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以后,傅北城拉着苏意进行了一番促膝长谈,心知苏意的倔强,他率先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为了表示我对这次谈判的诚意,我先说,从今天起,我同意你去店里。”
闻言,本来板着脸的苏意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她还是噘着嘴,并未回答。
良久,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傅北城也耗不住了,他复又开口道,“这样吧,以后你去店里我都亲自送你去,这总行了吧?”
苏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抬眸看向傅北城,只见他满脸笑意,正弯着腰等着自己的回答。
一时间,苏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倏然土崩瓦解。
她松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之前也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才不让我去店里的,以后我也会少去。”
得到她的保证,傅北城就差热泪盈眶。
“原来你明白我的心意,”他扯了扯嘴角,一把搂住了苏意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看来我之前是错怪你了。”
心情刚刚转晴的苏意,面容瞬间耷拉了下来,她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傅北城,气呼呼的将他的手臂甩开。
傅北城连忙笑嘻嘻的再度凑了过去,“我开玩笑的。”
“你放心,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要是还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你不在,我确实没法应付。”苏意却突然低着头,感到十分愧疚。
她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奇怪的孕期激素在作祟。
两人说开以后,终于将这几天冷战中压抑的情感都释放了出来,相拥在一起,傅北城抚摸着她的小腹,一股暖流涌进心间。
不知不觉,刘玫已经在医院休养了足足两个月了。
这天,是她出院的日子,苏意早早就拉着傅北城来到了医院,帮着刘玫办手续和收拾东西。
“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想想就激动!”刘玫动作粗放的将自己的衣服全都塞进行李箱,随即张开双臂大呼道。
苏意一边帮她整理着床铺,一边笑道,“是啊,等你回家休息几天之后,就到我那里坐坐。”
“正好我也被关在家里,无聊得很。”
话一出口,苏意就后悔了,她恨不得狠狠抽上自己一个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玫的眸光也只是黯淡了一秒,笑容便重新出现在她的脸上,仿佛刚才那句话并未对她产生半分影响。
“那敢情好,我又成了陪客了,我可得让傅北城给我开工资。”刘玫一昂脖子,故意说道。
尽管刘玫刻意隐藏,但苏意还是眼尖的瞥见了她眼神的变化,顿时心中一酸,别人不知道,她却最明白刘玫的心情。
可眼下她做什么都是无力回天,唯有陪伴着刘玫,尽可能多多关心她。
苏意轻笑一声,“行。”
出院以后,苏意多次邀请刘玫来自己家里,理由五花八门,为的就是劝刘玫来陪自己。
知道她是想要补救这段友谊,傅北城也十分配合,每天一到时间就准时去公司,美名其曰,“给你们姐俩留点空间。”
因此,刘玫日日来到潇湘公馆和苏意待在一起。
只要她一来,苏意就拉着她聊天,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美食,跟刘玫谈天说地,从人生哲学到鸡零狗碎的事情,五一不谈。
与此同时,苏溪芸却按捺不住了。
“苏意平时都一个人在家?”她坐在一家私人侦探会所里,低声询问道。
她对面的男人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紧盯着这位年轻有为的女总裁,“对,苏意在家里待产。”
苏溪芸的眼神却游离了,她勾起了唇角,一个早就初具雏形的计划浮出了水面,她的笑容越发得意了起来。
这天,苏意和刘玫再一次谈天说地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苏意身侧的玻璃窗后一闪而过。
刘玫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一切看起来都是风平浪静,“我眼睛真是花了。”
苏意此时正兴奋地分享着自己得到的最新八卦,顿时戛然而止,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怎么了?”
“没什么.......”刘玫一边摆摆手,一边下意识再次看向她身侧,那个玻璃窗上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斑驳的树影。
难道真是她看错了?
刘玫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最近有些精神错乱,她于是起身走向了卫生间,想让自己的脑子休息一下。
后花园里,便只剩下了苏意一个人。
“这个刘玫,今天怎么不对劲啊。”苏意喃喃的念叨着,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花圃。
看着看着,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阳光照在脸上,温暖的感觉瞬间浸透了全身,嘴里的茶叶清香也让她心情大好。
“住手!”
突然,刘玫的大喊声惊得苏意猛地睁开眼睛,手里的茶杯一抖,温热的茶水便全都洒在了她的裤子上。
不等她反应,刘玫已经冲了过来,拦在她的面前,苏意转过头,正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她张大了嘴巴,一声惊呼还未喊出来,那人已经被刘玫绊倒在地。
“愣着干嘛,还不来帮忙!”刘玫揉着酸痛的脚踝,冲着苏意使了个眼神。
苏意这才后知后觉的冲了上去,和刘玫合力将那人撂倒在地,尽管苏意身怀六甲,但她毕竟练过,力气还是在的。
两人将入室的歹徒按在地上,又连忙给傅北城发消息,让他赶紧回来。
傅北城赶到家里的时候,苏意全身绷紧了的神经这才敢放松下来,她捻着手腕,朝傅北城使了个眼神。
“这是什么?”刘玫正要抽手的时候,那人身上掉下来一把水果刀,她顿时大惊失色,抽回的手复又按了回去。
男人倒也识相,见没有机会伤害苏意之后,也就不再挣扎,乖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傅北城走上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男人没有防备,一下滚了几圈,撞到了一旁的柱子,疼得龇牙咧嘴。
“谁叫你来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声音低沉。
男人抿紧了嘴唇,即使疼痛,也绝不呻应一声,他捂着自己摔疼的腰,一言不发。
“嘴还挺硬,”傅北城冷笑一声,“我生平最不怕嘴硬的人,我有千百种方式撬开你的嘴。”
说着,他朝管家使了个眼神,男人便被几个保镖带离了后花园。