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诚的眼眶因愤怒而变得通红,他背着手,高高在上的注视着为邴元青求情,泪眼朦胧的宁玉珍,再忍不住内心的怒火。
上前一步微微弯腰,伸手直接掐住了宁玉珍的脖子,手上一个用劲,宁玉珍只觉得逐渐难以呼吸,整张脸涨的通红。
站在皇后身后的林忆柳、鱼梵音等人见状,想要上前劝阻,却被贤妃用眼神制止,皇上正陷入在盛怒中,倘若现在上去劝阻,不仅不能救下嘉嫔,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何况……她们刚才可是亲眼瞧见了窗上的倒影,两人的脸都贴在了一起,即使她们心里相信嘉嫔,皇上不信又有何用。
被太监们钳制住的邴元青刚开始被眼前的这幕惊到了,回过神,眼看嘉嫔的脸色由红转青,而一向与她关系要好的几位娘娘小主却无动于衷,邴元青再忍不住了,咬牙想要挣脱开太监的桎梏。
有了这个动作,反倒在魏诚心中的火上又泼了一盆油,火焰猛的升高,冲过了头顶。
魏诚扭回头和宁玉珍泪眼朦胧的眼对上,一字一句地从牙齿中挤出,“好得很,真是好得很!朕当真是看错了你,低估了你。”
说罢,手一用力,直接把宁玉珍甩到了地上,终于有了能呼吸的机会,宁玉珍不断咳嗽着,一边大口呼吸着空气。
“把邴元青给朕押下去,过后处置。”魏诚一边冷冷看着宁玉珍,一边吩咐道。
话落,两个太监立马押着不断挣扎的邴元青出了门,魏诚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幽深,看着宁玉珍良久没再说话,身后的皇后见状,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就被魏诚阴鹜的目光堵了回来。
末了,他抛下一句转身离去,“嘉嫔,交由皇后处置,不必来过问朕。”
魏诚走后,除了有孕的两人和被禁足的汪常在没来,剩下五人前前后后站在皇后身后,等着皇后如何处置宁玉珍。
毕竟是皇上亲口让皇后处置的,几人和宁玉珍要好的,也无法改变皇后的决定,只能尽自己努力多争取争取,后妃与太医有了奸情,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皇后似笑非笑地对上宁玉珍愤恨的视线,瞬间冷了脸,肃声道:“来人啊!嘉嫔与太医通奸,乃是死罪,给本宫拖下去,杖毙!”
皇后话落,几人瞳孔猛的一缩,贤妃率先站了出来,喊道:“等等。”
“怎么?”皇后转身看向贤妃,眯了眯眼眸,“方才在窗扇的倒影上贤妃可是亲眼看见的,皇上更是把处置的决定交与本宫,贤妃还有什么意见?”
皇后的咄咄逼人贤妃并未放在眼中,微微一笑,“臣妾不敢,只是刚才皇上只把邴元青押下去过后处置,娘娘却直接杖毙嘉嫔,传出去,难免会说娘娘太过残忍,还抢在了皇上前头,未免有些……”
皇后冷笑一声,深深看了贤妃一眼,到底还是收回了刚才的决定。
“贤妃说的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那便剥了嘉嫔的封号和位份,贬为宁庶人,打入冷宫,待皇上处置了邴元青,本宫再处置宁庶人。”
闻言,几个关系好的轻轻松了口气,能留得命在就好,至少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梁嫔看了看场上的情景,忍不住嘀咕道:“真是便宜了宁庶人,要不是皇后娘娘心善,哪还轮得到她看明天的太阳。”
宁玉珍被两个宫女粗暴的拽了起来,头上的簪子头花全数散落在地,她双眼通红,分不清是气的还是悲伤的。
在和皇后擦肩而过时,她死死盯着皇后的眼睛,抿着唇什么话都没说,两个宫女押着她往外走去,行至院子中央,倚翠等人慌忙从门外跑了进来,见状奔上前,撕扯开两个押着宁玉珍的宫女。
“大胆!谁让你这么对嘉嫔娘娘的!”
莲香心直口快,不等倚翠阻拦,话已经脱出口。
“是本宫,如何?本宫身为皇后,还处置不了一个与太医通奸的嫔妃了?”
莲香的声音不小,屋里头的人自然也听见了,她话音刚落,皇后便领着众嫔妃从里头出来,站在台阶之上,高高在上俯视着底下宁玉珍主仆几人。
不等底下几人说话,皇后紧接着吩咐道:“回来的倒是正好,来人呐,把这几个宫女通通给本宫抓起来,宁庶人与邴元青奸情已久,却从未被人抓住过,想来也有你们几个的手笔,助纣为虐,一并关押!”
皇后一声令下,涌上前好几个宫女,分别把主仆几人的肩膀押住,使得她们无法动弹。
四人被拽到旁边,让坠在最后的绮兰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只有她一人没被宫女押住,在四人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绮兰也发现了,头垂得更低,避开了旁边四人像是要吃人的眼神。
宁玉珍见绮兰一人独独站在中间,没被押住,还有什么不懂的,一行清泪从眼眶中夺眶而出,刚被魏诚掐的脖子,嗓音有些沙哑,她颤抖着双唇,哑声问道:“绮兰?我想了无数个人,从未想过背叛我的人是你,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庶人此言差矣,绮兰何时背叛过你了?你与邴元青通奸乃是所有人亲眼目睹的,难道你要说所有人的眼睛都出问题了吗?”
皇后勾了勾唇,反驳了宁玉珍的话,抬眸对站在四人中间不知所措的绮兰说道:“绮兰,过来吧,良禽择木而栖,是你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否则,今日被押住的人还有你的一份。”
听皇后叫她,绮兰顿了顿,沉下慌乱的心,侧目看了眼宁玉珍一眼,不再停留,抬脚径直走向皇后身边,此举让宁玉珍的泪水流的更多了,只觉得眼眶酸痛,模糊了视线。
莲香简直要被气疯了,怒吼道:“绮兰!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你是娘娘带进宫的,娘娘待你跟亲生姐妹一般,你怎么敢背叛娘娘,投靠奸佞小人,当个不知廉耻的叛徒!”
话音刚落,皇后立马沉了脸色,倚翠暗道不好,皇后怕是难以轻饶莲香了,宁玉珍想要给莲香使眼色都已经为时已晚。
“奸佞小人?倒是个胆大的。”皇后嗤笑一声,扭头撇向恨不得钻到地里去的绮兰,冷声道:“可听到那贱逼如何以下犯上的了?本宫便给你个表忠心的机会,去,掌嘴,到本宫满意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