我下毒手,并用钱找道士弄来迷灵香,我能逃得了一次,可逃不了数十次。”
终于,玉灵被玷污了,身子骨越发虚弱,就苦苦哀求他放自己回寺庙。
鬼屋老板邪笑,怎么能放过赚钱的路子,就继续骗灵画着大饼,而灾祸就从此埋下了根子。
身子被玷污的玉灵,法力一步步消退,致使鬼屋老板接接失利,怒火上心头就暴打玉灵,使劲羞辱。
玉灵没有了尊严,也不再像以前单纯。命要在自己手里掌握才行。
而鬼屋老板见她成了废物,就突发奇思妙想,弄了个鬼屋,令她装鬼吓唬人。
实则上,他是叫了几个狐朋狗友,在鬼屋里捡尸下黑手。
肮脏、不堪的画面,幕幕刻在她心里。
什么山盟海誓都是骗人的。
那一夜是雷雨天。
冷风萧瑟,寒了灵之心。
于是,她怨念横生,一举杀了老板的狐朋狗友,并用最为痛苦的方式,折磨那个混蛋,将之弄得魂飞魄散。
我们听完她的阐述,心里万分同情。
钱是万恶之源,永远都不会嫌多。
当站在了风口浪尖上,你是选择逆流而上,还是要顺流直下?
化身怨灵的玉,就藏在鬼屋里,时而见到坏男女,就痛下黑手解恨。
直至现在,晚晓丽被欲望趋势,跟她接下契约借刀杀人,之后就带她回去寺庙,待在高僧身边听佛法。
所以,她多年的愿望唤醒,便答应了晚晓丽。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既要回高僧身边,此番造下杀罪,佛门净地你踏不进去。”
“不可能,你骗我。”她耻笑道:“以前我在‘灵隐寺’来去自由,凭什么现在就不能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你也不瞧瞧自己的鬼样子,哪里还有灵性,你怕靠近不了高僧,就被他的佛光打死了。”
脏东西抬手,望着浓郁的黑气,回想以前的模样,心中升腾了无力之感。
小道长见状,直击心灵,道:“我可以带你进去,但你得放下杀念,如何?”
她眼角掠过一丝灵动点头。
小道长拔下了桃木剑。
灵飘到了晚晓丽身边,对她吹了口气,立马就呕吐出了血玉。
“我已经放人了。”
“好,那我等立刻启程。”
我捡起玉佩,将灵吸入里头,并拿符咒封印。等到傍晚之际,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归云山的“灵隐寺”。
大门外盘坐了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
他的气息很暖和,一靠近就让
我隐隐作痛的伤势安抚了。
同时,血玉抖动几下,迫不及要过去。
“南无阿弥陀佛,各位施主你们来了。”
老和尚是个隐世高人。
小道长毕恭毕敬作揖,呈上了那枚玉佩,说:“大师,物归原主。”
老和尚接过封印的玉佩,眼角闪烁了泪花,便幽幽念动了高深佛法。
灵玉亮出了灵光。
闪闪烁烁。
没多久血气退去,成了温润之色。
“南无阿弥陀佛,多谢各位施主。”老和尚起身作礼,道:“你离我而去,犯了杀罪,本僧亦有过错,今愿损我十年修行,挡你之罪。”
我们目送他离去。
小道长扯了扯锁链,说:“林兄,你的事我办好了,这下没有话讲了吧。”
“等等,可否给我打个电话?”我搓着手,说:“不耍花样,真的!”
他叹息一声。
我道了声谢,接过李彤彤手机的同时,也给她塞了个纸条,当下就拨通了吴惊宇与张天奇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接连打了十个没有接。
小道长说:“缘分未到,走吧。”
我愁眉苦脸,放下了手机,磨了差不多半个钟,才乖乖跟他下山。
李彤彤见我拷上了锁链,面色有些不爽,过来质问小道长有何权利?
他说一切都是为了天下太平。
“锁了他就天下太平了?”她不服气,“本姑娘不管,你快给我放人。”
“无理取闹。”
对方不理会她。
直到了山脚下。
“铃铃铃……”
五六辆警车抵达了现场。
陈思茵穿着制服,手里掏出工作牌,喝道:“高先生,你涉嫌绑架,跟我们走一趟。”
小道长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手就被警方拷住,被动拉入了警车。
陈思茵瞧了我的模样眉头挑起,赶忙给我开锁,问:“什么情况?”
“姐姐,那人绑架我。”我指控他,小声道:“你把他关个几天就好了。”
“好吧,不过你也得跟我走一趟。”
我愣了愣,迷迷糊糊就去了警局。
小道长撇了我一眼,气得火冒三丈,奈何身处警局不敢造次。
我没跟他客气,将一身的宝贝都给扒了下来。
“无耻。”
“呵呵,年轻人,你知道就好。”
我看了看收获,有两张蓝色符咒,和一瓶秘制牛眼泪,可以帮普通人开眼。
最后,他被带走,喝道:“林兄,别太造次了,小心你身边!”
我不明白他再说啥。
陈思茵立马上前,递过一些资料。
画面太血腥。
有个头发苍白,脏兮兮的老头,躲在垃圾堆旁边,啃食着死人。
那些死者尸骨不全,身子骨散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
“弟弟,燕市嘴里屡次发生命案,大至老年人,小至十八岁的孩子,都没有逃脱毒手,并且彼此事件,在多个市区也曾发生过,引发了媒体高度重视。”
警方被多重压力困扰。
可犯罪之人,只见其身影,死活都找不到人,这就太奇怪了。
“根据凶手的DNA检测报告,大数据库里竟没有此人,而且前些天我跟他打了个照面,多亏了你朋友相助,才能够逃出生天。”
我朋友?
莫非是吴惊宇?
陈思茵摇了摇头,说帮她是个女鬼。
周素素出现了,此刻就在燕市。
我与她有契约,怎么感知不到?
疑惑缠心,迫使我要了解真相。
“对了,她告诫我不要多管闲事,好像也在调查案件。”陈思茵说:“她跟你是好朋友,多多少少知道案子内幕,不如请她过来一同协助我方破案?”
我讪讪一笑拒绝了。
“姐姐,此事我接下了。”我慢慢道:“你去把死者的所有资料整理给我。”
寻魂术找不到她。
我知好深入案情,往能遇见佳人。
没多久,陈思茵提着一箱的东西,放到了我面前,通过层层筛选,我发现了一个共同的特点。
每个死者的头都没有被吃。
他们的脖子处有个模糊不清的图案,仿佛代表了不祥之兆。
突然。
“嘶!”
陈思茵脖子一疼,扭了扭后,闪现了邪恶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