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同学围观着周铭疯狂的一幕，对我们两个指指点点低声讨论着。
周铭手劲很大，我挣扎着让他放手。
“我是真不需要你了，赶紧放手，很疼啊！”
周铭只是眼睛死死盯着我，在逼我给出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这样的他让我想起上一世猛踹我肚子的那个他，果然，极端的暴力因子在这一刻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只不过那时的我对他有滤镜，他的一切缺点都被我忽略了。
这时李宴过来拍了拍周铭肩膀：“哥们，欺负女生有意思吗？”
周铭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周围人都在看着他。
他最讨厌这种热闹，如今自己竟然成了热闹中心，连忙匆匆放开我回了教室。
5
回到座位我才注意到李宴。
他是我同桌，平时总是睡觉，不太有存在感，现在才发现人好像还不错。
李宴正撑着脑袋看我：“手没事吧？”
我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
“没事，刚才谢谢你。”
李宴突然一拍脑袋，埋头在书包里摸索着什么。
好大一会，递过来一管红霉素软膏。
我有些惊讶：“你竟然还随时带着这个？”
李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前段时间长了颗痘痘，医生说这玩意管用。”
顿了顿，他又认真的问我。
“你最近怎么突然开始学习了？刚刚我支开周铭会不会影响你。”
我冲李宴笑笑，又摇了摇头。
我确实是要好好学习的，但是也没有沦落到非周铭不可。
上一世我一直被爸妈灌输“女孩子不用那么辛苦的学习，考得好不如嫁得好”的观念。
所以每逢考试，也就真的只是在考试前翻翻书，不至于成绩太难看。
即使是喊周铭帮我辅导功课，我也怕因此影响他学习，没让他给我讲过几节课。
其他时间都在喝茶逛街中磋磨了人生。
最终高考也没考好，出国留学读了几年艺术。
回国后爸妈就给我安排了相亲，替我规划好未来的人生。
我当时叛逆了一次，为了躲相亲谎称要去公司处理事情，刚好在公司楼下碰到了前来求职的周铭。
他当时得罪了一名主管，十分窘迫，我出手帮他解决了。
从那天起周铭就时常约我吃饭，看电影，回忆青春往事。
在他的追求下我重拾了年少时的爱恋，和他在一起了。
恋爱以后更是不惜去求我爸，给了他项目经理的职位。
两年后，周铭稳定下来向我求婚，爸妈看在他虽然是个平头小子但是工作能力还可以的份上，同意了。
他依靠着我和我家的公司，少走多年弯路，实现了阶层跨越。
但我没想到，周铭婚后非但不感激还瞧不起我，说我只是一个大脑空空的花瓶。
他开始违背公司的初衷，对系列产品大肆涨价只为牟利。
我爸敲打他后，他反说我全家都离不开他，公司全靠他苦苦支撑。
最后他甚至为了婚后受委屈的林月，踹向我的肚子，让我去死。
重活一世，我再也不想过这种看人眼色的日子了。
我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撑起我家的公司。
6
虽然林月背地里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瞧不上周铭，但他们二人还是相处得越来越暧昧。
渐渐的，两人竟然还真谈起了恋爱。
上一世为了给周铭的高考冲击助力，我给他买了流水的滋补佳品，他需要什么试卷资料我也没说过一个不字。
最后周铭也如愿考上了清华，却全将这些归功于自己的天分。
如今我还挺想知道自诩天才的周铭，是不是真能做到恋爱学习两不误。
周铭和林月正在水房拥吻，不小心让来接水的我撞见了。
周铭正背对着我，弯腰紧紧搂着林月，浑身透露出禁欲的气息。
林月的眼睛透过他的肩膀朝我望来，还带着些水光氤氲。
她故意发出低声的呢喃，冲我挑了挑眉头。
很不幸的是，当天周铭和林月就被教导主任抓住了。
班主任气冲冲把周铭喊去办公室，老远都能听到他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刚好赶到周五，对他们的处罚是回家反省一周。
林月哭着回了教室。
哭声太吵，我堵住耳朵继续刷题。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林月总是有意无意看向我这边，放学后也故意磨蹭到很晚。
周铭在教室外等她收拾好一起回去时，我在研究着一道数学大题。
“是不是你告的密？”
林月好像咬定了是我做的一般，眼底尽是轻蔑。
没等我回答，她又补充了一句：
“无论你使再多心机手段，周铭还是我的，而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她拎起书包，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挽着周铭的胳膊大咧咧走远。
望着夕阳下周铭和林月并肩同行的背影，我有些恍惚。
第一次注意到周铭，也是在这么一个傍晚。
那天我家的三花狸猫跑丢了，我焦急地找了一圈又一圈。
后来终于在一家便利店门口找到了它。
周铭蹲在那里，买了一根香肠喂着狸猫，夕阳照在他身上有一圈淡淡的光辉。
从此我开始注意起了周铭。
他学习很好，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就是听说家境不怎么好，为了吃顿饱饭还要去食堂兼职。
但他性子很高傲，不喜欢被人怜悯。
于是我就想了一个法子，让他周末去帮我辅导功课，我付给他钱。
周铭答应了。
不过他很有自己的原则，一个月只收一千块，多了不要。
说是辅导，其实也只是一起写作业，怕他起疑我偶尔会问他几道题。
可自从林月来到周铭身边后，就连我这偶尔问的几道题他都会觉得烦。
说我脑子笨，理解能力差，不是学理科的料子。
全然忘了自己因为没钱窘迫的时刻，是谁帮他一把。
7
终于分析完了那道数学大题的答案，我僵硬地扭了扭脖子。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我迅速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可走到门口发现了不对劲，教室的门怎么拉也拉不动。
“有人吗？”
现在已经距离放学时间很久了，门卫室又离得远。
不出所料，回应我的只有萧萧的风声。
事实证明人在越焦急的时刻，思路反而更加清晰。
我猛然想起刚刚班里只剩下我和林月，所以在门上动手脚的人应该就是她。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教室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来人也有些意外，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个点教室里还有人吗？”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我感动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立即大喊着：“李宴，李宴我被锁里头了。”
李宴听到我的话在外面试了试，果然打不开门。
他让我先别着急。
“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找门卫大爷拿钥匙。”
就在这时，天上轰隆一声打了一个惊雷。
紧接着教室里的灯也一下子全灭了。
“啊！”我尖叫了一声，捂着耳朵蹲到地上。
李宴刚走了没两步，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
他又飞奔回来，情急之下用脚踹开了门。
走廊里的应急灯光透过大门微微照了进来。
“走吧。”李宴冲我伸出手。
外面还在下雨，我们共打一把伞走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你是来拿东西的吗？”我实在没话说了，突然这么冒出一句。
李宴向我展示了一下他手里的书，竟然是数学竞赛资料。
“哈哈，有些惭愧，我就是为了研究一道数学题，才被困在教室里了。”
我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李宴轻笑了一声。
“我一开始也是埋头做题，后来领略一些窍门之后发现，数学还是挺简单的。
“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听听我的秘诀。”
他说这话的语调随意，表情却很认真，眼睛在盯着我。
“行啊。”
雨势渐渐小了，等快到我家时已经停了。
我远远就看到我妈正在门口张望，匆忙和李宴道别后，我奔了过去。
我妈有些焦急，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如实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妈妈。
我妈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让我不必担心，当即钻进房间给教育部的小舅舅打起了电话。
学校那边很快就给出了结果。
经监控查验，的确是林月在走后又偷偷返回来将我锁进门内。
因为情况恶劣，学校决定在她原本的停课处罚上，再追加一个月的停课时间，并记过一次。
8
接下来的一周，我过得无比舒心。
没有周铭和林月在我眼前碍眼，再加上李宴一针见血的指导，我感觉这么多年没派上用场的脑子突然像挣脱了束缚般，飞快转动了起来。
我也没有周铭说的那么不堪呀，努力学还是有所收获的。
再见到周铭是一周后了。
他看起来比上次憔悴多了，眼底有深深的乌青，因为恋爱被停课在家的日子肯定不好受。
可周铭经此一事并没有要稳定下来的迹象，反而是来找我，让我去跟老师那边说上次的事情是个误会。
“月月只是关门的时候不小心锁上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许向晚，你有必要搞成这样，对她赶尽杀绝吗？”
真是搞笑，监控录像都拍得清清楚楚，所以说林月是不小心鬼鬼祟祟这返回学校，然后不小心故意把门关上顺便落了锁的吗？
多说无益，有些人只会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我也是不小心被锁了一个小时，不小心被家长发现回家晚了。
“如果你有什么意见，去找我小舅舅谈吧。”
我态度很坚决。
周铭气冲冲的走了，但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而是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据进办公室送卷子的同学八卦，周铭居然跟老师谈条件，说如果不让林月回来，那他也不回来上课了。
天才是很宝贵，但这所学校向来不缺乏天才，更何况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无一不透露着自己是个蠢才。
从那天起周铭真的开始陪林月一块不来学校了。
可他这种行为并没有赢得老师的心软松口，而是成为了同学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周铭竟然真的为了林月不来学校了诶，好浪漫啊！”
“哪里浪漫？高三还搞这些，这不神经病吗？”
“我上次放学路上看到周铭了，他居然在小巷子里跟林月和一群混混打扮的人一起抽烟。”
“啊，不会吧？昔日学神已经堕落成这种模样了吗？”
“他都多久没来上课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学神的名头。”
“你说这马上就要模拟考了，我好害怕呀。”
旁边李宴戳了戳我：“模拟考有信心没？”
那必须的呀，即使我心里还有点慌，但是气势上不能输。
我郑重的回答：“放心吧，师父，我肯定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儿，让你看看自己教导这我一个月来的收获。”
李宴在学习方面对我毫无保留，这段时间的付出程度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呕心沥血了。
而且我还发现他数理化都非常不错，唯一拖后腿的就是英语。
李宴自称懒得背，不想学。
反正他也不需要高考，靠数学竞赛就能报送一所不错的学校。
周铭和林月的停课时间已经结束了。
但是周铭却不像从前那样看重学习了。
听说他跟那群小混混开始干起了倒卖光盘的生意。
虽然是投机取巧的活儿，但也确实赚了点儿钱。
他渐渐浮躁了起来，甚至三天两头逃课往校外跑。
9
模拟考的座位是打乱分配的。
很巧合的是，我跟周铭和林月像五子连珠般排在了一起，而我插在他俩中间。
周铭找上了我，让我考试时帮他给林月传答案。
“作为报酬你也可以抄。”他说。
我震惊于他的无脑，果断拒绝：“周铭，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搞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了？”
周铭顿了顿，嘴唇紧抿。
“就当是我拜托你，如果林月这次考不好，回家一定会被他爸打骂的。”
“不好意思，不帮。”李宴揽过我的肩膀。
“你那小女朋友要真想有个好成绩，起码也得像我徒弟这样每天兢兢业业的学习才行吧。”
周铭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徒弟？许向晚你……”
我认真的回答周铭：“这种害人害己的忙就不要找我了，以后你们的事情也别再牵扯到我。”
说罢转身，没再去看周铭变青又变白的脸。
考试匆忙结束，题目的难度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虽然还是有大题没有解出来，但总体也算顺利。
成绩放榜后，李宴非常积极地围过去看，又兴高采烈地回来问我。
“小徒弟，你猜你进步了几名？”
“十到十五名左右？”我还在低头刷着试题。
“你怎么猜的这么准，没意思。”
“因为我机敏过人！”我抬头回答，却刚好看到周铭一脸煞白地推开人群出来。
“你前男神这次排名靠你很近。”李宴凑到我身边笑道。
“还前男神，求你别恶心我了！”
我一把推开他，嫌弃的表情难以掩饰，太丢人了！
林月这次还是如往常一般垫底，不过周铭的成绩下降之快确实有些令人惊讶。
我成绩排名进步了十五名，他也刚好退步了十五名，这次就比我高两个名次。
已经有不少同学对他侧目而视，惋惜着一代学神的陨落。
周铭脑袋低垂着坐在桌前，浑身散发着阴翳。
忽然啪的一声，手中的笔被他折断。
10
很快，李宴的竞赛考试也到来了。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小徒弟，我亲自将他送到了考场门口。
“再检查一下带的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我提醒着。
李宴把文件袋大咧咧敞开在我面前展示：“装备齐全，你看！”
这一查还真要了命了，好好的准考证竟然被换成了白纸。
“我靠，哪个孙子干的？”李宴大叫起来。
还好我就怕会出现这种事，所以提前打印了多余的准考证。
我赶紧帮他装好，催着李宴去了考场。
亲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后，我转身进入巷子尾部一个阴暗的角落。
里面果然藏着一个人，戴着黑口罩和鸭舌帽鬼鬼祟祟跟在我们后面很久了。
即使他包裹得这么严实，我还是认出来，他是周铭。
见我过来，他的神色有些慌乱，装作不认识我一般直直往前走。
“我知道是你。”
他与我擦肩而过，没有停留。
“你不觉得自己的手段很卑劣吗？”
还是没有回应。
“周铭，你现在做的事让我觉得恶心，我真后悔曾经资助过你！”我大喊。
周铭的脚步顿住了。
他转身看我，缓缓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他的表情近乎癫狂，冲我撕心裂肺吼了起来。
“老子就是想让他参加不了保送，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得意什么？我这次考试不过是疏忽而已，但你和李宴永远会被我踩在脚下！
“就你那点儿臭钱，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我以后赚的只会多不会少！”
周铭转身逃也似的跑了，我看着那道背影，不再惋惜，昔日我心中的孤傲少年已经彻底陨落。
11
李宴说自己这次的发挥堪称完美，约我一块去吃串儿庆祝。
在我们吃烤串的马路对面，我看到周铭和林月手牵手进了一家小旅馆。
林月事后甚至在朋友圈高调地发出她和周铭的合照，背景就是那间小旅馆。
这张照片在同学中又引起了一段骚动，并且广为流传。
他们在肆意的宣扬着青春中火热的爱恋。
而我抓住青春的尾巴埋头做题，绝不放过一丝一秒的时间。
很快就到了一模，我摩拳擦掌，信誓旦旦对李宴承诺这次一定要冲进前十。
李宴虽然通过了竞赛保送，但他还是坚持留下来参加高考。
这让我很是费解，但他却不肯说明原因。
一模这天，周铭和林月都没来。
又过了两天，我们才知道出事了。
就在一模考试的前一天，周铭和林月因为一些小矛盾大吵了一架，两人又上演了一出她跑他追的戏码。
或许是愤怒让林月失了神志，她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大货车，等车要靠近时人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好周铭反应敏捷，一把拉过林月抱着她滚到了一边。
但是由于冲击力太大，直到周铭的腰撞到一块岩石上，他们的滚动才被迫停下。
当天周铭就被送往了医院，诊断结果初步判断为脊柱骨裂。
以后怕是干不了什么重活了。
老师派我和李宴作为学生代表，拿了一个果篮去医院探望周铭。
隔着病房老远，我们就听到里面吵架的声音。
周铭腰上还缠着绷带，艰难地拖动着上半部身体，抱着林月的胳膊不让她走。
林月很嫌弃地看着他，甩也甩不开。
“周铭，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能听明白？我们已经结束了。”
周铭嗓音嘶哑的问她：“那我们的以后呢，不是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吗？”
“以后？你以后能给我什么？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身子，能不能有以后都难说。”
周铭仍是紧紧抱着他。
“阿月，那我们的孩子呢？难道你舍得让他一出生就没爸爸吗？”
这句话听得我心中大骇，他们还真是大胆，还没毕业就敢搞出孩子来。
林月只是冷冷一笑。
“当然不会，孩子我已经打掉了。
“周铭，你以后别再来找我，咱们好聚好散吧。”
这句话给了周铭沉重一击。
周铭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气般，缓缓垂下了手掌，接着掩面低低哭出声来。
林月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出病房，在病房外看到我俩时先是一愣，又狠狠瞪了我一眼，再没回头。
12
那天结束之后，周铭像换了个人一般。
身子还没恢复全，就拖着病体来上课了。
他因为腰伤，住院期间几乎花光了之前倒卖光盘时积累到的所有钱。
但周铭也没再和那些混混朋友们联络。
他恢复了之前简朴的一日三餐，整日埋头在课本里苦读，好像依然是之前那个不问世事的周学神。
可是我们都知道，一切已经在悄然中改变了。
曾经在物理课上俯瞰众生的周铭，现在面对老师问的基础问题甚至都没有了举手回答的勇气。
三个月的空窗期对于他学业上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尤其是在分秒必争的高三。
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点在周铭身上有了完美的体现。
剩下的日子我没再关注任何人。
寒窗苦读，早出晚归，努力程度比起周铭更甚。
二模结束后，李宴看着我的试卷连连点头，说一本有希望了。
三模结束后，李宴冲我竖着大拇指，说有望考上重本。
高考那天，李宴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哥就在你隔壁考场，别紧张。”
笑话，我好歹也是活过两世的人了，哪有那么容易紧张。
可真到考场上还没发卷，我的手就已经哆嗦得不成样子了。
毕竟这其中究竟付出了多少，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也想能有一个好结果。
高考顺利结束，二十天后成绩出来了。
我这次发挥的比任何一次都好，可以够得上一所211学校。
李宴的英语依然是那么烂，最终还是选择走竞赛成绩上了清华。
而周铭在考试时腰伤又复发了，这次发挥得很烂，成绩连本科线都没到。
周铭想复读，但是复读又要花一笔钱。
没了我的资助他生活又被打回原点，正在和家里僵持着。
林月甚至连高考都没有参加，整日和之前那个带周铭倒卖光盘的混混头子搞在一起，成为了一众混混口中的大姐大。
听说周铭为了攒复读的钱又去找了混混头子，想让他带自己继续倒卖光盘。
不料刚巧看到林月在那人怀里激吻，气得周铭当时就和混混头子扭打在了一起。
结果就是周铭被打了一身伤，还失去了最后的赚钱机会。
13
一晃四年，我从经管贸易学院毕业，成功接手了爸爸的公司。
李宴大学期间一直在自主创业，现在成为了我的合作伙伴。
我们一起出去应酬，推杯换盏间都喝了点酒，只能叫来个代驾师傅来开车。
车子驶入车库后，代驾师傅却久久不愿离去。
他盯着我看来许久，问：“许向晚，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细细端详了好久，才从他的容貌间找到了周铭的影子。
不过是五六年，周铭竟已生出了丝丝白发，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
李宴见我们有话要说，远远走到一边，给我空间和周铭交谈。
“向晚，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自从毕业后我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做梦，梦里好像是平行世界的我们。
“尤其是最近一年，梦里的情景渐渐熟悉，我甚至能将它连接成一段完整的记忆。
“在梦里，你帮助我远离了林月的骚扰，一直陪在我身边给予我帮助，做我的后盾。
“后来我考上了北大，等我毕业后去你父亲的公司里求职，又遇到了你。
“接着我们顺其自然的相恋了，后来还结婚了。
“我在外把公司治理的井井有条，你在家里做我的贤内助，我们甚至还有了一个宝宝。
“向晚你知道吗，那段记忆清晰到让我有时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
“明明在梦里，我们的未来那么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说着说着，周铭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捂住脑袋开始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捶向地面。
他现在这副模样，与其说是发狂，不如说是疯了。
感觉到周铭精神不对，李宴连忙带我离开了车库。
匆匆一别，不知周铭接下来的日子如何，但我的生活仍在继续。
李宴公司提供的专利和我公司的主营项目完美结合，我们自给自足，形成了一道生产链。
由于缩减了成本开支，公司很快壮大了起来。
两年时间，在周围的两座城市又开办了三家分公司。
再次见到周铭竟是在社会新闻上。
他跟踪并绑架了一名女士，将那名女士关在海边的小屋里，连续折磨了二十天，最后又将其分尸抛入了海中。
而报纸上的那名女士，正是林月。
一股饭香飘来。
李宴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他走到我身边轻轻环住我，问道：“今天有没有什么大新闻？”
我换了台，回抱他：“没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新年临近，屋内饭香扑鼻，屋外梅花正迎着风雪盛开，看来明年又将是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